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蝙蝠肉已经烤好了。
木木撕了一块给小白,小白立刻吃了起来。女孩子的吃相很好看,可是一个玲珑有致的女孩吃蝙蝠肉,就有些怪怪的了。
木木递了一些给我和猴子,我们两个异口同声的拒绝了。看来猴子虽然吃过不少野味,但是蝙蝠他还是有些怕。
木木不再理我们,和小白大快朵颐起来。
虽然嘴上说着不吃,但是这个烤蝙蝠的气味确实很香,有点像烧烤肉串的气味,再加上木木撒上的调料,我感觉可能和大排档差不多了。我都有点怀疑起来,是不是烤蝙蝠真的很好吃。
转过头去看猴子,他已经开始吞口水了。大概也是被这香味儿引诱了。果然,他终于忍不住了,问木木要了一块肉,大吃特吃起来。
我问他什么味儿,他顾不得说话,给我竖了个大拇指,看的我的口水也流了出来,只好尝试性的从猴子那里撕了一点肉下来。
这东西刚进入嘴里,感觉有一点点膻味,有点像羊肉的感觉,但是非常有嚼劲,更像是兔子肉的味道。而且烤的火候刚好,外面有一点点焦,里面却很多汁,我情不自禁的又从猴子那里撕了一块放进嘴里。
一咬下去,满口留香,比大排档的烧烤更好吃,我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嚼着吃了。
奈何两只蝙蝠实在太小,一下就被吃光了。明明说不吃不吃的两个人,却把人家的口粮吃了一大半。猴子不好意思的挠着头道,“那个,要不我再帮你们烤两只?”
木木和小白同时摇了摇头,都说吃饱了,猴子只好讪讪的缩到我旁边坐下了。我怀疑他其实是还想吃,但是人家说不吃,他就不好意思再烤了。
说实话,我也没想这烤蝙蝠会这么香。看木木他们这样的情况,大约是经常在外面吃东西。下墓不比在家里,想吃什么都好办,估计他们也是逮住啥就吃啥。
吃饱喝足,我们各自靠在岩壁上,望着火堆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从之前我们听到的声音判断,那帮人现在应该在我们的前方。由于我们听到的声音比较近,所以很有可能这边的隧洞最终会和那帮人走的路汇合到一起。
所以我们面临着一个问题,那就是继续前进的话可能会和那帮人打照面。到底走还是不走?
我和猴子都主张在这里等那帮人离开以后再往前走,其实更大的原因是因为我和猴子已经累得不行了。
我们是半夜进的墓,本来就没休息好,到了墓里不是被追着跑就是在追别的什么东西。而且进墓以后也没怎么睡过觉,现在又困又累的。尤其是猴子,浑身上下都被蝙蝠咬坏了,没一处好的地方。
刚才他还兴致勃勃,这会儿吃饱了,直嚷着浑身疼,不想走了。
木木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原地休息一会儿,但是必须保证在火堆燃烧殆尽之前离开,因为那些蝙蝠肯定会等火堆熄灭以后再回来,如果不在那时候离开,我们可能有危险。
“你们先休息,我去探探路。”木木说。
我和猴子一边答应着,一边想找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来。
我把背包往地下一放,就想躺下来。
这时候,我眼睛一瞟,突然看到岩石的缝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什么东西。我立刻叫猴子快看。猴子蹲过来看了半天,说有点像一个西瓜,看起来很解渴。
我说你别光想着吃,这里怎么会有西瓜。
猴子让我把它掏出来看看就知道。我说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这黑漆漆的岩石缝就这样把手伸进去掏一个不明物?你怎么不去掏?要是掏出一窝蛇来,木木他们又有口粮了。
猴子犹豫着说道,“我手短。”
我瞪了他一眼。
木木也先不去探路了,而是被我们两个吸引了过来,不过木木从火堆里拿着一枝正在燃烧的树枝,一下子就把岩石缝隙里照亮了。
我一看,嘿,这不是之前爷爷他们那个队伍里的标志性背包嘛。
我赶紧用折叠铲勾住背包的带子,把背包拉了出来。
我们四个围在一起,小心翼翼的将背包打开。猴子兴奋极了,认为他们带了牛肉罐头一类的。
结果打开一看,背包里只有一只水壶,一些压缩饼干和一个用防水自封袋装起来黑色封皮的笔记本。
这是我爷爷的笔记本,我一下就认了出来。
我小时候就经常看见爷爷拿着这个笔记本瞎写什么。爷爷书都没念过,他会写什么呢?我那时候很好奇,但是从来没有找到过爷爷把这个笔记本藏在哪里。
没想到我今天有可能一睹爷爷写在笔记本里的东西。
这个笔记本的出现,表明了爷爷那拨人也来过这里。不过没想到爷爷竟然会把笔记本带到这里来了。不知道他们当时有没有遇到这些蝙蝠。
我颤抖着打开了自封袋,但是却没有勇气将笔记本翻开。虽然我很想知道这里面写了什么,但是一想到爷爷已经离开了人世,我就感觉心里堵得慌。
“小楼,要不我看看。”猴子见我对着笔记本发呆,立刻想要代劳。但是我拒绝了他,我想爷爷当年一直避着我在笔记本上写东西,也许并不希望我看到这个笔记本吧。
“婆婆妈妈的,像什么男人。”猴子突然一把抢过笔记本就要打开,我立刻去夺,这时候一张相片从笔记本里掉了出来。
我一看到这张照片,脑子里就嗡的一下,像是被谁使劲锤了一拳,我眼冒金星。
猴子也看到了这张照片,他“咦”了一声,立刻把照片拿起来端详了几秒钟,然后把照片的放下,看了木木一眼,又把照片拿起来。
如此反复了好几次以后,他问木木,“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
“我不知道。”木木回答,“怎么了?”
猴子把照片递给木木,木木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
这张照片上有三个人,一个是爷爷,他正站在家门口,眼睛望向远方。另一个是我,那时候我大约有三四岁,我正抱着爷爷的腿,怯怯的看着爷爷旁边的那个人。而爷爷旁边的那个人,就是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