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密匆匆冲洗了旅途的劳累,来到卧室里,才发现,曾佛雯已经把行李放好了,一头一个枕头,也就是说,他的脑袋抵在她的脚下,他的脚抵在她的脑袋位置,唐密笑了笑,把枕头换了个位置,这样一来,两个人就肩并肩躺下来,头挨着头,脚对着脚。起舞电子书
等曾佛雯冲澡回来,他解释道:“我的脚臭,怕熏着你。”
曾佛雯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不怕,你先睡吧。”
“一起睡。”唐密的态度变得暧昧起来,呼吸有些急促,毕竟,跟马娇娇恋爱三年了,只限于搂搂抱抱,亲亲吻吻,不曾在一张床上滚过,他的脑海里此时想到了av里面的那些刺激画面,穿着睡衣的曾佛雯跟裸体没啥区别了。
都说,看过三部av片子的,有冲动感,看过三十部片子的有激动感,看过三百部的跟看故事片没啥区别了,四年大学下来,唐密看过的片子何止三五百部?此时才知道,眼睛看到的跟实际操作有很大的区别。
曾佛雯看着他火热的眼神,心里隐隐有些害怕,声音颤抖地说道:“你,你先睡吧。”
唐密笑了笑,轻轻搂过她的身体,把已经变得绵软的娇躯,放在火炕上,伸手把灯关闭了,低声说道:“聊一聊,再睡吧。”
“聊什么?聊了一路了。”
“聊一些,未成年不宜的事情。”
“啊------”一声短呼,接着就是压抑的喘息声、呻吟声、翻身悉悉索索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唐密被外面的劈柴声惊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身处陌生的地方,马上记起来,这是曾佛雯的家里,伸手摸了摸身边,空无一人。
掀开被子,一阵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甜蜜地笑了,曾佛雯的身体真是好,光滑得象丝绸,软软的,细腻光润,手感非常舒服。
曾佛雯从外面进来,说道:“你醒了?如果觉得困的话,就多睡一会儿吧。”
“几点了?”唐密打了一个哈欠,伸出有力的手臂,把曾佛雯抱起来,放在双腿上。曾佛雯很温柔地说道:“才上午九点,昨天,你累了吧?”
“还痛吗?”唐密更关心她的身体。
“还好。”曾佛雯飞快地瞟了一眼外面,很是心虚,曾寿顺在院子里劈柴呢。
唐密低声说道:“你放心,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
曾佛雯笑了笑说道:“我不后悔。”
简短的话语说过之后,彼此明了对方的心思,年轻的爱,真的是无间隙,唐密低声说道:“你爸爸应该心里有数。”
“他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风俗,男女在一起睡觉是常有的事情,只是,跟我们的不一样。”
唐密这才明白,原来,这里依旧保留着古老的好客传统,只要是客人来了,经常留宿,却不容侵犯女人,他问道:“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发现了,结果会如何?”
曾佛雯低声一笑,说道:“那要看看我是否愿意了,如果,你用强的话,可能,今早会有一把雪亮的钢刀等着你,砍下你的头颅,如果,我愿意的话,你要带着我走,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唐密不由得大喜,说道:“你是愿意的,是吧?”
曾佛雯点了点他的额头,说道:“是啊,我很愿意,非常愿意,跟你在一起,就是后悔了,也绝对不会怨天忧地,以后,你依然是你,我照旧是我,其实,我们的同学里边,我几乎是最后一个处女了,没啥大不了的。”
“我不会让你后悔的,你没那个机会。”唐密坚定地说道。翻身而起,来到院子里,对曾寿顺说道:“伯父,我来吧。”
曾寿顺直起腰身,把手里的斧头交给他,说道:“小心一点,你们城里的孩子没受过这份苦,慢慢来,不着急的,这是给冬天预备的柴禾。”
唐密试了试手,对着锯成一样长短的木头一斧头下去,劈得偏了,只劈下木头的一角,原本是劈木头中间,一劈两半的。最新章节全文阅读
曾寿顺嘲弄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开,曾佛雯走过来,拿着一碗饭,里面是浸盐的黄瓜。
唐密接过米饭,低声说道:“我总觉得你爸爸知道了那件事。昨夜,你叫的声音好大。”
曾佛雯瞪了他一眼,说道:“你怨我的声音大?”
“不,不是,声音大好听,更有激情,就是,藏不住事实。”
“藏不住就藏不住。”做了真正的女人之后,曾佛雯比他更放得开,男人就是这样,事前不考虑后果,事后怕出现后果。
唐密笑了笑,摇摇头,把米饭很快吃完,接着劈柴。
他一个劲地劈柴,曾佛雯就站在旁边看着他,唐密说道:“你躲远一些,别被柴禾崩着了。”
“不怕,我发现,你的胆子有时候很小。”
“不是我胆子小,而是,怕你比我更受伤。”唐密解释道。
“行了,你别解释了,解释等于掩饰,掩饰等于编故事,我不会追着你让你负责的,行了吧?”
唐密不由得一阵汗颜,说道:“你不会是玩过我就算了吧?”
曾佛雯笑道:“要说玩,你真的比我会玩,我都快要让你给玩死了。”
她的话让唐密顿时有了成就感,说道:“那啥,今晚,我们接着玩,保管让你上瘾。”
“去你的。”曾佛雯终于怕了他的厚脸皮,转身走了。
到了午饭时间,唐密才发现,双手火碌碌地痛,双手打起几个血泡,破了,流出血水,真是痛疼啊。
曾佛雯倒是不在意,偷偷用消炎的药水给他涂抹好,说道:“劈柴是我们这里的风俗,能劈柴担水的才是真男人,你一定要撑住啊。”
唐密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说道:“现在都是煤气、电磁炉、自来水了,谁还用劈柴担水啊?”想到还要担水,他觉得身体快要散架了。
曾佛雯捏了一下拳头,说道:“坚持住啊,就看你的了。”
“那你,晚上你出力,我休息。”
“我,我怎么出力?”曾佛雯瞪大了眼睛。
“我有办法,你放心吧,攒足了力气啊,有你出力的地方。”
果然,他绝不会食言的,当晚,累得曾佛雯上气不接下气,骂了他几遍变态。唐密却毫无觉悟,依旧躺在炕上,看着她出力,说道:“自古以来,男尊女卑的思想被打破了,那么女下男上的规矩也要变一变了。让你翻身当家做主人,就是对你最高的奖赏。”
“去,我真的不行了,休息一会儿吧。”
在曾家住了三天之后,唐密才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妈妈罗思思,自己在张掖了,正在考察大西北的古文明,给中央开发大西北组织材料,罗思思叮嘱了他注意安全之后,挂了电话,对他,家里很放心,考上北大的男孩子,并不多,这说明唐密的智商高,肯下苦功学习。
曾佛雯看到他明显欺骗家里,有点不乐意,说道:“我见着你妈妈一定说你在说谎话。”
“怎么是谎话呢?”唐密振振有词地说道:“我真的在考察丝绸之路的人文地理历史渊源,你帮我准备一下,过几天就沿着丝绸之路考察去。”
曾佛雯惊呆了,以为他这几天没提起那件事,已经忘记了,不料,他跟曾佛安差不多的脾气,说到了,就要做到。
曾佛雯拉住他的手,怕他就此去了远方,说道:“咱们不要去了吧,我,我帮你瞒着你妈妈就是了,我担心你啊。”
唐密拍拍她的手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不去走一趟,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等过的几年,我失去了热血沸腾的阶段,适应了按部就班的生活节奏,你逼着我去,我都不能答应你的,放心吧,我会回来的。”
曾佛雯看看劝不动他,只好说道:“你身上没钱,能够走多远?”
唐密看着远处的天空,那上面有一只鹰飞过,说道:“三匹骆驼,一些水和干粮,其余的,都不要了,钱也不带了,带一些货物吧,一边走一边卖,靠施舍化缘,我一定要走到罗马,到时候,你飞过去,我们在罗马的教堂里举行婚礼。”
曾佛雯摇摇头,说道:“我不在乎什么婚礼,你别尽想着那些浪漫的,不接近现实的东西了,只要能活着回来就好。”
“我对自己很放心,你对我没有信心吗?”
三天之后,唐密挥手告别了曾佛雯,带着三匹骆驼走上西行之路,曾佛雯一直送出十里地之外,恋恋不舍地洒泪而别。他这次远行准备的很匆忙,物品几乎全部来自住在张掖老区的左邻右舍,他们跟唐密一样,年轻的时候有过走上这条路的梦想,却因为各种原因搁浅了,看到唐密这么有信心,他们的心好像又回到年轻时代,自然不遗余力地帮助他带上足够的物资。
三匹骆驼拖着庞大的木箱子,里面有张掖地区的土特产,还有帐篷、铁锹、水、地图、指南针等物品,预计7000公里的漫漫长路需要两年的时间才能完成,每天只能走100里,除去休息的时间,两年也是比较快的了。
有人说,穷极人的一生也走不了多少地方,而丝绸之路列入人生必走的50个地方之一,不管唐密是生是死,他不会后悔今天的选择,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曾佛雯跟他的爱恋,两个人也算是初婚,就分开,上天是不是对他很残忍呢?给了他一个梦想,却让他放弃了爱情。为了梦想,爱情暂时放下,唐密看到不远处有一座寺庙,走下去,到庙里上了一炷香。
庙里的和尚看到他带着骆驼,纳闷地说道:“施主,您这是去哪儿啊?”心说,你看上去不像是商人,又没有同伴,像是出来装逼的。
唐密笑了笑,挥挥手说道:“去罗马,走一走丝绸之路。”
“啊?”在和尚惊讶的目光里,唐密踏上旅途,走了一会儿,后面马蹄得得,回头一看,是那个和尚追了上来,拿出一个包裹说道:“请等一等。”
唐密让骆驼停下来,和尚跳下马背,双手托起,说道:“这里面是一卷贝叶伽楞经,还有一块金子,请收下,伽楞经送给罗马教堂,告诉他们,中国的佛教跟西方的基督教都是绿叶红花,源出一家,经常做技术方面的交流,这一卷贝叶佛经很珍贵,请他们留作纪念,金子是给你的报酬。”
唐密把东西收下来,记住了这座寺庙的名称,说道:“我一定把你的意思转达给罗马教堂的,请他们派人跟你们联系。”
和尚等着武梦侠上了骆驼,站在那里,久久目送唐密离开,走了半天,和尚成了一个小黑点,一个心中装着期盼的黑点。唐密猛然想到,其实自己并不比这个和尚更幸福,他有追求有梦想有期待,而自己呢,有什么?除了曾佛雯还在等着之外,还有什么?这么多年的寒窗之苦,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不过是,为了站立在风中的一个和尚而感动,可是,他又告诫自己,并不是为了曾佛雯而存在的,并不是为了爱情而努力的,一切的一切还是为了自己,假如,他走过这条路,走过千年无人走过的路,那么,他就会是一个英雄,就会是一个有着光明前途的男子汉。
出了张掖,下一站就是酒泉。从张掖到酒泉还有五百里地,骆驼每天只能负重行走50公里左右,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才能到达酒泉。骆驼是沙漠地区最耐磨的牲口,一般来说不吃不喝的骆驼能够坚持十天左右,它的身体构造决定了它能够在环境恶劣的地区一直存活下去的理由。
唐密看到在天下脚下成团的羊群,远远看去,就像是一朵朵白云,他撮起双手,放在嘴巴上面,高声喊道:“哎嗨嗨……哎嗨嗨……远方的白羊哎……”声音始一出口,就被旷野的风阻拦下来,他觉得自己的喊声远远没有下面的骆驼蹄声响亮。大自然的力量给了他一个全新的诠释,这是以前不曾感受到的世界,人在自然面前,真的太渺小了。
走过那片天山山谷,前方的地理更是沙化得厉害,唐密避开公路是因为骆驼的脚是不打掌的,软乎乎的骆驼蹄子在坚硬的公路上走不远,只有在沙漠和戈壁上才能行走,刚开始还能看见不远处的公路,走到后来,公路看不见了,就连牧民也很少看见,眼前就是一望无际的戈壁,连一个走动的物体都很少看见。
唐密取出望远镜,看到前面隐隐有一个土坯墙壁,从形状上判断,应该是一座废弃的房屋,经过风沙的侵袭,岁月的洗礼,变成了土坯。
轻轻拍打了一下骆驼,加快了前进的脚步,在原来的民居附近,可能会找到水井,在沙漠地区,只有水才是最需要的资源。接近中午,太阳越发毒辣,他的身上出了一层汗水,干透了,再出一层,让他时时刻刻感觉到,自己活在汗水里,身体里却需要补充大量的淡水,如果长时间不补充水,身体或因为脱水而受到伤害,最严重的时候,能够昏厥过去,他一个人走在无人的地方,如果昏厥过去,只有默默等待死亡。
越往前走,看得更加清楚,前面就是两间土坯房子,耸立在空荡荡的戈壁滩上,这条路,几百年之前是一条通商大路,前面就是嘉峪关,过了嘉峪关就是内地,骆驼等牲口在这里交易歇脚,往内地运送的货物不需要这种缓慢的交通工具,商人大都换上速度更加快捷的马匹,许多年之前,这里应该热闹非凡,可是现在,这座房子孤零零地耸立着,连门窗的木料都被拆卸干净了,只有风声呼呼的四壁,和一个破烂不堪的火炕。
唐密坐在门前,幻想前方就是一条通商大邑,人马络绎不绝,这间房子只能是客栈和驿站了,路过的行人在这里歇脚补充给养。他找遍了四周,却找不到一口水井,看来,酒泉只是一个希望渺茫的称呼罢了,寄托着太多的幻想,可能连一个清凉的泉水也没有。
取出储备的淡水,给骆驼饮用,他痛痛快快洗了个澡,喝得肚子里咣当咣当的,吃了两个曾佛雯给他预备下的馒头,想着她软乎乎滑腻腻的身体,心头充满了温暖。
吃喝完毕,坐上骆驼重新踏上旅程,此时,他的身心是满足的,前途是光明的。在骆驼背上昏昏欲睡,胃里被血液充斥着,大脑就喜欢休眠,等他一觉醒来,才发现前面是一座大山,虽然太阳还是挂在西方,脚下的地形却变了,他拿出gps看了看,才发现,骆驼已经偏离了预定路线二十公里,骂了一句脏话,正要把牲口的头拨向西方,却发现山上有东西晃动,拿出望远镜,看了看,一条人影从山上跳跃着下来,正冲着他这个方向。
很久没看到人了,见到一个人,心里面是兴奋的,唐密向着那个人招了招手,却发现他没啥表示,也许是距离太远了,对方的手里没有望远镜,看不到他的动作。
等了半个小时,那个人才来到眼前,唐密不由得很是吃惊,眼前这个人满脸胡子,须发长长的,遮住了头脸,看不清楚年龄,身上披着一个破烂不堪的旧棉袄,下面是一条单裤子,脚上的鞋子是胶鞋,已经破了至少三个洞,前面露出一个黑乎乎的脚趾,在内地,就是精神病人也比他穿戴得更整齐。
唐密心里很是失望,这是一个乞丐加精神病,他懒得搭理这个人,敲打了一下骆驼叫道:“驾,哦唷。”这是临时从张掖学来驾驭牲口的语言,用起来还像模像样的,跟真的摆弄牲口的老手一样。
那个人看到唐密想走,伸开手,拦住了他的去路,唐密讥笑道:“你要讨饭,去张掖啊,那边走,只有一天的路程。”
那个人着急了,手指比比划划,嘴里吱吱呀呀地叫着,唐密一看,哈,原来是一个哑巴,残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