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妹妹失踪,妈妈去世,我突然觉得这个家让我好迷茫无措。
我要拿回自己的手机,奶奶却直接没收了,还对着屋里的所有人放话:“谁也不许借手机给她,谁要是借了手机给她打电话,明个儿我也跳井里淹死算了!”
她撂下这句狠话,就拄着拐杖离开了。
无可奈何的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在我们这个破地方,别说不让报警,即便报了警,警察也不一定会管。
我只能先回房间换了丧服再想办法。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掏出了高铁上那个算命先生给我的几个铜钱。
不对啊,这铜钱怎么颜色不对劲?这不是算命先生给我看的那个。他一千五卖的不是这个,这个是假的……
我去,被他掉包了!这下亏死了……
“玲珑,你在做什么?”婶婶在门外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拉开了房门。看了一眼我说道,“我给你送衣服。”
我急忙把铜钱放回到了口袋里,然后慌张的接过了婶婶手中装着丧服的袋子。“谢谢婶婶!”
婶婶把袋子给我以后并没有离去,而是谄媚的打量着我,那眼神是越看越满意。“玲珑,你这姑娘真是越长越好看了。你、你有没有男朋友?”
她那眼神实在是太过于热切,我总觉得有些不太自在,讪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有。
一听我这话,她脸上立马就松了一口气,拉着我的手笑魇如花的说我是个好孩子。
我有些警惕的将自己的手从她的魔爪下抽了回来。因为以前二叔对我和我妈比较关心,所以婶婶一直对我们母女有成见,今个儿见了鬼了?
我没有理她,低头看了一眼袋子里的衣服,不应该是雪白的丧服?为什么袋子里装的是一套暗红色的裙子?
我挑了一下眉,有些不悦:“婶,我的丧服呢?”
婶婶眼珠子圆溜溜的转了转,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了起来:“这……家里没有准备这么多的丧服,我找了找,没有你的。”
“那也不能给我拿件红色的啊!”我有些不悦的说着把衣服丢回给了她。
她接过,脸上有些不自然的神色,干笑了两声,“是是是,可能我拿错了,你先放这儿,我再去找找。”
说完她不等我答复就出去了,顺带还把门给我锁了。
“婶你开门,你把我锁里面做什么?”我用力的拍门,可是门外那么喧闹也没有一个人理会我。
隐隐约约之中,我开始觉得越发的不安了。为什么感觉这是一个阴谋?
我叫了好久也没有人给我开门,无可奈何之下我只能先休息一下再打算。
……
差不多天黑的时候,婶婶笑魇如花的把一碗看上去很丰富的饭菜递给我:“来,玲珑啊,吃晚饭了。”
我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没有去接,心里有些抗拒:“婶,妈妈去世我们要吃素。这是规矩,你怎么给我打这么大一碗肉?”
“哎呀,你这不是和我们不一样嘛,吃了晚饭你要用力气的地方还多着呢,你一定要吃饱一点,我们夏家的未来就靠你了。”婶婶把碗放到我手里脱口而出。
我心里咯登一下,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接过了一个烫手山芋。
婶婶这话什么意思?
我刚刚想问,她又找了个借口出去了,还和上一次一样,她动作十分麻利的把我锁了。
我看了一眼那碗饭没有动,有一种上断头台的感觉。
一直到凌晨十二点,我才终于明白婶婶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居然要把我嫁给隔壁村三十多岁的病秧子。
病秧子家里有钱,可是他一年四季都卧病在床,从五年前就再也没有任何人见过他,关于他已经去世的消息也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但一直没得到证实。
我婶婶说,因为她唯一的儿子,我四岁的堂弟病了,急需要一笔钱治病,他是我们整个夏家唯一的男孩子,说什么也不可以让他出事。
经过商量,他们就替我定下来了,本来就已经选好了婚期,谁知道我妈突然在这天去世。
没办法,家里急需要钱,所以也没法把婚礼往后推,最后经过商量决定丧事和喜事一起办。
不过出于对死者的尊重,丧事大办,婚事低调的走个过程。
我愤怒的叫骂了起来,“你们凭什么这样做?你们这是逼婚,是犯法的……”
“哎呦我的闺女耶,你怎么能这样说呢?让你去嫁人又不是让你去死。自古以来儿女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是为了救你弟弟,你做姐姐的,难道不应该尊老爱幼?”婶婶夸张的叫了起来,一副对我失望透顶的模样,反倒显得我对不住她了。
“你这是强行狡辩,你没有资格剥夺我的人身自由选择……”我怒不接受!
“别说了,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这是整个家族决定的。这么多人都赞同,你有什么理由反对?”婶婶理直气壮的说完这句就走了。
任由我怎么抵抗都没有用。他们一群人强行压迫我穿上了那条暗红色的长裙,然后又把我手脚都给我绑了。
大门口放的是黑色的棺材,后门口放的是红色的轿子。他们在前门给我妈举办丧礼,后门强行让我去嫁人。
半个小时后,他们直接把我抬进了病秧子家里。病秧子家小洋房,在我们这儿属于最有钱的了。
可能是因为一路都在挣扎的缘故,我手上的绳子在进入房间以后直接就挣脱开了。
门外已经被人反锁了,房间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我感觉房间里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我,让我浑身都有一种冷飕飕的感觉。
我用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适应了这样的黑暗,隐隐约约之中,我看到床上坐了一个男人,借着夜色,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这个人是个男人。
病秧子不是病得起不来床了吗?为什么还可以这么端正的坐在床边?
“王小富,是你吗?”我绷紧了身上的神经,试探性的开口。
王小富是病秧子的名字。
然而,一连开口问了几次,床上坐着的人都没有任何反应。
该不会坐着都睡着了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锁了的门,反正也出不去,一咬牙,我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他的视线一直紧盯着我的脸,走近了发现,他血红的眼睛里全是森冷和炙热。而他的穿着打扮似乎……是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