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皈不但跟人家热情洋溢地说话,还把身体微微俯下,显得跟那个司机很亲热的样子,过了足足十分钟才摆摆手,来到车上。
板着脸,唐刀很不高兴地问道:“那是谁啊?”
“还不就是聂非城啦,竟然追到了京城,算是他有诚意。”
唐刀的脸儿马上黑了下来,嘿嘿嘿冷笑几声,说道:“他是不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你还真别说,我问过他,他说,上学的时候,老师压根没教过这个字。”
“嘿。”唐刀拍了拍方向盘,唐皈一副煽风点火的样子,就是等着他跟聂非城火拼呢。
把车子打着火,唐刀分明看到,从聂非城的眼睛里,他看到了嫉火中烧的样子,不由得笑道:“看来,我就是想放过他,他也不肯放过我呢。”
“男人为了女人打架,不算丢人。”唐皈很快为他找到了一个师出有名的理由。
摇了摇头,唐皈暴力女的性格又有所开始抬头了,这可不好,如果唐刀天天为着这些女人打架,他就不要干别的事情了,他身边的这些女生个个都貌美如花,追求者如过江之鲫,他已经见惯不怪了,像唐皈这样的,在聂非城的面前满脸春风,在背后却不屑一顾的心态还真是不多见,唐刀不太明白唐皈的心事,这完全是由于唐皈的父母在背后给她施加压力的缘故,唐皈要顾念着父母的养育之恩,还要维护自己的爱情权利,就不能不对聂非城虚以委蛇了,她的心里却不甘心被聂非城误会,只有请自己的男人出面才是正道。
聂非城看到唐皈跟着唐刀一起离开,不由得嫉火中烧,牙齿咬得嘎嘣嘎嘣直响,唐皈身边有男人陪着这毫不奇怪,现在没人是瞎子,放着这么漂亮的女生在身边还会无视掉,只是一旦把这一切摆在面前的时候,他却又忍受不住,暗暗恼恨的就是唐刀这个小白脸。
聂非城还是有一些心计的,他没忙着找唐刀的麻烦,当着唐皈的面跟那个小白脸起冲突,弄不好就是把唐皈推向那个小白脸的怀抱,他胜了,也不一定能得到唐皈的一颗芳心,女人是同情弱者的,败了,不但丢人,还会被唐皈看不起。
他找到了唐皈的班级,拦住一个正要出去的女生,正是何婷婷,聂非城问道:“请问,唐皈在吗?”
何婷婷看到眼前这个风流倜傥的男人,带着满脸的自信,穿着很是光鲜,很显然是一个有来头的人,说道:“唐皈?出去啦。”
“她去哪儿了?我是从沪市赶来的。”
“那你是?”
“我是唐皈的表哥,来京城出差,特地看看看她的。”
“哦,唐皈的表哥啊,她一定是跟唐刀在一起了,嗯,他们可能是回家了吧?我看到两个人的书包都拿走了,他们住在苏杭大街34号的四合院那边了。”
“哦,谢谢你,同学。”
聂非城觉得眼前发黑,唐皈已经跟那个小白脸住在一起了,那就是一定有了关系了,自己忙前忙后的,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怎么办?他想了半天,最后心头一横,就是唐皈已非完璧,也不能便宜了那个小白脸,自己就这样退出去,以后更加抬不起头来了,一定要收拾一下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白脸,把唐皈压在身下,好好玩一玩,再甩掉,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心中打定了主意之后,下楼驾车离开,到了苏杭街34号之后,放慢了车速,他要好好看看这里的环境,当他的眼睛跟坐在大门口聊天的两个男子接触之后,聂非城马上看出来自己被他们怀疑了。
他快速驾车离开,从后视镜里面看到其中的一个男子手里拿着对讲机,走了五分钟之后,一辆破破烂烂的尼桑轿车斜刺里开出来,聂非城打了一下方向盘,正要躲开这辆车,没想到那车却猛地刹住了,停在路中间,然后,自己的奔驰车撞在尼桑车的侧面。
从车上下来三四个男子,其中两个脸上还流着血。嘴里骂着聂非城听不懂的土话。
心里吃了一惊,聂非城也没当回事儿,低头准备拿钞票呢,车门被打开了,两只手伸进来,一左一右揪住了聂非城的肩膀,他大叫道:“别动我,我赔钱给你们。”
“赔你姥姥。”随着话音落下来的是一个大大的耳刮子,又是一个耳刮子,一连打了十几个耳刮子,聂非城大声喊着:“救命”。
其中一个男子恶声恶气地喊道:“叫什么叫?你把我们的车子撞了,还有道理了?”
“我没说自己有道理啊,但是,我在跟你们讲道理啊。”
“讲道理?好啊,我们是最讲道理的,你刚才干啥坏事了?”
“我,没干坏事啊,就是开车。”
“开车?你不说实话是不是?”
于是三个耳刮子打下来,聂非城不是笨蛋,马上想到刚刚拿着对讲机的男子,他知道,这次撞车不是那么巧合,一定是对方勾来的帮手,明白过来之后,再也不敢装糊涂了,说道:“我打算在附近买房子来着。”
“买房子?再打,你妹妹的,买房子的瞎话老子十年前就编过,打他,打到他妈妈认不出来为止。”
“别打别打,我说,我说……”又挨了几个耳刮子之后,聂非城再也不敢编瞎话了,说道:“我认识唐皈,我是他表哥。”
“啥?”一个男子恐惧地说道。
聂非城心中暗恨,不要说这些人都是唐刀的手下,要不然也不会认识唐皈了。
正在家里温习功课的唐皈手机震动了一下,打开一看,来了一条彩信,上面是脸上带着血的聂非城的照片,如果不是刚才还看见过他,根本就不敢认。唐皈人不住嘻嘻笑了起来,坐在她对面的唐刀疑惑地看过来,唐皈没有理会唐刀,短信下面还有一句话:“是您的亲戚吗?”
“不认识,一个流氓吧。”她发了这个短信之后,就若无其事地继续看书,只有眼稍带着恶作剧的快乐。
正在跟聂非城纠缠的混混接到了唐皈的短信之后,咬牙切齿地骂道:“继续给我打,不对,别打了。”
他阻止了同伴之后,上前很亲热地拍了拍聂非城的脸庞,说道:“兄弟,对不起啊,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啊?”聂非城吃了一惊,没容他挣扎起来,一个口袋很利索地套到他的头上,然后车子就开走了,这一次,他不再是司机而是乘客。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聂非城才被拉出车子,他抬头正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后脑勺就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有人喊道:“看什么看?低头,看你贼眉鼠眼的样子就不像是一个好人。”
长这么大,没人这样说过自己,一向都是有人说聂非城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聪明伶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怎么到了京城就变成了贼眉鼠眼了?他不太适应这样的变化,挣扎着大声喊道:“唐刀,你这个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
一个拳头在他的眼前越来越大,然后,噼里啪啦一顿拳脚交加,一个混混一边打一边骂:“就是我们老大还不敢骂唐公子呢,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还敢骂唐公子,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打了足足半个小时之后,一个声音说道:“别打了,哥们儿,打死了就不好玩了,拖进去,吊起来打,老子就喜欢听他惨叫的声音,没声音老子打的不爽。”
昏昏沉沉的聂非城被拖进去,这是一个废旧的仓库,里面放着一些油桶,还有几个大大小小的车轮胎,有人从房梁上放开一条绳索,两个人抓住了他的手臂,开始把他吊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走了进来,在他的手里还拿着一个文件夹,看了看聂非城,然后说道:“你们可别整死了他,死了就不好玩了。”
“没有,这个小子装死呢,他的命硬着呢,玩不死。”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满不在乎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