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说的可是真的?”芙蓉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那个白白净净的后生受伤,是不是被婆婆所说的那个黑衣人所伤呢?婆婆可亲眼所见呢?”
白发婆子摇摇头:“我老婆子行动不便,自先夫死了以后,就跟儿子相依为命,后来儿子也死了,便跟唯一的孙子相依为命,平时很少出外走动,所以……那书生受伤,好像是被黑衣人伤的,只是……我也没有亲见,所以并不敢妄言哪……”
“婆婆可知道,那个黑衣人,都是什么日子到明春坊买酒?”
“不知道……他也没个定数的。这个……不好说……”白发婆子的眉头皱到了一处:“也不知道那后生的伤怎么样了,严重不严重,我瞧着,流了不少血呢。”
见从白发婆子那里再问不出什么别的来,芙蓉便告别了她。
马车往京城而去的时候,拉车的马又一次受了惊,这一次比上一次更甚,马蹄扬了起来,车厢向后倾,差一点把芙蓉摔了下来,芙蓉掀开车帘一看,迎面而来的,又是小春子。
芙蓉并没有主动说话,或者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倒是小春子,恍恍惚惚的,见又惹了祸,吓的脸都白了,只是缩在马车车头,一副受惊的模样。
“咱们回吧。”芙蓉放下车帘,交待车夫。
车夫点了点头。
小春子回过神来,他分明看到了芙蓉,便赶紧跳下马车,隔着车帘对芙蓉道:“苏夫人……对不起,我又惊了你们的马……”
“不妨的,你也不是故意的。”芙蓉轻描淡写。
“可是……苏夫人你……没有受伤吧?”
“没有。”
“那我就……放心了……咳咳……”小春子费力的咳嗽了两声,像一个老态龙钟的人。
“你怎么了?”芙蓉不得不重新掀起车帘,这一次,因为小春子离的近,她倒把他端详的一清二楚,小春子脸色发暗,气色发沉,说话带喘,而且,身上好像有伤,脸上也有几道血痕,嘴巴都是肿的,像过年家里做的香肠。
芙蓉没忍心盯着看。
小春子的眼泪一直往下落,或许是觉查到芙蓉的异样,又或者不想被人看到他的伤,他轻轻扭过头去,平了平情绪才道:“我没……事。”
“你怎么魂不守舍的?又受了伤吗?周掌柜的又打了你吗?”芙蓉忍不住问道。
小春子想了想,摇摇头:“我……我……那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怪不得别人,不关周……掌柜的事……所以……都是我不好……”
见小春子不便细说,欲言又止的模样,芙蓉也不好勉强,只是道:“你受了伤,好像脸色也不好,要不,我给你请一位大夫?”
“不用了,我这样的人,这些小伤,哪里用的着请大夫呢,谢谢苏夫人你的好意了,苏夫人若没有事,我就放心了,我出门送酒,还得回去交差呢,不打扰苏夫人了。”小春子低下头去。
如此,芙蓉只得点头离去。
走出很远,芙蓉透过车窗,轻轻的回望了一下,小春子依然呆呆的立在原处,一动不动,像一个黑点儿。
连苏府的车夫都忍不住了:“少奶奶,你看呢,这小春子肯定是被别人打的,自己摔的,怎么会摔成这样呢。”
芙蓉若有所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