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昌,是港奥两地的知名富商,原是大陆的富商,战乱之时举家来到香江,利用手中的资源,再加上自身的能力,打造了横跨香江和奥门的豪门梁家。
在五十年代,梁昌更是与奥门第一代赌王傅老榕合作经营娱乐菠菜公司,赚的盆满钵满,让梁家蓬勃发展。
奈何进入1960年,傅老榕去世,新任总督马济时不满傅家对奥门菠菜行业的垄断统治,便重新发放赌牌,之后二代赌王何宏及叶汉等人趁势而起,奥门赌权被何宏等人拿走,梁昌才不得不败退回香江,之后没几年,梁昌自然去世,梁家大棒传承到了儿子梁植伟手中。
梁植伟又颇有乃父之风,在1933年时,便代表梁家出面,与林炳炎、何善衡等人合伙成立了恒生银行,只不过在1965年,恒生银行遭难被汇丰银行控股,梁家股权锐减,连董事席位都没保住。
但是都说死的骆驼比马大,更何况梁家只是在奥门菠菜行业受挫,银行业也并非核心,本就是股东之一,受损也严重不到哪里去,因此家族的整体实力依旧年年有所提升。
只不过由于梁昌活的比较久,因此家族掌控权落到梁植伟手中时,他已有六十多岁,仅仅过了十几年,作为豪门梁家的二代传人兼现任家主,如今梁昌年事已高,意识到必须做准备了,便在1979年时,就逐渐将梁家的事务转交到了儿子梁中豪手中,经过一年观察,梁中豪的表现也让梁植伟十分欣慰。
这天上午,年迈身体欠佳的梁植伟正在院子的藤椅上躺着,沐浴着温暖的阳光,优哉游哉地看着报纸。
一年多的时间,已经足够让他适应轻松惬意的生活。
就在这时,梁中豪悄悄来到了父亲的身边。
梁植伟放下报纸,推了推老花镜,淡淡地问道:“怎么样?郑裕同怎么说?”
梁植伟以为儿子梁中豪是想跟自己说地产的事,因为这几天正好有一个业务想要跟新世界发展公司合作,梁中豪正在全力负责。
在奥门菠菜行业失利后,梁家又涉足了多个行业,以求扩大影响力还分摊风险,而地产行业,正是梁家如今的核心产业。
梁家除了自己成立了一家地产开发公司外,控股的香江上沪大酒店集团同样涉足地产行业,而且梁家还是郑裕同的新世界发展公司的重要股东,去年11月,梁中豪就接过重担,担任新世界发展公司的董事。
香江的大家族都知道,梁家和郑裕同几乎穿一条裤子,两方关系十分亲密。
梁中豪摇摇头,眉头微皱,有些烦闷地说道:“爸,不是新世界发展的事,而是有可能是一个麻烦事,我在公司刚接到电话,夏禹来预约了,想要在今天下午3点来拜访我们家。”
原本还优哉游哉地躺在躺椅上的梁植伟这回没办法保持淡然了,立马撑着坐起来,面色严肃地看着儿子说道:“他有没有说什么?知道他的目的吗?”
梁中豪摇摇头:“他没有说,我一再隐晦追问,他只是说有件事想跟我们合作,是双赢的事。”
听罢,梁植伟眉头紧皱,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思考着可能性。
见状,梁中豪小声地说道:“爸,我来的时候琢磨过了,我们家族跟夏禹有牵扯的地方还比较多,一个是地产行业,一个是港奥飞翼船公司,一个就是香江上沪大酒店集团,这三家都是有竞争关系的。”
梁中豪所说的,都是梁家所涉足的,地产行业就不用说了,夏禹如今是香江第一大地主,九鼎地产集团不管是地皮持有量,还是地产开放量、建设量、成交量等,都位居香江第一,梁家的地产公司总会跟夏禹的九鼎地产集团有所交集,有摩擦也正常。
港奥飞翼船公司就更不用说了,跟夏禹如今九鼎运输集团公司旗下的天星小轮公司是直接竞争对手,竞争范围在港奥通行线。
最开始经营这条线的是何宏的信德船务公司,之后在菠菜行业失利的梁家不甘心,就成立了港奥飞翼船公司介入竞争,到了后面香江油麻地小轮公司也参与进来,形成三足鼎立的趋势。
之后香江油麻地小轮公司被夏禹收购,并入到了天星小轮公司,又归入九鼎运输集团公司旗下,自然也就能算与夏禹正面竞争了。
最后的香江上沪大酒店集团就不用提了,在九龙地区与夏禹的海港城相距不远,与马哥孛罗香江酒店正面竞争。
恒生银行那点,梁中豪就没提,因为现如今恒生银行被汇丰银行控股,谁也抢不走,而梁家也仅仅只有百分之几的股权,恒生银行与九鼎银行的竞争,也可以说跟梁家无关。
良久,梁植伟停下脚步,面色微微凝重地说道:“你说的都有可能,各做一个预案吧,看他下午怎么出牌。”
“对了,你也准备一下,不管他为了什么,如今夏禹在香江的威势太盛,能不得罪他就尽量不得罪他,只要在不损害家族利益的前提下,能够与其交好就再好不过。”
梁中豪重重点头:“爸你放心,这些我都懂。”
梁植伟微笑颔首:“嗯,你这一年来的表现很不错了,在同一辈人中,能排中上游。”
就在梁中豪露出笑容时,梁植伟立马泼冷水:“不过你也别骄傲,你现在的表现只是勉强守成之态,远远不及开家立业之辈,夏禹的年龄比你小十几岁,成就却是我梁家百年都无法媲美的,今天下午你多听多看,能够有所领悟就最好。”
梁中豪深吸一口气,并未因为父亲拿自己与夏禹对比,还贬低自己而生气,对于夏禹的成就,他早已心服口服,甚至佩服不已。
如果与一个人的差距还可以追赶,那只会羡慕嫉妒,但是当差距拉到最够大,那么人的心态就会转变,更多的会是佩服和崇敬。
时至今日,香江的年轻一辈富家子弟,对夏禹早已心服口服到麻木,直接忽视夏禹的年龄,将夏禹归类到父辈那一层面。
“爸,您放心吧,我懂得轻重,也能够正视自己。”
“现在还是聊聊下午该怎么应对他。”
“嗯,我们进里屋说吧。”
说完,梁中豪搀扶着父亲梁植伟,父子两慢慢往里屋走去。
……
下午三点整,当夏禹的车来到梁家门口时,赫然发现梁植伟带着梁中豪盯着烈日站在门口,夏禹连忙命令司机停车,随后打开车门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对梁植伟说道:“梁生,您如此大礼,夏某实在受之有愧,来晚了,对不住啊!”
不管梁植伟是出于何种心态作出如此举动,这个礼夏禹是一定得承的,虽然在夏禹想来有一丝胁迫的性质,但是这根本没法说,他还必须承情。
夏禹心中估计,梁植伟怕是不了解他,担心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所以先把姿态放低了,让他拉不下脸来做恶。
“我就这么恶名在外?”夏禹暗暗自嘲。
“要的要的,夏生可是财神爷,贵客登门,可是让我梁家蓬荜生辉啊。”
梁植伟朗声笑道。
花花轿子人抬人,不就是商业互吹嘛,他也可以说得敞亮:“梁生过誉了,我还没出生时梁家已经声名赫赫,传承百年至今,我得向贵家族学习取经。”
“哈哈,夏生能说会道啊!”
梁植伟哈哈大笑道。
突然他轻轻一抚额头,做惊醒状,自责说道:“看我这老糊涂,将夏生堵在门口,实在是不该,快里面请。”
“不碍事,您老先请!”夏禹微微一笑说道,落后梁植伟半个身子进屋。
没一会儿,下人便端上了早已准备的点心和茶水,在梁植伟的招呼下,夏禹及几个下属喝起了茶。
有说有笑扯了扯闲谈趣事,不知不觉间一盏茶就下咽了。
察觉到时候差不多了,夏禹放下了茶杯,看向面含淡笑的梁植伟,说道:“梁生,此次冒昧来访,是有个合作想要跟贵家族商议一二。,
梁植伟目光一凝,身子微微前倾,面色郑重地说道:”夏生不妨直说。“
一旁坐着的梁中豪一颗心也微微提起,目光灼灼地看着夏禹,连呼吸也下意识放缓。
夏禹淡淡一笑,说道:“梁生,据我所知,梁家如今的商业重心放在了地产行业中。”
这个是大部分豪门和大佬都知道的事实,因此梁植伟坦然点头:“是的。”
夏禹笑着说道:“我这个合作,就是涉及到地产业务。”
“香江上沪大酒店集团虽然是以酒店起家,但是据我所知目前集团资产大部分在地产领域,而这一块正是由贵家族直接打理。”
听到这,梁植伟眉头微皱,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所幸夏禹接下来的话又打消了他的忧虑,让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自己也有地产公司,地皮足够开发,所以也不想再扩充地产公司,梁生这点可以放心。”
“我呢,正好跟嘉道理家族有点小矛盾,所以就有意整合一下酒店领域的市场。”
“因此打算在香江上沪大酒店集团上跟贵家族合作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