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因为找到了小女儿,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慰藉。给力.按时给她喂水,给她换包被,给她换上厚厚的棉衣。照顾的无微不至。 小女儿很像芙蓉的性,或者说很像芙蓉当年的性,爱笑。虽然她很幼小,每每躺在小包被里被人抱着,总有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可她每天睁开眼睛,一看到芙蓉,便开始“咯咯”的笑,笑声清脆,犹如银铃。
这笑声让宁夫人很是嫉妒,这日一家人在中堂里烧香,当着苏老爷的面,宁夫人特意表现了一番,想让苏老爷看一看她这个做祖母的是多么疼爱小孙女,于是便接过芙蓉怀中的孩,紧紧的搂在她怀中,并笑着逗道:“,认不认得祖母,对祖母笑一个。”
“呜呜……”芙蓉的小女儿突然哭的很伤心,很大声。
宁夫人又抱着她晃了两晃,然后搂在怀中唱起小曲儿,可这小孩分明不领情,只是“呜呜”的哭,越哭越大声,像是受了什么大委屈一样,哭的苏家人心都揪了起来。
“真是个傻,我明明是你的祖母,又不是狼,会吃了你,听说苏府的下人抱了你,你都笑的咯咯响,怎么我抱了你,你哭的跟死了亲娘一样。”宁夫人偷偷的念叨着,恨恨的盯着怀中的孩。
苏老爷将手中的香插入香炉里,又在铜盆里净了手,然后才郑重的抱过孩,仔细的瞧看了一回。又笑着逗她,孩果然又“咯咯”笑起来。
苏老爷给她揩揩小脸上的泪珠,甚是怜惜的道:“不愧是畅儿的孩。不愧是苏家的孩,离家这么久,跟咱们苏家人,还不陌生……”
“爹说的是。”芙蓉点头。
“老爷……说的极是。”宁夫人尴尬。
“芙蓉啊。”苏老爷晃着孩道:“自从把周掌柜并周夫人放回去,没有事发生吧?”
“没有。”
“当然不会有事发生了老爷。”宁夫人冷笑道:“那个周掌柜跟周夫人,就是再喜欢咱们家小孙女,也没有再偷去的理吧?少奶奶英明神武。这丢失多少天的孩,都能被她找着,一般人家。谁敢再打苏府的主意。”
“能找到小孙女,芙蓉自然有功,只是……当下还有一个孩在贼人手上……一时之间难以找到……真是让人揪心呢。”苏老爷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小孙女,又叹气道:“另外一个孩。也要跟你一样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才好。刚才给祖宗上香的时候,我已祈祷过了,还望苏府祖宗保佑。”
给祖宗上过香,苏府中堂已是烟雾缭绕,或许是苏府不很太平,出了许多不顺遂的事,所以这一年烧香祭祖,苏老爷特意燃了几支一人高的粗香。
芙蓉抱着小女儿来到院里。总算可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院中树木凋零,唯有几枝腊梅竖在墙角。颜色俏丽。
本来是白雪皑皑的天气,苏府下人勤快,早已扫了雪,露出湿润的青石小道来。
芙蓉在那几枝腊梅旁边站定,闭着眼睛闻了闻,倒有一股别样的香气。小小的腊梅,在这严寒的天气,竟然可以怒放如此,真让人敬佩。光是看那明媚的黄色,就如夏季阳光扫过嫩嫩的花蕊。
芙蓉不禁看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怀中的小女儿盯着芙蓉看,见芙蓉一动不动,她便咬着手指“咯咯”的笑起来,她脸上有小小的梨涡,笑起来,犹如芙蓉当年。
“哟,少奶奶可真会教育孩,我真是佩服。”宁夫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芙蓉身边。听到芙蓉的小女儿笑的花枝乱颤,她心里极为不爽快,先前她抱她,她竟然呜呜大哭,这让她这个苏府大奶奶在苏家人面前丢了脸面。对芙蓉,她就喜欢不起来,更何况是对芙蓉的孩呢。
芙蓉扫了宁夫人一眼:“不明白大奶奶在说什么。”
“你的这小女儿,一天到晚笑的嘴巴跑风,怎么一挨到我,就哭的那样痛,分明是少奶奶教的。唉,这么小的孩,少奶奶就教的这样好,真是做娘的楷模,我呀,是坐着马车也追不上了。”宁夫人拿出手帕拍拍身上的香灰,一面抬头望了望阴暗的天空。
冬季天空晦暗,或许是因为太阳进了云里,天低的好像要塌下来一样。
“又要有一场大雪了,瑞雪兆丰年,种庄稼的农夫,怕是能睡安稳觉了。”宁夫人上前去折了一枝腊梅,不想青石路有点滑,她一个没站稳,趴到了墙头,腊梅顶上的雪散落下来,洒了她满头,雪又顺着她的脖颈滑进了她的衣领,宁夫人只觉得背后一凉,冻的她牙齿都凉了。
芙蓉忍着笑道:“大奶奶怎么说也有了年纪,这天雪地的,想折什么花,叫婢女去折就行了,何必亲自动手,万一摔着呢。”
“哼。”
芙蓉见小菊没跟在宁夫人身边,又联想到那日听小菊所说的话,便折了一枝腊梅递给宁夫人,故意问她:“小菊不是大***贴身婢女吗?平时大***吃穿用度,衣食住行都有她打理,怎么今儿烧香没见她伺候在侧,这会儿大奶奶独身在院里闲逛,也没见她同行呢?”
“这——”宁夫人恨恨道:“谁知道那小蹄,以前她倒是时时刻刻跟着我,就跟年糕一样,粘在我身上,我甩也甩不掉,最近倒反常了,她有事没事的,就爱一个人发呆,又一个人偷偷的笑。一天十二个时辰,我倒有五六个时辰看不着她,也不知道这小蹄藏到哪里偷懒去了。”宁夫人乜斜着芙蓉:“少奶奶,你眼金睛,你可看到小菊她藏在哪个角落里偷懒。”
“小菊是大***婢女,大奶奶都不知道她的下落,我……哪里知道呢。”
“说的也是。”宁夫人撇撇嘴,又有些不示弱:“虽小菊常常下落不明,不知在哪里偷懒,是我没管教好,可少奶奶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话怎讲?”
“你看,安管事是你跟苏少爷请回来做事的吧?这些天,他天天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去,府里的大事小事,他也顾不周全了。刚才我给祖宗上完香,婆端水来给我净手,那水竟然是凉的,他这个管事是怎么当的?安管事不尽职,少奶奶怕也脱不了干系。”
“你说安管事啊?”芙蓉故意笑了笑:“安管事……我自有分寸,而且安管事是得了我的吩咐,有事才出门的,并不是像别人想的那样……偷懒。”
“少奶奶——”正说着话,便见安慕白走了过来,他早早的便出了门,迎风冒雪的,这会儿才回来,虽天冷,可跑了这么大半天,他的汗已湿了头发,连后背的衣裳都湿了。
“这个安管事,耳朵倒还很长。”宁夫人笑了笑,扭头就走。
“少奶奶。”安管事见宁夫人走远了,这才压着声音道:“最近我见小菊常常外出,便遵照少***吩咐,偷偷的跟着她……不过……前几次,她只是试探性的出了小车胡同,随便走几步就回来了,这次,她似乎要去远一些的地方,还叫了一辆马车,只可惜,我大意了,她发现了我……她说是去给大奶奶……买胭脂水粉的。在京城里逛了一圈便回来了……我什么也没发现。”
“小菊并不是帮大奶奶买什么胭脂水粉。刚才我跟大奶奶说话,大奶奶也发觉小菊最近常常无故消失,可她也不知道小菊去了哪里,刚才她还问我,知不知道小菊躲在哪里偷懒。”芙蓉思量了一番道:“既然小菊发现了你,那你就不要盯太紧了,毕竟,府里的事,小菊一清二楚,她不是一个粗心的人。咱们不要打草惊蛇。”
“少奶奶说的是。”安慕白点头。
或许是因为被安慕白跟踪,小菊也多了个心眼,做事也小心了几分,先前她常往府外跑,如今却老老实实呆在苏府里,还如往常一样,照顾宁夫人的饮食起居。只是她神情有些焦虑,有时候端茶送水的,常常忘了试温度,难免引起宁夫人的责骂。有时候受了委屈,她就站在门口,望着灰暗的天空发呆,又默默的唉声叹气,过一会儿,脸上又浮现出笑意。
这一切,芙蓉尽收眼底,并不挑明,只是有些奇怪。小菊怎么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呢。
倒是宁夫人,或许是小菊伺候的不如以前好,或许是芙蓉找到了小女儿,苏府里喜气洋洋的,宁夫人的脸色一直不好,这日又叫了苏府上上下下的人到廊下训话。
芙蓉抱着孩到时,苏府的婆下人已经把廊下围满了。
宁夫人接过小菊递上来的暖炉,小心捧在手心里,又呵了口气,盯着人群不肯放松,外面的雪飘飘扬扬,北风凛冽,雪花便直往下人们脖里灌,芙蓉心疼下人,见宁夫人怀抱着暖炉,披着狐狸毛大衣,站在那儿也不说事,只是消磨时间,便问道:“大奶奶,不知发生了何事?这么兴师动众?”(未完待续。。)-- by:daliineda|2771012890935357696|92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