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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得意洋洋之时,身后响起一声磁性嗓音。
“雨潇,你是晚辈,让一让你义母。”
我深陷害羞里不可自拔。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什么叫一报还一报。
我真算知道了。
突然只觉得肩膀一沉,陆凡说时手臂跟着搭了上来,扑鼻而来的淡淡香气,总会让我安心。
胡雨潇走时的脸皱得像个麦芽色的小笼包子。
陆凡步伐看似也急,站在门里在黑暗里隐着,只伸只手出来,一把拽我过去。
撞上他怀里后,我心跳得越发厉害了,脸也是烫的。
“你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他似乎,在高兴。
“嗯。”
“我也非常喜欢跟你睡觉。”
“嗯。”
“我身体很好,有些事可以做了。”
“……嗯。”
我鼻尖触着他冰凉的胸膛,脸烧得越发烫了,手胡乱摆着不知道放哪才好。
像考了一百分的差生,心里窃喜从未有过的甜滋又摆不正姿态。
他却极其自然,手指从我手背绕到我手心,穿插在我指缝间,双手十指交扣着,贴了过来。
气氛越烧越暧昧,陆凡转着带着我手到他腰间浴巾处,再又悄然松开了自己的手。
他嘴唇凑到我耳根边,轻微擦过,嗓音低醇而沙哑。
“你来,好不好。嗯?”
故意挑起上扬的尾音,听得我耳根麻了一片,胸腔涨得像憋气,难受的再说不出一个字,只能大口喘息。
“嗯,嗯……”
好像除了单音调,再没多余的话要讲。
“咚咚咚。”
此时突然一阵规律又暴躁的敲门声不停传来。
我似惊醒般的把手从陆凡身上拿来,呼吸都乱了,别着脸,偷摸到房间角落数圈圈去。
罪过啊罪过,我刚刚差点干了些什么
陆凡很镇定,原地站了两秒。走到床头拿起他枕头,把门打开后,只手捏着枕头往门口的胡雨潇怀里塞。
“你今年十九,不是小孩子,没下雨没打雷,你自己睡。你若再敲门,我送你回藏区,取了纳木错里的人面熊王脑袋再出来。”
他一通说完,利落的把门给关了,房间又完全暗了下来。陆凡就站在门口,没有顺手把灯按开。
气氛着实被胡雨潇坏了个干净,我躺把枕头塞到陆凡脑袋下,把他手臂扯来枕着,明明看不清,却还是鼓大眼睛盯着他看。
“陆凡,真的会有内鬼吗,你觉得会是谁?”
我想不到,一个都想不到。
原本不亲人的我能跟一群人住进同一个公寓里就是奇迹,他们都是我信得不能再信的亲友,我怎么都不会去怀疑这样一群人。
余化,李桃,陆凡和烦人的胡雨潇,都是我渐渐认识之后,坚定信任的伙伴们。这些例外都透着如一真性情的人,怎么可能……
一定不会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一定。
“初步的怀疑没有下定论之前都不用担心,睡吧,今天辛苦了。”陆凡顾忌我伤口,抱我的动作很轻。
倒不辛苦。
“我又委屈了陆凡。”他现在已是我唯一能够肆无忌惮倾诉的人,他能懂我在说什么,也能给我足够的安全感,我自私的就想永远待在他身边,我去哪,他就在哪。
“哎,真是笨蛋。”陆凡轻轻叹气,又哄了我几句。
十分受用的我睡着后,第二天快到中午时才起来。
醒了之后,陆凡没在了,我迷迷糊糊的摸床头柜上的手机想看下时间,却突然看到一条,来自祁城的短信。
我觉一下子醒了。
赶紧点开来看。
“小忆,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算到你最近会有一场噩灾,如果有时间的话,下午三点来图书馆,你一个人,千万别告诉别人。”
这不算完,之后还有一条。
“你身边,有要害你的人。”
……
怎么又突然来个人说有人要害我这句话?
我一下子懵了。原本重点怀疑的对象祁城,突然莫名的给我发来这样一条短信,我突然意识到是否房间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他才能这么凑巧的立马凑了上来。
我拿着手机出房间,陆凡慵懒的坐在沙发上,胡雨潇笔直的站在他旁边,一个悠闲的说,一个聚精会神听。
“陆凡,你看看这个。”
我把手机短信内容拿给陆凡看,他神色里有淡淡嗤之以鼻的味道,随手删掉了祁城的短信。
“陆先生为什么事不开心,是谁?我马上前去收拾他。”
胡雨潇似乎比我还敏感,见不得陆凡皱半点眉头,愤愤不平的说道。
“吃醋,情敌。”陆凡回了四个字,硬生生把胡雨潇的气愤给压了下去。
古怪的气氛在桃桃冲进客厅时打破,她惊讶的朝着我说:“我知道了小忆,我想起在什么地方遇到的胡一然了!”
我叫她快说,她报出了一串地址。
第一时间我还没反应锅来,在嘴里念叨几遍后,恍然大悟。
“这不是陈鹏家吗!”
那个曾经狂热爱慕倒吊女尸林梦玲的陈鹏,那可是他家地址附近!可是,真有这么巧吗。
“是啊,上次你们不说去找陈鹏嘛,我当时也没记这些,后来我们几个人在那附近的馆子里吃东西,就看见胡一然了。但她是不是也跑那里吃东西去的啊,那儿的东西真不错……”
她要跑去吃东西就有鬼了!说她想吃了我可能性还大点,她居然是去找陈鹏,是因为什么事吗?
不行,必须马上去一趟。
我们商议着现在就去,叫了一辆出租车,我们四人赶到陈鹏楼下后,按照上次的地址到陈鹏家门口,胡雨潇又开始疯狂敲门。
我坏心又起,略带敌意的说:“胡雨潇可以啊,敲门技术挺熟练的,你是不是对这一技能非常热爱啊。”
一想到他昨天的做法我就来气,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胡雨潇动作停顿了半秒不到,又继续敲着,最后都没人来开门。
隔壁屋的门却先开了。
“敲什么敲啊,大中午的,都在家里睡午觉,你们能不能小点声,再敲我报警告你们扰民了!”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秋裤裤衩的男人,迷糊着眼,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我们。
“这位哥哥真不好意思,我们就是找个要债的,这对门的人欠了我们一点钱,想讨回来却没联系到人,哥哥你看,这家人,你有印象没有?”
桃桃嘴甜,上去二话不说把那男人的脾气消了,他揉着眼睛,像变了副样子:“嗨,小妹妹你们不早点说啊,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年纪轻的就是不懂的社会上的事,这下可栽了吧!”
“为什么啊?”桃桃眨巴下眼,又软着声音问道。
“这人昨天刚搬走了啊,大包小包的,我刚好碰见,随口就招呼了两句,结果那人黑这张脸,理都没理我,下楼的时候还撞了我一下,什么毛病,我就记住他了。怎么样,钱多不多,要不要报警,我帮你们。”
男人有些气愤,二话不说就要进屋帮我们打电话报警了,桃桃立马拦下他,笑嘻嘻的说其实也没多少,只欠了二百块钱。
男人看样子下巴都快吓掉了,上下打量我们好几轮,一副佩服的不行的表情。
“妹妹,二百块钱你们也这么兴师动众的追啊,这几个人一伙来,我以为二十万呢!”
我简直苦不堪言,虽说不是二十万这样的巨额,可是想想丢失的东西,真不比二十万廉价。
当初盘算的时候就忘了陈鹏,现在陈鹏又消失了,这条线就在我们跟前断掉,像是有什么规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