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不要动。”木木低声道,“我去去就回。”
木木说着就要往树下跳,我一下拉住了他。
“你去哪里?”
把我扔在这树上,这也太不厚道了吧。我心里有些不安,他走了那玩意儿回来了我该怎么办?这乌漆嘛黑的我根本看不清楚。
“跟踪刚才那个东西。”木木说,“你就在这树上,有什么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千万不要开灯,不要发出声音,一直等我回来。”
说罢,不等我再说什么,木木就轻快的跳到了树下。我只听到他轻轻的脚步声响了几下就消失了,想来是走远了。
妈的,让我一直呆在这树上?我又不是孙悟空,这也不是蟠桃树。关键是还不能动,不能发出声音,我岂不是要在这里装机器人了。
虽说我这样抱怨着,但是也只敢在心里发发闹骚,我依旧保持着之前的动作,在树上趴着。
四周都是漆黑的,好在并不太冷,这个地方昼夜温差基本没有,就是潮湿得让人感觉浑身发粘。
我在树上趴了好一阵子,感觉腿有点麻,就缓缓的翻了个身。虽说我的动作不太大,但是树枝和树叶却都摇晃起来,发出了轻微的簌簌声,这声音在这寂静的黑暗之中好像是被放大了一般,我立刻心惊胆战起来,生怕这声音被什么东西听见。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刚翻了身,就听到树下转来一阵“沙沙”声,就是之前和木木一起听到的那种声音,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下面走动。我吓得立刻冒了一身冷汗,大气都不敢出。
难道说这东西一直在树下面呆着,是在等我下去?看来这个东西好像不会爬树,不然早就上来了。
我颤颤巍巍的把背靠在一根粗壮的树枝上,一点都不敢动,生怕再动一下,树下那东西就要跳上来把我吃掉一般。
其实我最恐惧的东西不是黑暗,也不是这下面的这东西,而是未知。我不知道下面的东西是什么,这才是最可怕的。也许就是一只野兔子,也许是一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巨兽。
我一想到这个东西一直是在下面的,就感觉毛骨悚然。
但是,这个东西在下面,那木木追什么去了?难道说这个东西有两只,只是木木只发现了一只?
我紧贴着树干,祈祷着下面的东西快点走开,也祈祷着木木赶紧回来。因为长时间的肌肉紧绷,我浑身酸痛起来,但是我又一点都不敢放松。渐渐感觉头也开始痛了起来,大概是精神紧张造成了。
我有些恍惚了,身体情不自禁的摇晃起来,而且身上的肌肉在控制不住的震颤,我感觉头晕眼花。
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根本不知道,也许我没有睡着,我只是有一段时间失去了记忆而已。
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我浑身僵硬,而且头脑发晕,并且能够感到脑子里是那种钝重的疼痛,好像是被谁用重物击打过一样。
天还没亮,四周一片漆黑,证明我失去记忆的时间并不太长。树下的那个东西不知道还在不在,我不敢打开手电去确认。
猴子和张真人应该没醒,帐篷里没有任何动静。
显然,木木也还没有回来。
难道我还要继续呆在这树上吗?我已经没有力气了,感觉随时都会摔下去。下面有什么在等着我,我根本不知道。
木木会不会出事了?在我没有知觉的这段时间,会不会猴子和张真人都醒来了,以为自己被抛弃了,所以已经离开这里了呢?
我会不会现在只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树上,树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脑子里乱哄哄的,整个人也焦躁起来。我决定要从这树上跳下去了,不管下面有什么东西。也许那个东西早就走了呢。
我把手伸进衣兜里,准备把手电摸出来,但是却摸到一个冰凉细长的东西。我一下没想起来这是什么,就直接掏出来放到鼻子下面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幽香扑鼻而来,我瞬间感觉好像清醒了不少,脑子里没有那种又晕又痛的感觉,身体好像也不再僵硬了,甚至也没有之前那么焦躁了。
我又用力嗅了嗅这东西,脑子里才清亮起来:这是之前木木给我的那个预防瘴气中毒的草药。
看来我刚才的反应很有可能是瘴气中毒了,幸好我还能自己醒过来,不然可能就和猴子、张真人那样,直接变成植物人一样了。
如果刚才我在衣兜里直接摸出来的是手电,我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跳到树下去,然后遇到了那个一直呆在树下的东西了。
我又把草药放到鼻子底下使劲闻了闻,才放回了包里。
头脑清醒让我感觉自己好像有耐心在这树上继续等待木木回来,于是我又调整了一下我的姿势。
这一次,树叶没有再发出簌簌声来,但是一大块树枝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砸在了地上。
接着,我就听到树下响起了一阵沙沙声!
那东西居然一直在树下等着!
“还好它并不会爬树。”我低声对自己说。
但是当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就感觉到树干猛烈的摇晃起来,好像有个很大的东西在往树上爬,并且速度很快。
“卧槽!”
我大喊一声,一下打开了手电,朝着树干那头照了过去。
透过枝繁叶茂的树叶,隐约看到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正在朝着我所在的树干爬过来,看样子它可能只需要几秒钟就爬到我面前。
我立刻一个翻身就从树上跳了下去,并且顺势在地上打了个滚,然后马上就站了起来朝着帐篷冲过去。
虽然我很不想把这个东西引到帐篷那边去,但是我的武器都在背包里,而背包在帐篷里。
我感觉那东西几乎紧跟在我背后,好像它随时都能一下把我扑倒在地上,拍成肉泥。
我根本不敢回头看身后跟着的是什么,只是快速冲到帐篷里,在背包里把折叠铲抽了出来。
在我打开折叠铲的时间里,感觉到那个东西已经到了我背后,贴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