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儿啊,等昭儿继位后,你就去平律与成儿父子团聚,借此好好将养一下身子。”
等四位臣子退下,太后也起身告辞,临走端详着神情疲惫,全瘦得脱形的儿子,忍不住握住其手附耳低语。
“母后可愿意与儿子一道?”东方铭眸子一亮,眼底涌起浓浓的期翼。
明白对方话里的用意并非让自己去看孙子那样简单,太后莫名脸一红,也不回答,松开他的手转身就走。
“哈哈,母后竟然脸红了,看样子有戏!”
见其步伐明显不稳,东方铭顿时心情大好,嘴角勾得不能再勾。
生父完颜正康倾心母后多年,倘若能够促成二人在一起,自己岂不是也可以享受一下父慈母爱的天伦之乐?
“陛下春秋正盛,为何非要急着禅位?”见其难得一脸笑意,陈忠和探过身子大着胆子问了一句。
在他看来,对方费尽心机好不容易坐这张龙椅,虽然太子没了,老婆也没了,但其身为皇帝要女人还不是要多少就有多少?
有了女人,还怕生不出孩子当太子吗?为何如此急着将皇位传给侄女儿?
为何?!对方的话让东方铭神情瞬间情转多云,眸色暗了又暗,没有回答,心里却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假公主不知道自己早已知晓一切,以自己的身世明里暗里相要挟也就罢了,但对方说出的皇后的秘密却着实把他吓了个半死。
对方说皇后就是魅阁阁主!就是那个与自己在花船上春风一度的女子。
很显然,那个女人是为了报复自己这些年的冷落,不惜自甘堕落与自己那些臣子鬼混。
“该死!”想到对方竟然绑架自家外甥威胁其引自己去花船,他心里又羞又怒,一拳击在龙案之上。
小乔将皇后的底细知道得如此清楚,再加上如今有恃无恐的情形,显而易见也是魅阁之人,是制造那场宫乱的帮凶。
不说其隐瞒身后接近引诱自己,也不说后来花船上不堪行为,只凭其作为宫乱的真正罪魁祸首这一桩,便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只是死于瘟疫当真是便宜了她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以为对方是在责怪自己一个奴才说了不该说的话,陈忠和吓得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拼命磕头。
“快起来!朕没有怪你。”东方铭被其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制止。
“陛……陛下,奴才只是为您觉得不值,您失去了那么多,最终却……”
陈忠和抬头望着他哽咽说道。
看其真情流露,东方铭眼圈也有些发热,上前握住他的手:“小和子,朕这皇帝当得真累!等帝女继位,咱主仆二人去逍遥天下可好?”
“陛下啊!”陈忠和先是一愣,感动得眼泪哗哗直流。
东方铭故意将脸一板:“怎么?莫非朕不当皇上你就不愿意追随了不成?”
“不……”陈忠和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奴才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只是陛下不赶奴才走,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
“得了吧,就你这副样子还上刀山下火海?”东方铭被他的话逗得哑然失笑,拍拍其肩膀:“小和子,难得你一片忠心,以后朕不会亏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