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琰见钟富收起了银子,笑呵呵的对他说道:“老钟叔,你今天先回去吧,后天你在家中等我,到时候你带我上山。”
“是,是,草民一定在家恭候上官。”钟富连忙趴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回道。
钟富磕完头站起身退了出去,见他的身影走远了,丁天寿上前一步拱手施礼说道:“殿下千金之躯,不如多派属下去查探就是了,何必亲身犯险啊?”
赵承琰听了摆摆手说道:“丁大人你有所不知啊,不但这圣盟里高手如云,而且这个“嗜血魔尊”方化更不是易于之辈,底下的人功夫不够,去了只会暴露目标,反而会坏我大事,本王亲自去可以眼见为实,为下面的部署做好准备。”
“殿下虽然说的有理,可是下官还是觉得”丁天寿还要继续说,赵承琰站起身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要说出口的话给憋了回去。“丁大人,本王明白你的心意,放心没有金刚钻不敢揽这瓷器活,本王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说完就走出了书房。
丁天寿还想说什么可是赵承琰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愣了好一会儿,丁天寿才“唉”了一声,跺了一下脚。然后向门外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琢磨,“不行,这事要赶紧报给太师和皇上知晓,如果自己知情不报,万一七皇子出了岔子,那自己绝对是吃不了兜着走啊。”想到这,他打定主意脚下步伐加快,来到了大门外上了自己的马车,吩咐回府。
赵承琰来到后花园,站在池塘边看了会儿下面的游鱼,突然转头对一直侍立在身后的马永聚说道:“去,把柳东君找来。”马永聚连忙躬身应是,然后一转身就匆忙离开。
不过片刻的功夫,马永聚带着柳东君从远处匆匆走来。来到近前,柳东君对着赵承琰躬身施礼说道:“属下参见王爷。”
“免了,起来吧。”
“谢王爷。”
“这几天可有进展?”
“回王爷的话,属下已经在方圆百里撒下人手,但是圣盟方面封锁严密,我们的眼线始终无法联系上,属下怕过于接近会引起他们的察觉便没有轻举妄动。”
“圣盟封锁的很严密?难道他们不吃不喝吗?谷内的情况可有探查?”
“有,属下派人扮成猎户进过盘龙偃月谷内,谷内气候湿热,林木茂密,道路泥泞十分难行,而且谷内因为气候的原因多瘴气和毒虫猛兽,其他的还好说就是这毒花,毒草,毒虫等物实在是防不胜防,属下派去的人也损失了好几个。”赵承琰听着他说眉头却不由的皱了起来。
柳东君偷眼一看他的脸色,顿时心里一突,知道王爷不满意自己了,连忙接着说道:“不过,属下还是查探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目前圣盟的人都聚集在谷内的血火迷窟,这个地方在谷内靠近中间的地方是一个半山腰的山洞群,方圆几里地的范围内密布着无数的岩洞,洞洞相连,进去的人很容易迷失。这里的岩石也与众不同,都是暗红色的,所以才叫血火迷窟,据说在迷窟里面有地火眼,这岩石都是被地火烧成的红色,不过这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
“噢?”听到这里赵承琰来了兴趣,转头看着柳东君说道:“继续说下去。”
“是,王爷”柳东君暗暗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圣盟的人之所以选择在这里一是因为这里的洞窟可以利用上,稍加改造就能住人,同时洞窟的数量也足够多能容纳很多人,另外一个就是这里是“嗜血魔尊”方化的潜修之地,还有就是地形险要,上下只有一条路,只要派人守住下山的小径路口,不管谁要进出都能被发现。”
赵承琰边听边点头,过了一会儿说道:“密探可曾接近观察?”“回殿下,没有办法接近,我们的人刚靠近到了血火迷窟山脚下几里的地方就被圣盟的暗桩拦下了,为了不暴露我们属下只是派人绕着外围观察了一番,圣盟的人利用石块和木头在山洞外面顺着地势建了不少的房屋,同时围着迷窟外围建了一圈围墙,整个血火迷窟已经如同一个石头城一般。他们的警戒线应该已经布置到了山脚下方圆几里的范围。”
赵承琰来回走了几步,又问马永聚:“我们的内线该如何联系?”“回王爷,按照紧急情况的联络方法,应该是我们的内线在无法联络外界的时候,会用红色镶嵌金边的丝巾来表明身份,方便自己人识别。”
“我们现在有几个内线在里面?”
“目前能够确定的有两人。”
“好,后天本王就亲自去会会这圣盟。”
第三天一早,赵承琰换了一身黑色公子衫,骑着一匹普通的马就出了盘州府。他没骑万里云是因为它太惹眼了,怕被有心人注意到。
钟富住的白水村就在盘州府以东七十多里,已经毗邻九鼎铁刹山的山脚,赵承琰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远远的就看见一片村落,大概有数十间农舍,村子外面是村民们开垦的良田,此时依稀有人在田里劳作。
赵承琰放慢马速慢悠悠的靠近了村子,就在他离村子不到二里地的时候,就看见村口站着一个人,定睛仔细一看原来是钟富,此时的钟富衣着打扮与之前相比有了不小的改变。虽然还是麻布短打的衣衫但是已经换了一身新的,脸上也有了一点红润之色。
钟富站在村口不时的朝远处眺望,显然是在等人。赵承琰一见知道他在等自己,微微一笑就催马快走起来,不一会儿钟富就看见了赵承琰,他先是仔细辨认了一下,然后似乎是认出了他,连忙小步快跑前来迎他。
来到赵承琰近前,钟富微微平复了一下气息说道:“草民拜见上官。”赵承琰甩蹬离鞍下了马,笑着说道:“老钟叔不必多礼,你一直在此等候吗?”
“是,草民不知上官何时到来,所以一早就在这里等着,怕上官来了却找不到草民的家。”
“呵呵,你倒是有心了,走吧,到了你家再说话吧。”
钟富连忙称是,并且伸手牵过了赵承琰的马,二人说说笑笑的就朝村里走去。进了村子,赵承琰看到村子里的房屋都是用石头垒砌而成,每户人家都是几间石头屋,然后在屋前用树枝围了一个院子,养些鸡鸭。
看着村民的生活环境,赵承琰心中暗自思量:这里的村民虽然不富裕,但是看情况温饱应该无虞,这南方气候温润确实比北方要好过的多。
跟着钟富来到了他的家,一进院子,赵承琰就看到他家一共三间正房,两边各有一个柴房,院子边的角落里有一个用木头搭建的鸡窝,不过现在鸡都被关在了里面,院子里也明显能看到打扫的痕迹。
钟富一进院门就将赵承琰的马拴在旁边的柱子上,然后对赵承琰说道:“上官,请到屋里休息一下吧,草民已经备下了茶水。”
“好”赵承琰应了一声跟着他进了正屋。一进屋就看见迎面出来一位头发花白的农妇,这应该就是钟富的老伴了,果然钟富说道:“这是贱内,周氏。”农妇见赵承琰衣着华贵,也早听钟富说了赵承琰的身份高贵,神情有些紧张,没有多说话,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坐在正屋,钟富陪着赵承琰,不一会儿周氏端着茶盘进来,给赵承琰和钟富分别到了一杯茶,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嗯”赵承琰觉得这茶水的味道有些不同,苦中带着一点甘甜的味道,就问道:“老钟叔,这是什么茶?味道怎么如此不同啊?”钟富笑着说道:“上官有所不知,我们农人买不起茶喝,只能进山去采些野生茶,这就是野生茶树上的嫩叶所制的茶叶,上官可还喝的惯?”
“嗯,入口微苦,但是咽下后却有一丝甘甜回味,还不错。”
“上官喜欢就好,草民还怕上官不习惯这野味。”
“老钟叔,你已经知道我来此的目的,不如你给我仔细讲讲这九鼎铁刹山如何?”
“上官想听,草民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随即,钟富就将自己这几十年的进山经验都一一说给赵承琰听。赵承琰一边喝着茶水一边听着钟富的故事,还不时的出声提问。
时间不知不觉的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外面的天色已经是夕阳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