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哈哈……啊哈……”许的学奇怪的狂笑声令人心里发毛!
游戏室里所有的人都围了过来,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见:正上方中央的图像闪烁着让人心颤的红光,100倍赔率啊!左上角的数字定格在2000!
老虎机唱着欢快的旋律,为许的学狂跳的心伴奏。
“我就知道这次会中,我就知道这次会中的!”许的学大声向周围的人炫耀自己高超的预见能力。
“快叫老二过来给钱呀!”旁边的人提醒,两百块啊,老二肯定要心痛到死!
许的学思考了几秒钟,一拳头捶向了出奖键。
“哗哗哗哗……”老虎机吐出游戏币的声音,让许的学觉得自己就是个国王。
一直以来,相比于钱,许的学更喜欢游戏币,这可以带来无比欢乐的东西!
老虎机发出警报声,里面游戏币不足。
“老二,过来,缺游戏币了!”国王在喊着仆人。
老二悉数补上缺的,还多给了许的学十枚,老二心中记得:这游戏币每枚的成本只要一毛钱,而且会一个不差地回来的。
许的学赠给在场的人每人各两枚,用一个老二给的厚皮袋装着一百多枚游戏币,出了老二发廊。
这可以玩很久的时间!许的学脏兮兮的脸上泛着红光,曾经那么爱干净的他,现在竟然可以几日几夜不洗澡不洗脸!
深夜里,一满袋游戏币放在枕边,许的学睡得特香,梦里都笑出了声。
中午,徐永章从外面买肥皂回来,看见一位大婶在教学楼前走来走去,看样子,挺着急。
“大婶,您要找人吗?”
“我要找你们的校长,你能带我去吗?”
“好的,我带您去。”
大婶跟在徐永章的后面。
“您有事吗?大婶。”徐永章很热心。
“是的。”大婶大颗眼泪落下。
徐永章吓得不敢再问了。
“这就是我们的校长。”徐永章向大婶介绍数学徐老师。
“校长,我家王长林快不行了,求求你们救救他!”大婶泣不成声。
“什么?的王怎么了?”徐震华惊得变了脸色。
“已经三天没有吃一点东西了!”“的王”的老婆才刚满四十岁不久,却皱纹满面,一身沧桑,苦难怎如此的折磨人?
徐永章第一次知道“的王”老师的名字叫王长林,悔恨与悲痛即刻纷涌上心头!
那天“的王”老师从省城回来后,直接去了广福县人民医院,找到了高中同学刘金明——内科主治医师。
“金明,帮我开一张诊断证明。”
“干嘛呢?”
“老婆身体很不好,自己工作也很累,想请一学期假,帮帮家里,自己也调养一下。”
“这不是你的风格呀,老同学。”
“帮帮忙,我真的很需要。”
“这个忙我肯定帮,只是我提醒你,你脸色很不好,我建议你做个体检。”
“我没事,这段时间比较累。”
“我们都到中年了,一定要注意身体呀!”刘金明心痛老同学弱不禁风的样子。
诊断书上写着“肝炎导致轻度肝腹水”,病名是“的王”老师想好的。
“的王”老师顺利在李荣福校长那儿请了假,李校长还特别叮嘱:好好治,有什么困难就找学校。
就这样,“的王”老师一直呆在家里,每天承受着剧烈的疼痛,万念俱灰!
“的王”老师的老婆,朴素本分的农村妇女,开始还真相信了丈夫的话:身体不太好,请假回家休养一个学期,下学期再去上课。
当看着骨瘦如柴的丈夫疼痛得满床滚时,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跑到学校来求助。
李荣福校长指示:徐震华把自己复读班的数学课安排好,带上出纳一起,当天包车送“的王”老师去省城省立医院,尽一切可能为“的王”老师治好病。
一直以来,李荣福校长还是蛮关心老师的。
第二天,徐震华再次包车从省城把“的王”老师送回家中,医生说了,顶多只剩下几天的时间了,最好还是回家吧,医生给开了一样药:杜冷丁。
学习委员徐永章在“的王”老师床前哭成了泪人。
他请了假,特地来看“的王”老师,向“的王”道歉,请求“的王”老师的原谅。
“好孩子,你是正确的,你是学习委员,那是你的职责。我应该要谢谢你,你提醒了我,否则真的会害了你们!回去代我向同学们说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力气讲课,才改变了教学方式。”“的王”老师流着泪,但面色很平静,他从心底里感谢老婆,感谢学校,现在不痛了!
徐永章哇哇大哭,像个才几岁的孩子。
回到家三天后,“的王”老师永远闭上了眼睛!
李荣福校长再作指示:下学期,总务处负责安排“的王”老师的老婆到学校做临时工。
冷风呼啸着,渔洋中学的主干道上,深秋的枫叶撒了一地,望着这片片枯萎的落叶,想起一生勤奋工作的“的王”老师,刚强的徐震华眼睛湿润了,满腔热血在胸膛汹涌:我热爱的学校,我亲爱的同事,我要怎样为你们奉献?
又一个星期四,食堂打饭窗口前乱作一团,李荣福大声地喝斥,但没人听呀——这个陌生的半老头,是不是食堂里煮菜的师傅?怎么这么爱管闲事?
打饭窗口的师傅正要接过虞跃华的饭票,却被人挤到一边去了,虞跃华恼火了,猛地把前面的人一拉,前面的人刚打好的饭撒了一地。
“你陪我饭!”这是高三应届班的朱立虎,外号“老虎”。
“凭什么?谁叫你插队?活该!”虞跃华针锋相对。
“老虎”纠住虞跃华的衣服,虞跃华可不是好惹的,用力一推,“老虎”连退好几步,还是没站稳,跌倒在地上。
爬起来的“老虎”,一个箭步冲向虞跃华,二人在地上打作一团。
当二人被李荣福和其他人一起分开后,“老虎”的鼻血都留进了嘴巴里。
校长办公室里,李荣福走来走去,大声责备:“你们得了,敢在我面前打架!我多少也是一校之长呀!虞跃华,你看看,你怎么这么凶狠,你把朱立虎打得都流了鼻血!”
流血了,肯定是有理的一方,李校长的处理结果是:虞跃华向朱立虎道歉。
当虞跃华向“老虎”说对不起时,“老虎”仇视的目光没有半点原谅的意思。
“不准再闹矛盾,回去吧。”李荣福自己亲自处理了这起学生纠纷,他没有通知政教处,没有通知双方班主任,自己眼皮底下发生这样的事,真的不好意思讲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