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墨宫出来的人都是精英,办事效率贼高,不过一个晚上,就把事情查清楚了。
次日清晨,墨倾雪便半阖着眼睛,打着呵欠窝在玄墨怀里,听着外面白洛轩报告。
“据属下查证,当日抓捕的罪人原本都关在天牢,等神殿使者前来处置,而上官眉仗着长公主的身份,施威牢头,用他一家老小威胁他,好让她悄无声息的带一个人离开。”
“当然,上官眉也给了他不少好处,这事儿基本上没有人知晓。”
“然而,上官眉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在那牢头在花楼春风一度的时候,派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了,却不知当日和牢头一起去的还有一个小狱卒,亲眼看到了牢头被杀的一幕。”
“而且,那牢头的一家子,全部在一夜之间被杀,宅子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果然是心狠手辣。”墨倾雪道。
虽然表面上她确实是救了文子寒,不过对于文子寒来说,反而是祸吧,不然他早就被救出来了。
“现下,文子寒确实是在长公主府。”
“那他如何了?”
白洛轩犹豫了片刻,“暂时还不错,就是之前一直被关在地牢,伤得不轻。”
“嗯。”墨倾雪淡淡的应了一句。
还活着就成。
“说完了就下去吧!”说话的是玄墨。
“是!属下告退!”
墨倾雪整个个人都窝在玄墨怀里,闭着眼,继续睡。
玄墨勾起唇角,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陪她一起入睡。
这一觉,墨倾雪足足睡了一天,傍晚才醒。
醒来之后,墨倾雪便兴致勃勃的拉着玄墨出去逛街吃晚饭了。
作为一个皇都,热闹非凡是必然的,最近因为神殿的事件,稍微收敛了许多,生怕哪里惹恼了神殿的使者。
不过,该有的还是应有尽有,就是八卦声少了许多。
墨倾雪和玄墨两人都改变了原本的容貌,便都没戴着面具,两人手牵着手,一路缓步走来。
虽然两人的容貌属于清秀,但气质却浑然天成,令人一看之下就会被吸引,一路上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热情的目光。
不过,这两人哪是被人看一两眼就能被影响的,完全无视他人的目光,自顾自的逛着街。
“玄墨,那个好看。”墨倾雪眼尖的发现一个不太显眼的东西,她其实很少逛街,偶尔出来一次,还有玄墨作伴,自然是心情十分好。
“好看吗?”玄墨任由她挽着手臂,一同到了一个老头子的摊子上,这个摊子卖的是发簪,墨倾雪看中的便是一支刻着彼岸花纹路的黑玉簪。
“好看啊!”墨倾雪伸手拿起那枚簪子,“雕刻栩栩如生,顺着这玉石纹理,看着特别舒心。”
“小姑娘,好眼力,这支簪子,是老朽这里最好的一支。”那摊主老头笑呵呵的道。
“老爷爷,这簪子怎么卖?”墨倾雪笑眯眯的问。
“小姑娘可知这上头的花是什么花?”老头子并没有回答价格,而是问了个问题。
“我只知道这是彼岸花,又名摩诃曼珠沙华。”墨倾雪含糊的回答,她扛过很多关于彼岸花的传说,不过,在这个世界,可能不太一样吧,所以她也不搬出来丢人了。
“小姑娘能知道这个,已经很不错了,毕竟,人界根本就没有彼岸花。”老头子似乎有些忧伤,眼神带着迷惘。
“老爷爷?”
“你知道吗,相传彼岸花是冥界唯一的花,彼岸花的花香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老头子似乎回想起了什么,唇边的笑容有些嘲讽。
“那您试过了?”这个世界的冥界?她还没怎么了解过。
老头子的笑容顿住了,随即淡淡的道,“小姑娘说笑了,老头子我怎么会试过,我还活着呢。”还活的好好的呢……可她呢……却再也寻不到了……
“那老爷爷,这发簪,您卖吗?”
“小姑娘,你与我有缘,这簪子,或许就不该存在,如今便赠与你罢!”老头子有些浑浊的双眼里夹杂着一丝痛色。
“既然老爷爷相赠,那晚辈便恭敬不如从命了。”墨倾雪发现了,这老头身上没有灵气,也没有魔气,而是另一种奇怪的气息,或许,他可能真的去过冥界吧!
“小丫头,情之一字,当好自为之。”老头看了看淡定的玄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多谢老爷爷告诫,晚辈自有分寸。”墨倾雪微微颔首,“如若老爷爷不嫌弃,请收下这枚令牌,若他日有所需要,可寻墨楼诡医。”
墨倾雪在摊子上放下一块令牌后,便牵着玄墨的手,一起离开了。
全程玄墨都没有表示什么,乖乖的由着墨倾雪牵着。
墨楼?!老头子眼神一变,拿起那块令牌一看,发现并不是他所知道的那个墨楼,才微微放松。
墨楼,诡医,有趣,居然有人用墨楼为名,而那位居然一点都没有动作。
另一边,墨倾雪和玄墨两人挑了个酒楼,包了个贵宾室,坐着等吃饭。
“玄墨,你是不是认识刚刚那个老头?”墨倾雪把玩着手中的变化发簪。
玄墨笑了,“认识。”
“他是冥界的人吧?”
“对,冥界第一任冥王。”
“咳咳!”墨倾雪一口茶给喝呛了,她倒是猜到那老头的来处,却没猜到他竟然有这么流弊的身份,冥界第一任冥王啊!那可是霸主的存在啊!
“慢点喝。”玄墨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为她顺气。
“那他怎么变成现在这样了?”好歹是堂堂冥王,怎么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为情?
“为情所困。”
不出所料,玄墨的回答确实是很符合她的猜测。
“果然,难怪他刚刚说什么好自为之。”墨倾雪咂舌,“也不知道,能让第一任冥王看上眼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玄墨幽幽的看了墨倾雪一眼,“是你。”
这绝壁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噗!”这回,墨倾雪才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怎么都没想到,那个女子会是她自己啊!
握了个大草!
这什么破剧情?!
“不对啊,就算他喜欢以前的我,也不应该变成这样吧?”她真的是一脸懵逼啊。
“他是在惩罚自己。”
“为什么……”墨倾雪突然反应过来,“难道当年我出事,跟他有关?”
玄墨微微一笑,“嗯。”
“你就不生气?”墨倾雪有点好奇。
玄墨揉了揉她的发,“当然生气了,不然你以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刚刚说他在惩罚自己啊?”
“他自己的惩罚哪够?”玄墨虽然在笑,却生生让人听出了凉意。
“好吧。”她服了。
男人心,她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