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锋又朝李文灿瞪了一眼:“还有你!如果查明你参与了陷害无忧的话,我会让你李家鸡犬不留!”
李文灿吓得打了一个抖索,扑通跪在沈文锋脚下哀求道:“大人饶命!小人实在不清楚无忧公子被害的内情呀。当时小人邀请无忧公子来替小儿看病,无忧公子说他也看不出病因。他听说小人请了一位巫师来给小儿做法,就……就是这位澜……澜大师。”他指着一边的澜江。
“说下去!”沈文锋冷冷地命令道。
“无忧公子说要见一见这位澜大师,想问一下有何办法能破除小儿体内的煞灵。后来,澜大师就让无忧公子留下来抄写佛经……再……再后来,我们都离开了佛堂,就只剩下澜大师和无忧公子,还有另一位青年公子在佛堂里面。至于佛堂里面发生了什么,小人真的不知情,也不敢问啊!”李文灿老泪纵横地说完了他所知道的情况。
沈文锋知道,像李文灿这种人,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撒谎。
沈文锋冷冷地看着澜江,问道:“想清楚了吗?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澜江颓然道:“罢了,罢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部告诉你……”他徐徐地讲述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李文灿在一旁听得浑身冒冷汗。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澜大师竟然如此残忍,而且他儿子体内的煞灵也是澜大师种进去的。李文灿用哀切的眼神看着沈文锋。
沈文锋对他说道:“不知者无罪。此次事情,本座暂不追究你李家的责任!”
李文灿一家老小算是保住了性命,感恩戴德地给沈文锋磕了无数个响头:“多谢大人明察,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澜江困惑地道:“我不明白,他是如何醒来的,而且还能带着那么一群马和狗一起逃跑。”沈文锋也想不明白无忧是如何做到的。
沈文锋问道:“你在无忧体内种下了煞蛊,而你手上留有母蛊。按理,你应该能与他体内的煞蛊产生感应,以此来找到他,或者召唤他。”
澜江苦笑着摇头道:“正常情况下是能做到的。但是,在他逃走的时候,我试过这种办法,刚开始有很微弱的回应,后来就彻底断了联系。我不确定他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许……也许未来我可以尝试把他找到,或者召唤他回来……”最后一句话,明显是为了活命,表明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但说得信心不足。
沈文锋当然很清楚澜江的想法,点头道:“你活命的唯一机会,就是找到无忧!”
澜江心甘情愿地接受沈文锋给他下了禁制。从此,他的命就算是捏在了沈文锋的手里了。
沈文锋带着众人来到小院内,那位抄经青年已经被抬到了院中的一张躺椅上。
沈文锋审视了他一会儿,一挥手道:“一起带走,不要让他死了!”他希望留着这个青年。如果后续找到了无忧,或许对解除无忧中的煞蛊有用,而且这也是用来要挟澜江的一个筹码。
“沈统领,你看……”一位天龙院的高手惊呼道。
只见那青年此时已经睁开了双眼,但是眼神妖异犀利。
澜江一看之下,惊得面无人色,结巴地说道:“这……这是家师的眼神!他借助煞蛊的感应神通在看着我们……”
那青年转动着妖异的眼珠子,环视了一周,嘴里哼了一声。接着以一种很苍老的嗓音怒骂道:“逆徒!”
说完,青年的两眼之中射出两道血箭,朝正在愣神的澜江脸上飞去。
沈文锋挥手拦截了一道血箭,另一道直接射进了澜江的右眼中,一时血浆四溅。澜江的右眼珠子就这样被生生地废掉了,痛得他捂着脸痛呼出声!
再看那个青年,此时已经咽气了。只见他的双眼变成了两个血洞,还在汩汩地往外冒着鲜血。
沈文锋出手帮澜江稳住了伤势。澜江虽然失去了一只右眼,但未来寻找无忧的希望还要着落在他身上,这样总比冒险闯入魔域去盲目寻找要好一些。
沈文锋对无忧的印象本来就不错,再考虑到陈少山师徒在朝中的影响力,还有陈少山和无忧二人的师父曾经与天龙院的关系匪浅,沈文锋代表天龙院有责任为无忧的事情出力。
但是,有一些人,一旦错过了,再相逢,已经是若干年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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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晕过去之后,犬马虽然失去了方向指引,但是无忧身上的炎龙紫气并没有散去,对它们还有约束力。它们一直围绕在无忧身边,直线向前奔跑,才最终闯进了魔域。
无忧再次进入了那个幻境之中。
这一次,他把幻境里面的环境看得更清楚了。还是在那座山谷里,那块一丈见方的青石板正位于谷底。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一直如此,这次所见还是黑夜,没有阳光,看不见太阳和月亮,只有空中繁星点点。
借助天际泛出的微光,无忧勉强能看清山谷中的情形。以前他在尾芒山中居住,有时在黑夜也有不点灯的习惯,所以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
显化的丹田附近,七星紫芒阵依然可见。闪着绿芒的煞蛊,以及像一个黑球的煞灵,此时都安分地待在七星紫芒阵中。七道紫芒此时没有那么耀眼了。无忧之前见过,当煞蛊和煞灵冲撞抗争时,紫芒就会变得更加耀眼。
无忧搞不清楚,他的丹田为什么会显化在这里。
他靠近七星紫芒阵,试探着伸手准备去摸一下。就在手指离其中一道紫芒还有一尺距离时,整个七星紫芒阵突然光芒大盛。
此时,手指无法再递进分毫,就像有一道无形的墙壁挡在前面。等无忧的手拿开之后,七星紫芒阵又恢复了原先的样子,紫芒黯淡了一些。
无忧来到那块青石板旁边,此次所见与上一次有很大的不同。只见石板表面光滑如镜,纤尘不染,上次看到的灰尘和字迹都不见了。他俯身触摸了一下,触手冰凉,与普通石头无异。
无忧坐在石板边沿,沉思了一会儿,还是无法理出一个清晰的头绪来。
他又起身朝山谷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