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迷案凶灵
第十一回
拼斗的双方都使出了全力,魔兽猎人拉尔夫的身形被震得晃了晃,恶灵死体也是略微踉跄。
稳住姿势,拉尔夫管不了肩上的伤口正在流血,又要再战。恶灵的速度却比魔兽猎人的迅捷,一下子绕到了拉尔夫的侧面,挥爪快攻。
不好!拉尔夫出刀的动作慢了半拍!也正是这半个拍子的时差,或许就是生与死的分别!
恶灵的利爪割向拉尔夫的脸面与咽喉,既毁容也索命。拉尔夫眼见自己性命堪忧,但他没有放弃抵抗,能以自己的一条命换掉恶灵死体的一条胳膊,也总好过白白牺牲。
恶灵利爪割喉,拉尔夫虽是抵挡不住这一击,却要拼死斩断恶灵死体的臂膀。
断!断肢在半空打旋,转了数圈后掉落在地,拉尔夫一刀卸去了恶灵死体的右臂。拉尔夫呢?他是否已被恶灵杀害?
没有!勇武、耿直的魔兽猎人没有死!刺刀般的利爪离开拉尔夫仅有数寸,却无法再往前了。
原来,是体格魁梧的大块头德默在危机时刻出手,从后方擒抱住了恶灵死体,并将不死族强行拉开了。
雷克斯山庄的恶灵发出难听至极的哀嚎,奋力要从德默的束缚中挣脱。
“给我下地狱去!”德默力贯双臂,两条结实的手臂随即肌肉贲起,变得更加粗壮了。
恶灵不死族毕竟是尸身,强度有限。在德默的大力挤压下,它那已然断裂的根根肋骨又发出了“咔啦啦、咔啦啦”的声响,愈发断成了碎片。
德默变身成了犹如碎骨机器般的猛汉,使我颇为惊讶。这憨傻的大块头居然那么强壮威猛,健硕的肌肉好似磐石。难不成,在那皮肉下,还隐藏着一副超坚硬的金属骨骼?
咦?不对啊!通灵师小姐的白骨标枪还戳在恶灵死体的胸膛,尖锋透背而出。德默从背后贴身擒住恶灵不死族,用双臂将它碾压得“咔、咔”作响,不会被白骨标枪的锐尖扎伤吗?
好吧!先不管那么多,看到结果再说!大块头德默力大无穷,快要把恶灵死体压扁了。
恶灵挣扎的同时,还调集它周围的湿热雾气,缠在德默的身体和手脚上。
那些雾气如同透明的触手,越缠越紧,绞住了德默的四肢,勒住了大块头的脖子,试图实行扼杀。
此刻的德默好似钢铁之躯,金刚不坏之身,才不介意雾气触手的绞缠,持续对恶灵死体施加破坏性的力量。
一缕缕的热气从德默的四肢百骸升腾出来,看上去并不像是恶灵操控的湿热雾气造成的,而是来自更炽烈、更滚烫的热源。
恶灵不死族的嚎叫声更强了,那具破损的身骸也在发热,像是要着火燃烧似的。
就在我以为,雷克斯山庄的恶灵即将要被神勇大块头德默毁灭掉的时候,恶灵不死族的脑袋忽然往后一转。
“咔”的声响过后,恶灵那丑怪狰狞的脸孔居然回转了一百八十度,彻底朝向了背后,与德默面对面,脸对脸。
德默吓了一跳,却没有放开恶灵不死族。他继续增强手臂的力量,要把恶灵摧毁。
雷克斯山庄的恶灵以烁着苍白凶光的眼瞳瞪着德默,并张开了下巴歪斜的嘴,向大块头的脖子咬去。
恶灵死体的颚骨都脱臼了,竟然还能咬人?眼见为实,不死族是死物,显然和活人不同。
恶灵死体的头能转到后方,换作是活人,颈椎骨早就断了。不死族的颈椎其实好像也断了,但这对本就是死尸的怪物而言,并没什么影响。
颚骨脱臼了,恶灵死体不仅能咬人,而且还可以把嘴张得更大,咬起人来也更凶狠。
瞧见牙齿间沾着腐液,喉咙里喷出腐臭的大嘴巴咬了上来,大块头德默怕不怕?慌不慌?着急不着急?
德默不怕,但他要赶快做出应对。不然,被恶灵死体啃穿颈动脉,咬破气管,总是会危及到生命的。
于是,大块头放开了擒抱着的恶灵死体,将它扔了出去。危机时刻,德默不怕,更是不慌。他从容镇定,灵机一动,把恶灵不死族扔向了那扇有魔法阵保护的门扉。
情势越紧急,德默就越不着急。只有这样,才能够化险为夷。被恶灵附体的死尸没多少分量,在德默的用力一扔之下,就像一袋人形的破烂,迅即撞在了法阵门扉上。
那大门后面的大厅是尤托的避难所,门扉上面布设的魔法阵瞬间被撞上来的恶灵死体激活。
由咒文和魔符构成的发光法阵显现出来,释放着强大的能量。恶灵不死族受到防御法阵的攻击,全身都被电流缠住了。
电能产生的热力灼烧着恶灵死体,使其身上散发出焦臭,爆发出闪烁的火花。
爆炸声响起,恶灵不死族被魔法阵的能量炸到了地上,浑身飘散着黑烟,电殛使它的多处部位都出现了焦炭色的损伤。
大块头德默见那恶灵仍未灭亡,立刻挥拳打去,要将它砸得稀巴烂,再也无法活动。
恶灵死体已是体无完肤,可它的反应依然很快。双脚使劲往地面一蹬,恶灵跳了起来,不但避开了德默的攻击,还窜到了旁边的墙上。
故伎重演,恶灵不死族在墙面借力飞扑,朝着法师菲利发起攻袭。恶灵的头颅这时又转了回来,面孔朝前,但其脸皮已被法阵引发的强电烧焦了。
我原来对菲利抱有很大的期待,认为他会在对付恶灵时发挥杰出的施法本领。
然而,没想到的是,平时心高气傲的菲利面临实战,居然手忙脚乱,帮了倒忙。
菲利施放的火魔法攻击没有对恶灵构成损害,反而威胁到了通灵师小姐。如今,通灵师小姐不见踪影,也不知道她是否受了伤。
令人刮目相看的,确是平常呆傻的大块头德默,他刚才差一点就毁掉了恶灵。
眼看恶灵不死族扑袭而来,华衣法师菲利仍是那副高傲的神态。他既没有因为危险逼近而惊慌失措,更没有对刚才施法失误的差错进行反省,像是一切尽在他掌握中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