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教不敢!”顾仲泰抱拳朗朗道:“那一日阁下神功了得,竟然一剑便将我顾家大门劈裂,在下仰慕已久!”
说到“剑”时,他的目光在其腰间佩剑顿了一瞬,然后一眨不眨盯着宇文琅琊,看其反应。
“不出爹爹所料,七星龙渊果然被人盯上了!”某人暗暗心惊,面上却云淡风轻,随手朝身后影尘和坠星指指。
“公子过奖,当时不过合三人内力,实在算不了什么。在下这柄剑还有些来头,一直随手佩戴,公子如果喜欢不妨看看——”
说着,他索性解下长剑连同剑鞘递与对方。
顾仲泰也不客气,接过冷不防从鞘中霍的一下抽出,但见那威严的寒光如闪电般划过,足以让人不寒而素悚。
“白如霜雪,利若秋霜。果然是把好剑!”顾仲泰眼睛一亮,爱不释手。少顷抬头一脸狐疑:“可府上下人明明说当时看到红光伴有龙吟声啊?”
证实了心里的猜测,宇文琅琊面陡然一沉,一把拿过长剑。
“这柄剑为阁主所赠,余某人已经随身佩戴十几年。至于什么红光龙吟之类八成是你那些下人看花了眼胡咧咧罢了。”
见主子生气,影尘和坠星也面沉如水,暗暗运起内力。
“泰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还不赶紧给余主事赔礼道歉!”感觉到铺天盖地的威压扑面而来,顾子复连忙扶住身子摇摇欲倒的老夫人,朝儿子爆喝道。
没料到对方光两个手下的内力就如此逆天,顾仲泰哪里还敢说个不字,连忙作揖赔不是。
“时辰已不早,老夫人和大人请歇息。倘若不放心,可派人现场看着即可。”宇文琅琊冷声说完,也不等人回答,大踏步跟在管家身后往后院走去。
望着他的背影,老夫人板着脸看着额头直冒汗的孙子:“你这孩子行事向来稳重,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啦?”
“是啊,风云阁就连陛下也得给几分面子,你去惹他干什么?”顾子复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附和着。
顾仲泰不说话,狠戾的目光落在早已缩在旁边的看门小厮身上,却是一巴掌扇过去:“连个门都看不好的奴才……”
“住手!”老太太眼急手快将手中的拐杖一伸。
顾仲泰措手不及,手臂被狠狠击了一记,痛得直咧嘴。
老夫人一记眼刀子甩过去,冷冷道:“我顾家人向来礼贤下士行事有分寸,你这副长相也就罢了,怎么这性子也越发随了你那上不了台面的娘?”
上不了台面的娘?!对方字字句句如同尖刀刺在顾仲泰心上,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难怪不肯答应将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正式过继到夫人名下;
难怪要将二房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当成顾家的继承人;
就连一开始将昭娘母子接回和桥老宅也是一种保护手段;
说来说去,不就是自己的出身丢人现眼么?
可是,庶出又当如何?不也是顾家的血脉吗?
再说了,我是长子,即便要复国,这延陵国主也应当非我莫属才对!一个五六岁的孩子,他要有命长大再来跟我抢,跟我斗!
望着老夫人一行远去的方向,顾仲泰双拳紧握,一个恶毒的念头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