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墨倾雪正站在阵法的中心,望着脑袋顶上悬浮的一块晶莹剔透如同冬枣般发小的白色石头。
那是灵石,正是驱动鬼石林阵法的能量来源。
可是,那么高,她打不到欸。她又不会飞,咋整啊?
“等等,不对啊,”墨倾雪一拍脑袋,虽然她如今的阵法造诣,做不到把阵眼设置到那么高的地方,但是这一小块灵石,根本支撑不了那么庞大的阵法,所以说,“阵中阵!”
“不错啊,虽然不是什么高明的阵法,却让我都一时迷糊了。”墨倾雪不由得赞一声,一手虚空一抓,一层如水般的涟漪拂过,灵石便骤然出现在她的头顶不远处。
“这样就好拿了。”墨倾雪跃了起来,抓住了那颗灵石。
“破!”一声冷喝,墨倾雪握着灵石落到地上。
“轰!”
因阵法力量来源被取掉,整个鬼石林的阵法都停止了运作,恢复了清朗。
“小姐,没事吧?”姚贝一转身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墨倾雪,连忙赶过去查看。
“没事,大家都还好吧?”墨倾雪看了看,几人都在不远处,看着也没受什么伤。
“小姐,我们都没事。”
“很好,我们走,去看看这布阵的人。”墨倾雪率先朝鬼石林外走去。
鬼石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里有个竹屋,似是有人居住。
“没想到这鬼地方居然还有人住?”姚贝低声咕囔着。
“走,去看看。”
谁想众人才走出鬼石林,便看到不远处的地上躺了个二十来岁长相清秀的青年,额头肿了个血包,凶器便是他身侧的一块石头。
“这石头有点儿眼熟啊。”墨倾雪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能被小姐踹出的石头砸中,说明跟我们有缘。”蓝衣脸不红气不喘的道。
众人“……”
这厚脸皮的人是谁?
墨倾雪默默扶额。
“得,先把人弄醒。”墨倾雪正想上去叫醒青年。
墨莲一个快步上前,拎起地上青年的衣领,举起他肉嘟嘟的小手,啪啪两个巴掌糊了上去。
众人“……”
墨倾雪愕然,难道是她的今天醒来的睁眼方式不对?墨莲这孩子咋比她还暴力?她明明就很安分的一人啊!为啥这一个两个都那么暴力?
青年朦胧的睁开眼,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六个年纪都不大的人,其中四个人气质出尘,容貌极佳,剩下两个虽然容貌不及其余四人,却也看得出来不是简单的主儿。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嘛?”青年有些害怕的问。
“别怕,我们就是路过鬼石林,看你倒在这就叫醒你了。”墨倾雪睁着眼睛说瞎话,明明就是被揍醒的。
“胡说,我们这鬼石林百年来没人踏足,说,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青年也顾不得对方人多,壮了壮胆子喝道。他以为是有猎物进入了阵法,还想加点餐来的,没想到来的却是一群人!
“真的,我们就图个近路。”墨倾雪摊了摊手。
“你,你手里你是什么?!”青年一脸惨白的惊呼,声音都变调了。
“噢,这个啊,鬼石林的阵眼啊。”墨倾雪漫不经心的答道。
“啊!你你你,你竟然将我一族世代守护的阵法给毁了!”青年气的脸都青了。
“啊?就那个阵法还世代守护?”墨倾雪翻了个白眼。
“你知道什么!那是我先祖墓地的入口!”
“先祖?等等,你家先祖可是叫墨麒?”墨倾雪想起来,这里的墓地不就是她那个土豪师父嘛!
“你怎么知道的?”青年愣了,他见过族谱,但却不敢直呼祖先大名。
“那个我是他的徒弟啊,接受了他的传承,就昨天。”
“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进的去!”青年不相信。
“事实上我就是进去了。”墨倾雪自然不会告诉他其实是因为玄墨,直接就过滤了那些危险机关阵法。
“怎么可能啊,你才多大点,居然……”青年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个嘛,是天赋,旁人可是羡慕不来的。”墨倾雪气死人不偿命的道。
青年无语的瞪了她一眼。
“你有什么证据吗?”
“证据?这个算吗?”墨倾雪取出一块通体纯黑的墨玉令牌,上面就刻了个墨字,背后却是彼岸花的图案。
“师叔祖!第四十九代嫡子墨严见过师叔祖!”墨严干净利落的跪下叩拜。那个令牌,确实是先祖下葬的时候一起埋进墓地的,他们祠堂有画卷。
“我去,别跪拜啊!”墨倾雪躲都没来得及躲开,生生受了他一拜。
“好了,小姐不喜这些辈分礼仪。”蓝衣上前将人扶起来。
“师叔祖的辈分在这,我可不敢放肆了。”墨严弱弱的道。
“你是说,你是墨麒师父的后人?”四十九代啊,这都一千多年了!
“对啊,我听父亲说的,先祖受人迫害,携家眷从高级的大陆来此避难,便是我们一族。”墨严老实的回答。
“你父亲?你的族人呢?”这么大动静也就看到他一人,有点不对劲。
“这个,”墨严的脸色有些难看,“我们一族每个人都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如今,就剩下他一个人了。
“怎么回事?怎么会活不过二十五岁?”就算不能修炼也不止二十五岁吧?
“是诅咒。”蓝衣沉声道。
“蓝衣,你知道?”墨倾雪询问。
“嗯,有点印象,这种诅咒是咒术师一族的禁术,名为血炼咒,只要一人被诅咒,那一脉的人都会受到同样的诅咒,由于太过邪恶狠毒,所以是被视为禁咒。”蓝衣凭着模糊的记忆整理出个大概。
“咒术师一族。”墨倾雪凝眉,“墨严你多大了?”
“回师叔祖,二十了。”墨严一直都知道自己活不过二十五岁,所以想静静地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日子。
“想不想出去看看花花世界?”五年,够了!
“啊?”墨严有些犹豫,“我……”
“你都知道自己活不久了,还不出去看看,不然多可惜,外头那么多的稀奇事物。”
“……”墨严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反正都要死,这里又没有需要守护的东西了,是该出去走走了,“好,我跟师叔祖走。”
“那行,今晚在这里过一夜,明天咱们一起走。”
这一晚,一行人在墨严一族的地宫住了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