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你?”胡彩玉蹙眉道,真是出门见鬼了。
“哟,小娘子,咱们可真是挺有缘分的。”张末安上前伸手要扶胡彩玉,却被胡彩玉嫌弃的推开。他蹙了蹙眉,“别这样,咱们好歹相识一场。”在手下面前这么不给他面子,多不好,张末安继续伸手要去扶她。
“走开,走开。”胡彩玉再次嫌弃的推开他,自己爬了起来。
“再见。”多看他一眼都不想,只想快点离开,她还赶着回去办事呢。
“等等。”张末安上前抓住她,仔细打量起来。
第一次见她是在刑部大牢里,那时候她真个脸蛋脏兮兮的,十分狼狈,哪里看得出长相。
之后再见是在他家里,她随着麻姑来救他的姨娘,那会子光顾着担心儿子来着,也没怎么注意。
没曾想,这小娘子长得还挺标致,水嫩水嫩的,这前后该有的地方也都有了,“你多大了?”听说还没出嫁。张末安都忍不住挠起了手心,想伸手摸不摸她的小脸蛋。
“掌律令大人若是没什么事,民女就先告退了。”因为已经有了围观人群,胡彩玉故意将张末安的职位大声说了一遍,她要让人家看看,这个吃着朝廷俸禄的朝廷官员,是怎么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
“哦……”围观人群中发出了一声惊呼,露出了鄙视的神情。
张末安有些不悦,这小娘子真不识好歹,“本大人看上你是你的福气,明日本大人就派人去说亲,我看你家里人敢不敢不答应。”
说亲?胡彩玉从上往下将张末安打量了一遍。吐的心都有了。
“你可想好,我家可是太子爷赏赐的宅院,你敢硬闯,小心你的乌纱帽不保。哼!”胡彩玉嗤之以鼻的离开。
想威胁她,看看谁的威胁够威力。
“大人,惹她不大好吧……”张末安身边的管家忙提醒道:“她可是胡阿财的亲妹妹,那小子仗着太子撑腰。混着呢。”
是啊。人家直接有太子撑腰。他虽然替二皇子办差,却也只能见着安庆侯,连二皇子的面他都没见过。
“哎。真是可惜了,可惜了啊。”张末安叹着气离开了。
“大人,没什么可惜的,奴才听闻。这丫头都二十了还没出嫁,况且。况且……”
见管家支支吾吾,勾起了张末安的好奇,“况且什么?”难道那丫头有什么毛病?
“奴才听人说,那丫头被他们府里的一个下人给看光了身子。哎,不干净的人,怪不得没人要。”那管家嗤着道。
“哦?”张末安倒是眼前一亮。“如此说来,这丫头还挺。身子都肯给一个下人看,那我……嘿嘿。”说完一阵奸笑,好像有又了希望,“这样名声的人,嫁给我做姨娘岂不是还抬举她了。”
这样坏了名声的人,哪个正经人家肯要?张末安觉得他们实在是太般配了,一定得想个办法把她弄回来。
真是气死人了,居然被张末安当街调戏。胡彩玉转过一跳巷子时,被一只大手抓住,她还以为是张末安跟了上来,准备狠狠给他一拳。
小小的拳头在一张皱巴拉几的脸色顿住,可眼神她却是那样的熟悉,“你……”白色的头发,白色的胡须,皱皱的皮肤,可盯着她的眼神却那么的不协调。
“彩玉。”那人在她耳边轻声唤了一下。
胡彩玉张大嘴巴,吃惊的说不出话来。那声音她再熟悉不过,是王翌的。
“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危险了。”胡彩玉赶忙张望了一下巷子里和巷子外有没有人。
“跟我走。”王翌拉着她便往一个方向而去。
在一处偏僻的地方,四下没有房子,没有树木,只有半人高的绿草。他们往草丛深处走去,然后就瞧见了一间破旧的房屋。
“你该不会是一直躲在这里吧。”胡彩玉很担心,城里怎么会有城外安全。
“你先进来。”待胡彩玉进屋,王翌飞身而起,将四周的不远处全部勘察了一遍,确定没有被人跟踪,才进屋将门关上。
这是一间比较破旧的屋子,整个屋子里就一张木板床和一张摇晃的桌子,还有几张椅子。
王翌将易容的道具拿下,熟悉的俊脸露了出来,胡彩玉欣喜若狂,“真的是你。”一下子扑到了王翌的怀里,“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担心你,我担心你被人抓到。”
“没事的,没事的。”王翌轻怕着她的脑袋。
“你怎么敢进城的?你知不知道勤王正四处找你,他设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你自投。”胡彩玉一下子推开王翌,这一刻还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将勤王要逮捕你们的消息散播出去,就希望你们能躲的远远的,你怎么反而还回来了。”
“那个消息果真是你们放出的?”王翌嘴角上扬,“那日我的手下从京城探到了漠藏王要离开的消息,原本是打算趁着他离开时行刺。没曾想,之后又听到了勤王设下圈套要逮捕我们的消息。当时听到这个消息时就猜到是你们传出来的,所以,我们设定了一个新的计划。我是来告诉你,我们不会中勤王的圈套,你们不用担心。”
“哎……”胡彩玉长叹一口气,“是二嫂出的主意,让我将此消息大肆散播,这样你们一定能听到。果然,你们得到了消息。”想到他们不会中圈套,胡彩玉松了口气。
“只是,你们的新计划也得小心一些。因为勤王的那个圈套泄漏了出去,很有可能到时候勤王和太子一块护送漠藏王离开。如此一来,漠藏王更加牢不可攻。”胡彩玉更加担心了。
“你放心,我们暂时不会去行刺漠藏王。”王翌说着,拍了拍胡彩玉的肩膀。
“什么?你们不打算去行刺漠藏王了?”血海深仇肯定不会那么容易放下的,胡彩玉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来。
“你们的新计划是?”方才王翌说了有新计划,看样子是换了一种报仇的方法。
“彩玉,我需要你帮忙。”
“嗯,你说,不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有胡彩玉的这句话,王翌眼角湿润,一把将她搂进怀里,“你对我的情意我希望能有机会回报。”
因为有了胡彩玉,王翌不想去白白送死,“我会好好活着,该死的是那个察和尔,不是我们。”
“嗯,你能这么想就对了。”胡彩玉展颜,她每天都在担心王翌,每晚都要做噩梦,梦到他去行刺漠藏王,结果被漠藏王的手下杀死。
“对了,你要我做什么。”
王翌抿嘴,“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见一见太子?”
“见太子?”她自己都很难单独见到太子,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不过,我可以想办法让二哥帮你。我二哥在太子身边当差,见太子轻而易举。”
“只是……”胡彩玉有些为难,“只是这样,你的事情就得说给二哥听。”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虽然那人是她的亲二哥。
“你二哥是太子的人,我要见太子,所说的事情也是对太子有利的,想必你二哥不会拒绝。”在胡府里的时候,由于胡阿财在太子宫里当差很少回家,王翌见到胡阿财的次数很有限。不过,对于胡阿财的印象,王翌还是感觉不错的。
胡彩玉没有追问王翌要去跟太子说什么,她见过太子几回,太子那人与二皇子完全不同,相信不会那么冷血将王翌交给漠藏王。
胡彩玉没有在草丛中的破屋里逗留太久,她担心到时候被人察觉出什么来。他们约好,有事就来这里碰面。
到家时,胡阿财迎了上来,“彩玉,怎么就你一人回来,你二嫂她们呢?”说着,脑袋时不时的往后探。
“哦,二嫂和婉音留在谢府里,二少奶奶才醒来,她们恐怕还要再待个几日才能回来。”胡彩玉解释道。
“这阿财明日就要回去,这麻姑怎么跟个没事人似的。”婆婆叹着气,横眉道。
“娘,麻姑那是出去救人,救人就是替咱们家积德,您就不要再说她了。”
“就你向着你媳妇。”阿财娘有些吃味,噘着嘴回了屋。
“二哥,你来我屋里一下,我有话要对你说。”胡彩玉是凑近胡阿财说的这番话,声音极小,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
见胡彩玉神神秘秘的,胡阿财还以为是要跟他说麻姑的事,一口答应了,随着胡彩玉回了房。
胡彩玉环顾了一下四周,便将房门紧紧关上。
“彩玉,怎么了?”胡阿财都有些心慌了,难道是麻姑出了什么事?
“二哥,你一定要帮我。”胡彩玉上来就抓住了胡阿财的手。
“啊?”难道是妹妹在外面出了什么事,“你说,二哥说什么都会站在你这边。”
胡彩玉仍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瞧了瞧门窗那边,见没有人影才放心的道:“这件事说来话长,得先从行刺漠藏王说起……”
“等等。”胡阿财打断道:“怎么还扯上了漠藏王?还扯上了行刺的事。”
这些跟她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