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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盏大灯笼,把三清殿内外照得通亮,殿内点着数支烛火,一片明亮。≦看最新≧≦章节≧≦百度≧≦搜索≧≦品≧≦书≧≦網≧
罗子骞悄悄潜行到殿外,向里张望,并没看到有人。
柳泌和道僮们,是休息了呢?还是继续炼制“仙丹”呢?
他轻手轻脚地走进殿内,进了殿门,仍然没有发现有人,只听到旁边里屋的房间里,传出说话声。
三清殿象别的宫里别的建筑一样,宽大宏伟,殿里是一层套着一层,属于组合建筑,一道道门户,一个个正房偏房,林林总总足有几十间,罗子骞跨过一道挂着罗帐的侧门,突然听到屋里传出“啊”的一声惨叫。
他吓了一跳,赶紧侧身躲在门扇后面。
这种惨叫声,他太熟悉了,在战场,这是被敌人打以后发出的声音。
怎么回事?
……
罗子骞躲在门后,侧耳倾听,只听屋里有人在说话,只是门窗都关着,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他拔出青芜刀,蹑手蹑脚,走过去,还没走到那间里屋跟前,忽然发现墙角有两只怪的口袋,在轻轻蠕动。
嗯?
那是两只粗布麻袋,紧紧扎着口,口袋里显然有活物,罗子骞只看了一眼,立刻便分辨出,那口袋里装的是人。
我艹……今天晚,三清殿里发生什么事了?屋里有惨叫声,屋外有人被装进了口袋,这……
“啊——”
里屋,又传出一声惨叫。
罗子骞没理会那俩“人包袱”,紧走两步,来到里屋的窗下,殿里的窗子全是雕花格窗,从里面粘着白色的窗纸,罗子骞用青芜刀的刀尖,轻轻把窗纸给捅开一条小缝。
“说,”从屋里传出一个尖细的公鸭嗓说话声。
柳泌说话是公鸭嗓,难道……是他在屋里逼问谁口供?
只听另一个声音惶恐地说道:“真的不是啊,我没这个意思……”
这个声音,竟然也是公鸭嗓儿,而且,随着窗户纸裂开一道缝隙,罗子骞已经听出来,后面这个惶恐的声音,才是柳泌。
竟然是别人在逼问柳泌!
两个公鸭嗓,一个是柳泌,另一个是别人。
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罗子骞挺起身子,把眼睛贴在割开的窗纸缝,向里观察。不禁又吓了一跳。
只见屋内,柳泌被五花大绑,蜷缩在地,旁边站着两个持刀的汉子,这俩人,穿的都是宦官服饰,其一个人,脸还蒙着一块灰巾,显然是不想让人认出相貌。
但是,从这人的身材姿态,不用看脸,罗子骞已经认出来了,他是……宦官总管陈弘志。
陈弘志!
罗子骞心里惊诧不已,他早知陈弘志来头非小,他是当年寿王的人,可是,此刻他为什么把柳泌给绑了起来?
心里疑团重重,罗子骞瞪大了眼睛,朝里观看,只见另一个穿着宦官服饰的人,是个瘦子,说话也和柳泌一样,是公鸭嗓,罗子骞想起来了,他叫“老杜”,是陈弘志的同伙。
为什么?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只听老杜尖着嗓子叫道:“姓柳的,你再嘴硬,我立刻把你脑袋劈成两半。”
只听柳泌也尖着嗓子叫道:“真的没有,真的不是……我是炼炼丹药,那些事与我有什么干系?”
两个公鸭嗓,象是在互相模仿一样,让人听了,既好笑,又觉得惊异。
陈弘志沉着嗓音,缓缓说道:“姓柳的,若是不给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烙铁是热的。”
“陈总管,饶命啊,我若是说一句假话,天打五雷轰。”
此言一出,屋里的陈弘志和老杜,同时一愣。俩人对望了一眼。
屋外正在偷看的罗子骞,在心里叫道:“糟糕,柳泌啊柳泌,你怎么这么二啊,陈弘志用灰巾蒙面,目的是不想让人认出来他是谁,现在,你傻乎乎地直接称他‘陈总管’,这不是正犯了他的忌讳么?这样一来,他岂能饶你?”
果然,陈弘志的眼睛里,精光一闪,射出一道冷冷的光。
罗子骞在窗外,正看个满眼,知道柳泌这一句“陈总管”,已经把自己的命给交待了。
……
老杜用眼睛看着陈弘志。
陈弘志轻轻点了点头。
老杜突然举起手里的刀,“唰”地一下朝着柳泌的脑袋劈下去,这一刀,又快又猛,招式凌厉,罗子骞是识货之人,马便能判断出,老杜武功不弱,而且是战场杀出来的。
“嚓——”
一刀下去,砍在柳泌的脖子,登时把柳泌的脖子砍成两断,脑袋“骨碌”一下滚落在地……
……
罗子骞目瞪口呆。
万万想不到,自己前来刺杀柳泌,可是……柳泌竟然已经被陈弘志一伙,给削掉了脑袋。
他心里的惊诧,难以言表,自己在窗下偷听了几句,不明不白,根本搞不清他们在屋里搞的是什么勾当,更不知道陈弘志等人在逼问柳泌什么事。但是……事情的结果是这样,他们把柳泌杀了。
这事儿,太出乎意料了。
罗子骞的心里,不禁咚咚直跳。
听屋里的陈弘志说道:“把他也装进麻袋,沉进太液池,还有,把那俩道僮也杀了。注意别留下痕迹。”
“好。”
屋里,陈弘志和老杜,用麻袋去装柳泌的尸首,打扫血迹,收拾善后,躲在屋外的罗子骞,却是犹豫起来,他琢磨着,我是悄悄溜掉呢?还是留下来再偷看一会呢?
正在他犹豫的当口,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
不好,有人来了。
罗子骞登时一惊,如果来人是宫里的宦官或是侍卫,那么……自己岂不是要被夹在间了么?
糟糕……要坏菜。
今天晚的三清殿,成了是非之地。
……
但是罗子骞毕竟反应迅速,立刻将身子一闪,横移两步,躲到殿里侧边的一个窗台的缦帐后面。
“嚓嚓嚓……”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来人不只一个,而是好几个人。
乖乖……老子给他们象夹肉馅饼一样,给夹起来了,罗子骞急得脑门子的汗都要下来了,他朝左右打量了一下,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侧门,半开半掩,也不知道里面有人没人,但此时无暇琢磨,罗子骞身子一出溜,“嗖”的一下,便从这道门里,窜了进去。</cont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