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听甜言蜜语,是女人的通病。
无论是古代女人,还是现代女人,全都一样。
罗子骞是经过现代生活洗礼的人,信息化社会,大数据时代的熏陶,年轻人一个个口若悬河,辩才便给,比起古代那些闷头读四书五经的“才子”,其实天壤之别。
而罗子骞头脑灵活,反应敏捷,现编现卖,也赶得上。
他发现,这一番天花乱坠的吹捧,说得这个“女鬼”心下舒缓了许多。
虽然她沉下脸来,可是,内心的戒备,却是逐渐松驰。
她仰起头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罗子骞要的,就是这个局面。
我不管你有什么心事,只要你放松警惕,我就有办法脱身。
他悄悄的把脚脖子往外撑,力争把脚从绳套里退出来。
正在这时候,屋门“吱扭”一声轻响,那个提着灯笼的小沙弥,探头探脑地走进来。
“小姐,弄好了。”
“嗯,知道了。”那红衣女沉着脸,似乎脸上有些不悦。
小沙弥走进屋来,嘴里絮絮叨叨地说道:“其实,我说呀,没必要费这个周折,李爷对咱们又不待见,又何必巴巴地赶上去讨脸子?咱们萧家又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家……”
“够了,二保,不用说了。”
红衣女皱着眉头,喝斥了沙弥一句,脸上阴沉似水。
“是。”
趁着这功夫,罗子骞脚下暗暗用力,把脚脖子,悄悄从绳套里,挣脱出来了。
他是练体育出身,学过人体解剖学,对于髁关节如何用力,如何运用骨头的角度,比一般人精通得多。
现在,这红衣女和小沙弥“二保”正在说话,他俩暂时没注意自己……罗子骞慢慢把身体往右前方移动,那里,地上躺着自己的七星剑。
“喂——”突然小沙弥一扭头,发现了罗子骞的动静。
“唰——”红衣女也发现了,斜向跨上一步,举起手里的短刀,朝着罗子骞头上砍来。
罗子骞歪身缩颈,闪身躲过刀锋,同时向右一窜,朝着宝剑扑过去。
红衣女飞起一脚,踢在罗子骞的屁股上。
这一脚来得虽然迅猛,但是如果罗子骞要躲得话,也能躲过,但是,他为了抓到地上那把宝剑,拼着挨上一脚,也算值了。
此时,只要手里有了武器,那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叽里骨碌,这一脚踹得罗子骞翻了个滚。
他屁股一阵疼痛。
但此时顾不了这么多,罗子骞身子并未爬起,直接侧卧在地上,抓剑在手,手起一剑,横削红衣女的脚。
练综合格斗,地面技术是很重要的技能,这一点,古代格斗和现代格斗区别很大。古时候被打倒了,几乎就表示输了,但是现代,完全不同。在地面躺卧时,绞、扣、压、锁,都是很厉害的克敌制胜手段。
罗子骞很擅长这个。
他的身子完全不用站起来,膝着地、腰着地、甚至背着地,他都能使出很厉害的破敌技术。
一把剑握在手里,完全不比站着的时候威力差。
红衣女后撤一步,避过剑锋,正欲飞身再上,罗子骞竟不爬起,身如蛇形,手里宝剑“唰唰”连续两剑。
“好,”
红衣女称赞了一声,短刀抡起,“当当”两声,与剑互撞,声音悦耳。
罗子骞以股为轴,两腿一旋,身子象乌龙一样,朝着红衣女的腿髁踹去,这一式,有些象中国拳法里的“地趟拳”,其实使的是巴西柔术的招式。
“好,”红衣女又赞了一声。
罗子骞这几下剑法腿法,如长江波浪一般,连接紧密,无隙无间,那红衣女显然是识货之人,连声称赞。
“你也不错。”罗子骞说道。
他连攻几招,却被红衣女轻轻巧巧,一避而过,红色的宽袍在房里闪来闪去,犹如一片红云飘舞,姿势美妙之极。
显然,红衣女的武功也是极强。
“当当,”两人的刀剑,互撞之时,一弹而开。
“好剑,”
“好刀,”
两个人几乎同时叫出来。
罗子骞这把七星剑,锋利至极,普通刀剑,碰上便断,但与红衣女的短刀硬碰了几次,互无损伤,可见她的短刀也是上佳利器。
忽然罗子骞身子一旋,直朝门口扑去。
原来他已经瞧出,红衣女武功高强,自己并无必胜把握,而独孤丘等人生死不明,若是一味缠斗下去,形势难料,不如抓住那个提灯笼的小沙弥,以图后计。
罗子骞的身子象风车似地一转,手里宝剑虚劈,逼得小沙弥惊叫一声,往墙角一躲,罗子骞要的便是他这一躲,左臂一伸,一个锁喉,将小沙弥的脖子勒住。
一击成功,罗子骞也觉得意外。
原来,这个小沙弥,不会武功。
这一下声东击西,出于红衣女意料,她愣了一下,等到反应过来,小沙弥已经就擒。
“二保,”她惊叫一声。
这个叫“二保”的小沙弥,被罗子骞的手臂,勒得透不过气来,脸色通红,灯笼也扔了,被罗子骞拖到墙边。
罗子骞这一手“锁喉”,乃是擒拿绝技,名叫“三角锁”,勒得紧了,当场便可把人勒死。
他背靠墙壁,没有后顾之忧,将剑一横,搁在二保的脖子上,冲着红衣女说道:“小姐,放下刀。”
“哼,”红衣女冷冷地瞅着他,“欺负他,算你本事?”
罗子骞笑道:“我不欺负他,就得挨你欺负,便算得本事了么?”
“你放了二保,我放你走。”
“呵呵,小姐,我差一点就信了。”
“你……”红衣女怒目而视,忽然手起一刀,朝罗子骞臂弯砍来。
罗子骞左臂勾住二保的脖颈,动转自然不灵,急切中身子滴溜一转,将二保一扭,把二保的脑袋迎着刀刃推去。
“唰,”刀刃一偏,从二保脑袋旁边劈过,差了半寸,便把二保的脑袋削成两半。
罗子骞挺剑直刺,剑尖奔向红衣女的腰际,他知道无论出剑再快,也刺不中,因此不到力道用老,既便撤回,把二保身子再扭,当作盾牌挡在身前,右臂持剑或砍或刺,乘隙攻击。
这一来,红衣女投鼠忌器,挥刀之时,颇多顾忌,而罗子骞挟持着二保的脖子,挡在身前,却是得心应手。
“无耻,”红衣女喝道。
“暗算伤人,确实无耻。”
论斗嘴,罗子骞经验丰富,舌灿莲花。
古今中外,都能算作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