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color=red>
商云徵垂下了握着枪的手,转头往场外望去,穿着剧服喝着热奶茶的少女正在笑意吟吟的看着自己。
他眸光微闪,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的同时,心里划过一丝奇怪的感觉。
一阵混乱枪战中,就在霍牧州向人群中的阿威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后面赶到的霍婷婷吓得大叫了一声“阿威”,然后奋不顾身的扑向了他,想要用自己的身体去替他挡子弹。
“砰!!!!!”
听到枪响的阿威感觉有人扑到了自己身上,猛地转身,一时间整个人呆滞了一下。
绣着缠枝白海棠的素白旗袍上晕开了一朵血色妖冶的花,乌黑的长发纠结在霍牧州的指间,紧紧缠绕着。
“凤清…………”他手中的枪猝然落地,发出沉闷的响声。
“凤清…………”他再次在唇边呢喃了一遍这两个字,膝盖仿佛遭受了重创一般,单膝跪在了地面上,眼底疮痍满目,除了凤清这两个字,就再也发不出第三个字来。
双臂抱着阿威没有感觉到疼痛的霍婷婷后知后觉的扭头,就看到了那个平时清高傲慢的女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就连她平时最爱的素色旗袍都染上了刺目惊心的红色。
她还看到她那个平日里冷酷无情对她素来严苛的父亲像一座轰然倒塌的大山一样跪在了那个女人的身旁,失措得如同一个孩子,不敢去碰触躺在他身前的女人一下。
“阮凤清……”霍婷婷惊呆了,突然发现自己竟然看不懂这个女人,不……是从来就没看懂这个女人过。
“霍牧州……”阮凤清看着眼前这个惊惶无措的男人,突然笑了,“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只有我,愿意陪你一同下到地狱,哪怕是……永世不得轮回。”
她嘴角溢出的丝丝血迹让陷入茫然中的霍牧州骤时清醒过来,因常年握枪起了层厚厚老茧的手掌小心翼翼的贴上了她的脸颊,轻轻揩去了她嘴角的血迹,然后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别怕……”他用手捂住她不断涌出鲜血的心口,埋首在她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凤清你别怕,不会有事的,我马上带你去医院,你不会有事的……”
“没用的,霍牧州……咳咳…………”阮凤清咳了两声,伸手攀上他的脖颈,想要去抚摸他的脸,“让我走吧……我很累了,不想再跟着你……每天都要为了你的安危提心吊胆……”
“好…………”霍牧州握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朝她纵容的笑了笑,“是我的错,你安心的睡吧,天亮了我叫你起床吃饭。”
“好,那你晚点叫我,我想多睡会儿……”阮凤清虚弱的回以一笑,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在他脸上不舍的凝望了几秒后,缓缓阖上。
在她彻底闭上双眼之后,霍牧州将整个人埋在了她的发间,发出一声绝望的哀嚎嘶吼,沧桑的眼里盛满了难以言喻的悲痛,渐渐变得赤红。
阮凤清死了……霍婷婷在心里这样说了一句,那个从来到她父亲身边,以情妇身份寄居的女人死了,死在了她父亲霍牧州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