叶梓汐再一次收到信的时候,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手人了,陆婉茹收到信,却没有打开,信封上面的红色火漆还做的很漂亮,只是,这个图案跟她之前看到的有些不一样。
哦,她看出来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她的视角有些许变化而已。
原来火漆上面的图案是一朵荆棘花,花瓣朝上,看着非常郑重,第二次花瓣朝着正右方,第三次朝着正左方,最后一次是正下方。
在不同的角度看到的画面通常都不太一样,更何况是这种诡异的图案,经过某些角度的变化之后就完全是新的画面。
从最顶端走到最底端,是故事结尾吗?
她很期待。
〔6月20日,雨〕
他穿着一身白色军装,薄唇轻抿着,温婉的面容冷得像极地的寒冰,这个小地方的居民都非常友善,至少面对一个神父,没有人敢报以恶劣的态度。
可是他不一样,他看上去太凶了,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开一些看似优雅的玩笑,甚至连说话的时候,有一些随意的动作都不行,严谨好像是他几十年来一直揣在身上的代言词。
我原来以为他就是这样子的,直到他的弟弟在许多黑衣人的拥护下走进教堂。
“抱歉,外面的雨实在是有一些大,这位善良的神父一定不会拒绝将我们暂时收容在你的教堂中的,是吗?”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在这种情况下还能如此冠冕堂皇的人,他一定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或者刽子手。
穿着白色军装的男人没说话,唇角的弧度却是隔着烟气都能看出来的愉悦。
他弯着眼睛,向后靠在椅背上,散发着硝烟味外套还炙烤着他的身躯,他却像是享受着日光浴般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当然了先生,请带着你的手下一起进来躲雨吧,我想我现在得去帮你们烧一壶驱寒的姜茶。”
戴士在平时没有什么人的时候会教我英语,我很喜欢这样,不管是英语还是教我英语的人。
我并不讨厌和那样的人接触,至少他们的模样在我眼里并没有那么恐怖,也有可能是这么多年,我已经适应了每次看到这些怪东西时的感觉。
没有呕吐与不适,只是平常。
就好像是看到一直跟其它猴子有一点不太一样的另一只猴子一样,这种感觉,跟戴士喜欢吃红糖,所以不会在意红糖是浆水状还是块状的一样。
姜汤的水汽中,我看到了两兄弟间的争吵,看到有礼貌的弟弟背地里捅伤了哥哥,转眼间却关切的送上了药,我看到哥哥面色冷峻,却在某件事情不如所想时,像个市井流氓一样破口大骂。
每一个人都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却也没有那么复杂。
黑影在刹那间散去,仿佛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觉,半透明的磨砂门对面浮现出男人模糊的身影,他像是还坐在之前的位置,偏着头,摆弄着手里看上去很有用的高科技玩意。
我倒上一碗姜茶,送到他的面前:
“先生,你似乎有什么疑虑,如果需要的话,请告诉我,神会带着你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