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死吧,乱刀砍死你。”花衬衫跑掉了,一边跑一边回头骂道。
唐刀不理会花衬衫,踢了一撮毛一脚,说道:“走,老体育场。”
“你,你放开我啊。”一撮毛的身体越来越低,快贴在地面上了,不得不这样啊,唐刀还掐着他的手呢,手掌弯成一个自己做不出来的角度,太别扭了,还痛得厉害。
唐刀放开了他的手,跟在一撮毛的后面走。
“大哥是哪儿的啊?”一撮毛一边走一边问他的老底。今天真特么的倒霉,怎么会遇上这么一个怪物,很邪门。
唐刀冷笑着说道:“我告诉你是哪儿的,你也找不到,还是省省吧。”
“你不会是外星球来的吧?”一撮毛故意激怒唐刀,却被唐刀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你特么的不说话就能变成哑巴不是?”
唐刀跟在一撮毛的身后走了十几分钟就来到一片空地上,穿过空地旁边的树林,就是一片废弃的场地,里面有很多坍塌的建筑物,看样子这里正在拆迁,还没收拾利索呢。
唐刀看了看四周,这里很适合杀人灭口,僻静而杂乱,也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很满意地点点头。
花衬衫带着人来的速度很快,在唐刀的感觉里,比警察出警的速度快多了。
一群二十多个带着棍棒等冷兵器的人跑到唐刀的对面站住了,带头的是一个穿着黑色的背心,胳膊上刺着纹身的秃头男子,年纪在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足足有一米八的个头,胳臂跟唐刀的大腿差不多粗细,宽宽的腰带,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陆战靴,口气狂傲地看着唐刀,说道:“小子,你是不是有病啊?就这副小身板,就敢来挑衅咱们东北帮?”
唐刀拍了拍手说道:“要打就痛痛快快的,我还有事要做呢。”
“上,也别打死了他,废他一条腿就行了。”秃头挥起手中的钢管,命令手下的小弟说道。
一个手里拿着球棒头上扎着布带,跟日本的浪人一样的青年跳出来,二话不说,挥舞起手里的球棒,劈头盖脸砸下来。
唐刀的身体微微侧转,右手在浪人的肩膀上轻轻一拍,右脚抬起来,啪一声,浪人抢前四五步远摔在地面上,妈呀一声痛得叫了出来。
唐刀勾了勾手指头,说道:“别耽误了时间,一起来,快一点,打死了我,你们就露脸了。”
“上,一起上。”秃子沉不住气了,带头把钢管挥舞的跟风车一样冲了上来。
一场恶战在黄昏的霞光里展开,一群混混围住了圈子里的唐刀,喊杀声震天响,唐刀却是一声不吭,举手投足之间犹如行云流水一般,不断有人倒下来,不断有人飞出圈子,惨叫声、呻-吟声、斥骂声不绝于耳,那个秃头还能支持下去,一根钢管挥舞的风声赫赫,唐刀就在众多身体和武器里面穿来插去,没人可以接近他一尺远的距离,他的手脚像是闪电一般,一次击出去,一定会有一个人倒下来。
最后,所有的混混躺了一地,都被唐刀打趴下的,只有那个秃头手里的钢管还在上下翻飞,练得很认真,很投入,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恍如不见。
唐刀无心跟他纠缠,就在秃头的钢管砸下来的时候,他扬起手臂,当啷一声响,秃子觉得钢管砸到了一块岩石上面,当即把自己的虎口震出了鲜血,钢管忽的一声,飞上天空,那些混混急忙仰头看飞到半空的钢管。
唐刀的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完全愣住了的秃头,说道:“怎么样?还想继续练下去吗?”
啊------众位混混一声惊呼,唐刀看也没看,一操手,那个钢管落在他的手里,稳稳当当的,并没砸着他的身体。
秃头总算是知道了,眼前这个百面书生的武功深不可测,他抱了抱拳头说道:“大哥的武功高,小弟甘拜下风,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唐刀拿着钢管轻轻敲了敲他的肩膀说道:“好,是一条汉子,尽管身在社会鬼混,也算是有一点眼力和骨气的,你的这些兄弟,我没把他们伤着了,算是留点面子给你,至于手脚擦伤,那是在所难免的,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呢?”
“谢谢了。”秃头也知道,如果不是这个年轻人手下留情,他们带一身伤残也是分分钟的事情,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唐刀说道:“很简单的两件事,第一件,哥哥我的手头紧,借你两万元花花,第二件,你是这里的地头蛇,帮我查一查,一个耳朵上带着耳环的,穿印着格瓦拉头像的年轻人,他提走了我的柳条箱子,让他在三天之内给我完完整整地送回北京大学的医学系一年二班,我叫唐刀,唐朝的唐,唐朝之刀,明白了吗?”
秃头点点头说道:“没问题,不过,若是我没有找到大哥需要的那个人呢?”
“很简单,你们解散这个组织,你给我当面赔罪,办不到,以后别出来混了,否则,再让我看到你们欺压良善,在大街上鬼混,我就杀了你们,知道吗?”
“知道了。”秃头苦着脸说道:“你们谁的身上有钱,都特么拿出来,没听到这位大哥要借俩钱吗?”秃头知道,说是借钱,像这种用霸王的手段借钱的,都是有借没有还的,说是借钱,就是敲竹杠,标准的黑吃黑的手法,心里暗骂那个耳朵上带着耳环的家伙,不用说,唐刀的箱子里是有钱的,要不,怎么会跟自己这些小角色讹钱呢?太没风度了吧?
最后,总算筹齐了两万元,唐刀接过钞票,也不仔细数一数,随手把钞票放在口袋里摆摆手说道:“再见了啊,别想跟我耍花招,你们一个个的样子我都记住了,一个也跑不掉。”
“是是是。”秃头答应下来,捂着右手,痛啊,痛得厉害。
唐刀走了之后,秃头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呆呆的发愣,一个小弟说道:“大哥,就让他这么潇洒地走了?”
秃头回头看着多嘴的小弟,眼神吓人地说道:“依你说,要我怎么办?打不过人家,认怂吧,除非你有办法把他撂倒,就是你杀了他也没事,哥哥帮你去顶罪,可惜,你那个怂样就是再过十年也不会是人家一根手指头的对手。”
看看天色已晚,唐刀并没回到学校里,而是在学校外面吃了一顿晚饭,在旅馆开了一个标准间,既然是讹来的钱,唐刀就没有必要省着花用,为开房间花了五百元。
不过这一晚他并非是躺在床上睡觉的,而是坐在床上打坐,像一个虔诚的和尚那样打坐,他的呼吸一点点加重,最后,从鼻孔里喷出来的竟然是紫色的雾气,如果有内行的人看到这一幕的话,就会知道,他在练习一项高深的内功。
“唉,紫气神功刚刚突破了第一层,为什么就会止步不前了呢?”屋子里传出唐刀苦恼的声音,如果,这句话让那个秃头听见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把眼珠子瞪出来,这仅仅是紫气神功的第一层,就具有那么大的威势,一个人就轻轻松松打败了二十多个手持武器以打架为家常便饭的混混,那么,一共分成九层的紫气神功,并且每一层的威力都是前一层的双倍威力,练到最后一层会是什么样子的呢?难以想像。
就在唐刀急于寻找他的那个柳条箱子的时候,天亮时分,这个箱子却放在位于沪市的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静静地躺在红木桌子上,坐在桌旁边的是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妇人,看她的头发应该在八十岁以上的高龄,再看她的脸色红润,又好象是应该在六十岁上下,眼睛乌溜溜地灵活,却应该属于三十岁的年轻人,她穿着早年时候流行的对襟大褂,样式十分古老,眼睛盯着这个柳条箱已经足足有半个小时了,眼睛里渐渐变得湿润。
屋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屋外的芍药花开得正旺,迎风招展。
她的名字就叫芍药,展芍药,七十年前,这个名字在沪市是绝对响当当的,不知道震破了多少汉奸倭寇的胆子,中国解放后,展芍药就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有人说她嫁了南洋的富翁,有人说她去了美国的洛杉矶和旧金山一代,还有人说她落发出家为尼了,传说种种芸芸纷纷扰扰,却又没有确切的消息。
其实,人们猜的错了,展芍药一直没有离开沪市,她就隐居在都市中间的一栋别墅里面,熬过了那些乱世纷纭艰难的岁月,一向不与人来往,深居简出,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很少有人知道,她住在沪市不走,就是为了等待一个人,一个让她伤心了一辈子,爱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思念了一辈子,又难以割舍的下的男人,这个男人也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叫做唐智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