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山庄迷案
第六十七回
“就算是最凶残的怪兽也不会如此恶毒,”魔兽猎人拉尔夫满腔怒意,“我绝对不放过那个恶灵,要为他们报仇!”
法师菲利一直沉默不语,比起亲人死亡带来的悲切,他更多表现出的是心浮气躁的情绪。他很介意通灵师小姐,时刻流露着不满和愤慨,好似这些惨剧都不是恶灵造成的,而是通灵师的罪孽。
我们为逝者默哀,祈祷他们获得安宁。
通灵师小姐伸出戴着黑手套的左手,按在沃伦尸体的额头上。
我似乎听到一阵很轻很轻的念咒声传来,但通灵师并没有张嘴发出声音。想来,那肯定是刻魂炼金在念咒施法,而不是我的幻听。
俄顷,在沃伦遗体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古怪而又神奇的文字。反正我也看不懂,那也有可能是某种咒符。
施法成功,咒符文字转瞬即逝,消失不见了。接着,女通灵师又用相同的方法,为罗珊娜的遗体施加了同样的咒符。
我又听到了那轻轻的念咒声,这次听得仔细,隐隐然就是那个鼻音粗重的老者嗓音在施展咒语。
就这样,通灵师小姐分别为两位死者施放了法术,保护尸体不受恶灵的侵占。
拉尔夫看着床上的两具尸体,从衣兜里摸出了尤托寄给他的那封信,格外伤感地说,“要是没收到这封信的话,我们就不会来到这座山庄,他们也不会死了。”
大块头德默也拿出了他的那封信,“看来,这还真不是个好东西,尤托让我们来认亲,实则是要我们的命。”
法师菲利满脸的不开心,忿然说道,“现在,我们处境危险,有谁能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很多情况和我们之前了解到的并不一样,”拉尔夫看向通灵师小姐,“你能告诉我们实情吗?”
“好吧,还有时间,”通灵师巫格鲁·娜对我们说道,“我们到旁边的大客房里去说,别打扰死者的安宁。”
说着,通灵师小姐迈步朝门口走去,不愿继续留在摆放尸体的房间里了。
我们虽然不明白女通灵师所说的还有时间是指什么时间,但我们也不想在两具尸体旁边多做交谈,于是跟着走出了拉尔夫的客房。
由于这间客房已经成了临时的停尸间,通灵师小姐仍是不太放心。她拿出了一支骨棒似的物件,在门扉上画起了咒符。
每画一笔,骨棒上都发出了白森森的光芒,并在门上留下苍白的印记。
很快,通灵师小姐就在门上画出了一个玄异的魔法阵。随后,她收起骨棒,念诵空灵的咒语。
这一次,念咒的声音不是来自于通灵师小姐的左手,而是她亲口念出来的,嗓音和语调都很优美,仿佛与某个神明订下了神秘的契约。
不一会儿,魔法阵上的白光不断扩散,遍布了整扇门扉。等到白光与法阵都消失后,法术也就施放完毕了。
从外表看上去,客房的门并无变化。法师菲利神情傲慢,不屑地说,“哼!看上去没什么用啊!这是什么法阵?”
“没见识的小破孩,”女通灵师左手的刻魂炼金许久没讲话了,老者的声音说道,“有了这个法阵的保护,对于不死族而言,那个房间就等同于消失了一样,它们将无法发觉其存在。”
“那可真神奇啊!”菲利以嘲讽的口吻挑衅道,“走着瞧!消灭那恶灵的人,会是我!”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嘴巴长在你脸上,”老者的声音打趣似地讥笑道。
女通灵师则是直接不理睬华衣法师,径直走向了史莱克夫妇的大客房。
不知是老者的讥笑更令菲利受不了,还是女通灵师的无视更令他气愤。法师菲利气得涨红了脸,眼中满是怒火。
“嗨!你何必总是要和美女通灵师过不去呢?”大块头德默拍了拍菲利的肩,想要劝解双方的矛盾。
“不用你管,”菲利态度恶劣地甩开德默的手,“你这傻瓜已经被魔女迷住了!”
“好吧!反正我就是这么傻,”德默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去追随他的娜娜小姐,不管华衣法师了。
我们相继走入了大客房,菲利虽然很不乐意,终究还是跟来了。
年轻的华衣法师没有彻底失去理智,他可不想独自在山庄搜寻恶灵,与对方单挑。
我坐在床边,照看沉睡的珍妮夫人,希望她能苏醒,告诉我们一些有用的信息。
拉尔夫朝两边的走廊过道看了看,没有发现可疑迹象,这才走进房间并顺手关上了房门。他说道,“罗珊娜遇害了,那个恶灵确实是在山庄里。”
“雷克斯山庄的恶灵一直就在山庄里,从未离开过,”通灵师小姐踱步走到窗边,她的说法仍和她在墓地时讲的一样。事实也证明,她是对的。
“如果我们不去荒野墓地,就能和罗珊娜共同对付那个恶灵,”拉尔夫悲怆地说道,“她恐怕就不会死了。”
法师菲利心情不太好,语气难免有些烦躁,“可是,谁又能料到结果会是这样的呢?要是知道的话,也没人会去墓地浪费时间了。”
拉尔夫依然是心平气和地说,“所以,为了避免再出现类似的状况,我们有必要知道这座山庄和那个恶灵的真相。”
我们此时都已经意识到了,我们得知的许多有关于雷克斯山庄的情况未必全都是真实的。
我们看向窗边的通灵师小姐,等待她告知我们实情。
透过房间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云层和旷野之间正倾泻着滂沱的大雨。
雷鸣在天空咆哮,闪电耀亮荒原。遍布这片土地的幽暗沼泽贪婪地吸收雨水,泽地泥潭好似永远得不到满足,被雨季滋润着、灌溉着。
通灵师小姐摘下了兜帽,一道耀眼的雷光恰巧从窗外的空中划过,照亮了女通灵师的脸庞。
顿时,美丽女子的容颜展现在窗棂前,映入我们的眼帘。时间好似停顿了,眼前的景象犹如定格成了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