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姐到水潭边去不一会儿,就听到水潭里传来了戏水的声音,想必她现在正在洗澡了。
我感觉这么听着她洗澡的声音,有点不太礼貌,因此强迫自己去思考问题。
但是越是强迫自己去思考,越要把注意力放在佳姐洗澡发出的声音上面。
我正纠结得不行,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我一下坐了起来,大喊了一声“我明白了”。
老瞎子和猴子都被我吓了一跳,猴子咕哝了几句,不知道说了啥,反正肯定是说我吓到他一类的话,估计还想跟我打打嘴仗,但是我现在并没有心情去和猴子闹着玩。
我对老瞎子道:“瞎叔,我感觉我们一直弄错了,我们总是想着我们怎么到这个地方来,到底怎么回到原来的地方去,却没有想过,我们既然搞不明白我们是怎么来的这个地方,那就想想我们被搞来这个地方是为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老瞎子问我。
我点了点头道:“你一直觉得我们来到这个地方是偶然的,是一种自然力量,但是我刚才一下想到水潭里的水老是自己变清,这虽然是一种自然力量,但是,也有人为的因素在里面。”
“什么意思?”可能这是老瞎子第一次搞不懂别人说的话吧,我心里有些沾沾自喜。
“我感觉我们是被人为的有预谋的利用自然的力量搞到这里来的。”我说。
“那我们被人搞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猴子问,“难道是让我们来这里晒晒太阳?现在还不给我们下任务,我都无聊死了。”
老瞎子伸手在猴子面前挡了一下,示意猴子不要打断我的话,猴子灰溜溜的往回缩了缩。
我发现猴子好像有点害怕老瞎子,但是却不怎么害怕木木。明明木木比老瞎子厉害。可能是因为老瞎子年龄的缘故吧。
“你接着说。”老瞎子朝我抬了抬下巴。
“我们刚到广场上的时候,那口井里是没有水的。但是就在我们被泥人包围以后,井里突然就有水了,这是为什么?我当时在井底下,是被突然而来的一股暗流冲到了水潭里。而水潭里的水总是很快就能自己变得清澈。如果说这水是晚上才出现,但是今天我们又为什么能在井里取到水?如果说井水出现只是偶然现象,那么又为什么刚好在我们被泥人包围的时候就有了水……”
我的话说的有点绕,因为我太激动了。但是我话还没说完,老瞎子就挥了一下手道:“你的意思是,这水是被控制的?就像大坝开闸放水一样?”
我点了点头,“所以才会有暗流把我冲走,也因此才会有水潭里的水很快就变清这件事。而这些人暗地里控制水,只是为了把我们赶到一个地方去。”
“什么地方?”老瞎子问。
“广场上的高台上。”我说,“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当时那些泥人把我们包围之后,其实还有很多在往各个地方瞎蹿的泥人和恙虫,但是它们唯一没有去的地方,就是那个高台上。控制水的人想把我们的后路都断了,然后把我们赶到高台上去,但是却没有想到,我们会从井底跑到绿洲这边来……”
“所以我们还得回广场上去,检查一下那个高台上到底有什么鬼。”老瞎子一下站了起来。
我也跟着站了起来道:“可能这些人想要让我们去帮忙探探路……”
“你们在说什么?吵架了?”佳姐突然跑了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我才发现我们此刻的表情都很沉重,连猴子都被我们感染了,而且我们站起来围了一圈,就像要干架一样。
“不,我们找到路了。”我回答。
猴子立刻巴拉巴拉半天,把刚才我分析的事情给佳姐说了一遍,佳姐也连连说我分析得有道理。
老瞎子立刻把烤干的兔肉分成了四份,用树叶包起来让我们每人都带上一点,避免如果我们找到线索,要离开这里或者去什么地方的话,会没有食物吃。而且这样我们如果走散了,也不至于会饿死。
我把兔肉用草搓成的绳子绑在腰带上,虽然看起来不太雅观,跟野人一样,但是可以空出手来应付紧急情况。
猴子见我这样,也立刻学我搓了个草绳。
后来我们四个人都把肉干挂在了腰上,活脱脱一群原始人模样。老瞎子手里还提着一陶罐水,别提有多搞笑了。
我们收拾整齐了,立刻冒着太阳往广场那边去。
我们走到广场上已经是气喘吁吁,但是现在我们的兴致都很高,根本没有感觉到累,而且就算热的满头大汗,衣服都湿透了,我们还是坚持上了高台。
说实话,这高台的台阶实在是太高了,每一阶爬着都很吃力。
才爬到一半,佳姐就没了力气,让我和猴子一阶一阶的拉上去的。
到达高台顶端,放眼望去,只看到一片金黄色的连绵起伏的大漠,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树,没有房屋,只有在阳光下闪着光的一片沙海。
沙漠上的空气因为受热膨胀,像波浪一样起伏,让人分不清眼前的是幻觉还是真相。
我们四个不过是这片沙海当中的几只不起眼的蝼蚁,或生或死也都不会对这茫茫大漠造成任何影响。
我在高台上感慨了一番,才开始查看。
由于猴子和老瞎子已经来过高台上面了,他们根本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因此这一次他们只是站在旁边,看着我和佳姐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排查。
但是我们足足在太阳下晒了一个小时,什么收获都没有,倒是把老瞎子提的陶罐里的水喝了三分之一。
我们现在倒是不缺水,下面的广场上就有一口井,井里的水甘甜清冽,随便畅饮。
等我把高台上的地面都摸了个遍以后,我叹了口气,对着猴子摇了摇头。
“所以你的分析是错的?”猴子问我。
“不。”我说,“我不觉得我的分析是错的,大概是我们找错了方向了,我得再下去看看。也许那股力量并不是要把我们赶到高台上来。”
说完,我就率先往下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