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罪将张亮并未曾太过审讯儋罗土王,一切事情交由陛下您处置,罪将这便是去领板子,事后再来领罪。”
张亮跪地请罪,殿中官员欲言又止,他们并未曾发现张亮做了任何错事,如果说有那便是擅自出兵,眼下将功抵过最为合适,可此人有前科,谁敢做保障?
李二扫过官员,侧过身轻声询问蛤蟆那土王如今人在何处,蛤蟆小声回就在殿外,已经下了囚车,李二轻轻点头,算是知晓了,吸了一口气,开口朗声问道。
“张亮,你作为大唐水军统领,负责大唐海域安危,你过朕防范疆土,朕甚是欣慰,可当下朕有几句话要问你,要你如实回复与朕。”
张亮砰的一声磕了一个响头,朗声道。
“臣早年便入陛下麾下营内,身心早以是陛下之人,张亮有胆隐瞒,良知也不会允许臣如此去做,定如实禀报。”
听此言,李二扯了扯嘴角,淡漠道。
“儋罗岛一事你是如何知晓的。”
“回陛下,吴王殿下等人出发儋罗,在其海岸遇海盗袭击,我大唐几位青年才俊误食毒物,索性几位夫人临危不乱,支撑到殿下等人醒来。”
砰!
李二突然发火,一脚踏在案几之上,厉声喝道。
“醒来?这几个孽障是否出海饮酒醉宿?他们情况如何?是否受伤,那几个孽障是否安好?尤其是那魏无良,如今人在何处?”
此话一出,张亮恨不得一脑袋磕死在太极殿中,心中呐喊,陛下啊!眼下不是关心你个孽障饮酒的事情吧,殿中官员的脸色也有些怪异,陛下对这几个孽障宠溺都不加以隐藏了。
羡慕的很啊。
张亮尴尬的抬起头,小声道。
“知命侯仰天怒吼要变什么曼,被其夫人一棍子砸晕,河东柳家的柳言斩首百余,受了些轻伤,之后几人自认有错,领了二十军棍,陛下啊,一棍子都没有留情。”
李二坐下了,再次扯了扯嘴角,含糊不清的小声咒骂了几句,随后可能发现场合有些不对,正色在问。
“你在儋罗岛斩首几何?”
张亮挺直摇身,正色道。
“罪将张亮斩首三百余抵抗之人,儋罗百姓未伤其分毫,甚至未曾惹出慌乱,一切是在暗中进行,未曾毁坏儋罗一草一木,斩杀多是土王反抗之人,土王宫中钱财珠宝未取一分一毫,此次出兵儋罗,一切军费由罪将在扬州陆糜手中借取,未曾动用军资,陛下!一切都是罪将之过,请莫要惩罚无辜的将士们。”
“陆糜!!他爹应该很有钱吧。”
李二轻声呢喃,殿中官员如同小鸡啄米,他爹是真的很有钱,莫要说一个扬州海军,就是大唐的海军一同出海他也能养的起,房玄龄此时站出身,开口道。
“陛下,臣想问张亮一言,他为何要私自出海,而不禀报陛下。”
说话间背在身后的手对张亮捏了捏手指,张亮当即会意。
“陛下,情况紧急,臣担心有他国贼子暗中支援,儋罗叛乱已经背叛了新罗,臣的脑子在不好用也知道这其中定是有安东外的几个小国在暗中扰乱,所未能及时禀报陛下。”
“出去领二十军棍,回来在言。”
张亮松了一口气,起身离开,走出殿门时听到陛下那一句别太重,心中大喜。
张亮离开了太极殿,李二单手撑着案几,看向官员询问他们是否有话可说,房玄龄选择了闭口不言,有人提出张亮应当惩罚,如不惩罚定还会有下次,也有人说功过相抵。
一直未曾开口的长孙无忌闭眼淡漠道。
“是非对过要看与何人相提并论,老臣以为张亮无错,事出紧张,这一次只是海盗袭击了魏王殿下等人,如果儋罗也在这个时候出兵,殿下或许会遭遇危险,而张亮知晓轻重,看起样子返回登州之后休息的时间都不曾有,便是一路赶来了长安,陛下!罪有且已惩,这功劳也不可不见,某人接了圣旨在高昌的所作所为”
话说到此已经够了,这某人是和谁众人心里面太清楚不过了,长孙无忌如此提醒已经十分明显,殿中官员细想一番的确是如此,张亮与侯君集相比已经可以说是没有错了,侯君集只是在牢狱关了两日,眼下张亮做的如此,也挨了而是板子,在惩罚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李二瞪了一眼长孙无忌,有积分怪罪,后者嘿嘿一笑,到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尉迟恭嘟囔道。
“陛下,张亮做的太轻了,老臣以为那儋罗早就和海盗联合准备坑害咱们大唐的几位娇子,要不您给老臣一道圣旨,老臣带病去灭了他们如何?就是一个人都不剩那种。”
李二十分认真的点了点头,轻声笑道。
“来人!把鄂国公拉出去打几板子。”
尉迟恭一脸的不在意,转身就往殿外走,见此李二笑道。
“算了,你这莽夫以后说话过过脑子。”
尉迟恭头也不转,瓮声瓮气道。
“不!不算,在不挨几棍子这身子都要生了锈,娘希匹,这点好事儿都让侯君集和张亮沾了。”
殿中官员哄堂大笑,早这个朝堂中,他们可以弹劾尉迟恭行事跋扈,做事无利,可若是弹劾他心有谋反的却是一个都没有,尉迟恭的忠是死忠,他是李二最信任的心腹之一。
秦琼,程咬金,房玄龄,长孙无忌。
这几人是李二不会去怀疑,甚至说任何时候都不会起杀心的人。
这一点魏玖也比不了。
张亮挨打的时候,李二突然对房玄龄笑了。
“乔啊,听说今日你和你夫人闹出了点矛盾?听遗直那孩子说他娘亲要死要活的,朕有听说你对你夫人动手了?”
此话一出,饶是十分淡漠的长孙无忌也睁开了眼睛,瞪大看向了房玄龄,后者脸色尴尬,有些嗔怪的瞪了一眼李二,幽怨道。
“陛下!您咋还拿老臣取笑呢?闹着玩,闹着玩的,老臣哪敢对她动手啊,人家侄儿媳妇可是裴虞啊。”
李二哈哈大笑,张亮在李二的笑声中爬回了殿中,李二望着张亮叹了口气。
“你啊,朕真不舍得惩治于你,打在你身,痛在朕心,如今你以做到国公的爵位,在晋便是王爵,大唐没有异姓王,朕不能给你,你们现在不缺钱,不缺官职,这女人吧你们也不缺,朕不知该如何封赏于你。”
张亮趴在地上小声哽咽。
“陛下,臣不求任何封赏,只求陛下安好,若有一日老臣战死沙场,请陛下给老臣葬在皇陵外的荒地之中,死后魂魄也想听您的差遣。”
“说何丧气话,朕当真有个事情,高句丽贼心不死,不仅不在朝贡,反而将那京观高高堆起,若有一日朕亲征高丽,你随朕而行。”
话音刚落,不等张亮开口时,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琉璃碎了一地,李二起身大怒,怒吼道。
“尉迟老黑,你抽风不成?”
一脸迷茫站在殿门前的尉迟恭瞬间回神儿,双膝跪在琉璃碎片之上,开口哀求。
“陛下啊,别说抽风,你让老臣喝西北风都行啊,您御驾亲征之时还请让老臣给您牵马。”
这时两个手持棍子的宦官前喘吁吁的赶来,是真的拦不住鄂国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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