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珂媛惊了一跳,猛地转过身来,试图将手从他的掌握中挣脱出来,怎奈,宇文骁却是紧紧地握着,只是不放,下一秒被他猛地一拽,整个人骤不及防地直直地朝着他的怀里跌去。
“啊!”姚珂媛惊得一身冷汗,身体瞬间便被束缚进一个强健有力的怀抱,抬头的瞬间,唇上忽地被覆住,一阵陌生的温热扑面而来,未尽的语声淹没在彼此的唇齿间。
姚珂媛完全懵了,实在是料不到他会有此一举,下一秒便使劲地挣扎起来。
宇文骁却只是不理,收紧了双臂,将她紧紧地困在自己的怀抱之中,在她那香甜的唇上辗转。见她停止了挣扎,瞪大眼睛望着他,心里忽地一阵窝心,试探性地敲开她的贝齿,将温热的舌滑进她的口中,贪婪地吸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着每个角落。
姚珂媛推拒的手终于无力地垂下,感觉着唇上那波荡开来的暖意,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任他予取予求。
良久之后,宇文骁才缓缓地放开了她,两人都微微地喘着气,宇文骁直直地望着她,她一阵无措,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脸上绯红一片,在这样的月色下,更是显得旖旎无限。
“不早了,你,你快回吧!我,我也要进去了!”好半晌之后,姚珂媛终于轻轻地开口说着。
“珂媛!”见她转身欲走,宇文骁忙又伸手拉住她,道,“等一下!”
手再次被紧紧地握在掌心,姚珂媛收回了已经迈开的脚步,只低而微地问:“什么?”
宇文骁上前一步,一手托起她的下巴,道:“你,生气了?”
姚珂媛一怔,下一秒反应过来,只觉得脸上燥热一片,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我只是······我只是······”宇文骁呐呐地不能成言,忽地双手举起了她的手,“珂媛,明天,你可愿再去梅林赏梅花?”
“赏梅花?”
“是的!”宇文骁用力地点着头,“那日你去梅林之时还不是梅花开得正艳的时候,这几日我经常都会去,眼下,正是梅花翻飞的季节,明日,我就在那梅林等你,可好?”
“可是,我明日有戏要演!”
“我知道,你不是每日下午才去戏院的吗?明日上午你来,好吗?”
姚珂媛抬眼望向他,见他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自己,心里一阵的感动,不再说话,只是缓缓地点了下头。
宇文骁见她终于点头,喜不自禁,激动地再次将她拥在怀里,轻轻地喃喃着:“珂媛,珂媛!媛媛!”
寒风渐起,即使是缩在他的怀中,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姚珂媛好似忍不住地缩了下脖子。
即使只是个小小的动作,宇文骁也还是感觉到了,手抚上她的秀发,道:“夜深了,温度就更低了,快进去吧!明天我在梅林等你!”
直到进了屋里,姚珂媛仍清晰地感到心脏在怦怦怦地乱跳着,不自禁地伸手抚上了唇畔,那上面,刚刚他那温热的气息似乎犹在。
再次地红了脸,使劲地摇了下头,朝着屋里走去,只是跨出腿的瞬间却是愣住了,只见娘正倚着窗口,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
窗口!姚珂媛心里一个激灵,娘一直都在窗口吗?那刚刚岂不是?
孔玉梅见珂媛进来,屋里的灯光虽然昏暗,可是她的脸上却有一种异常的红晕,想着刚刚无意中在窗口看到的情形,心里安安地叹了口气,不无担忧地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女儿:“珂媛!”
“娘!怎么还不睡?”姚珂媛把手提袋放在了一边,有点忐忑地朝母亲走去,心里还在纠结着刚刚母亲是不是都看到了?
“你不是还没回来吗?我怎么睡得着?”
“娘,我说了,以后就不用等我了!都这么晚了,你要早点歇着才是啊!”姚珂媛上前扶住母亲的手臂。
“娘知道!”孔玉梅伸手拍了拍女儿扶着自己的手,欲言又止:“珂媛,这几日,那个宇文公子可有去戏院找你?”
“娘,他······有的!”想着母亲既然提起了此事,那想必是刚刚的事她都看到了,脸上再次地一阵滚烫,也不好瞒她,索性就说了。
“珂媛,宇文公子是那样的一个世家,家里有权有势,他爹就是咱这北平的皇帝,而我们······”说到这里,孔玉梅抬眼看了下姚珂媛的脸色,见她脸上没有多大的波动,这才接着道,“孩子,不是娘打击你,只是实在是他那样的家庭门槛太高了,我们这样的百姓怎能高攀的起?自从他上次来过咱家之后,我这心里就老是不踏实。再说了,他那样的身世,他的婚姻大事说不准家里早就有了安排,我们·······!”
“娘,你说的我都知道!”不待母亲把话说完,姚珂媛就出声打断,咬唇沉吟了下,方道,“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
“嗯!”坐在床沿,孔玉梅望着沉思的女儿,心里纠疼着,握住了她的手,不无怜惜地道,“孩子,此生娘是没有办法给你带来什么了,娘也别无所求,只希望你幸福,这样就足够了!”
“娘!怎么这么说呢?”姚珂媛上前搂住了母亲,“娘,以后就该我孝敬你了,而且,我一定会幸福的,一定!”
见女儿神色坚定,孔玉梅心下也是放心了不少,虽然女儿来到自己身边还不到十年,可是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下来,女儿的性子自己还是了解的,“很晚了,快去睡吧!赶明儿不是还有演出吗?”
躺在床上,望着窗外那轮皎洁的月色,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此刻的月光离着自己那么远,可是那月光,会是今晚那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的宇文骁吗?
看着姚珂媛随在宇文骁身后犹如小鸟依人般地缓步而去,赵炯昆只觉得心底一阵撕裂般的痛,自从她几年前来到这个戏班,成为这个大家庭的一员,自己的眼光便从此定在了她的身上,再也不愿离开。
这些年,他心里都明白的,她对自己一直都是若即若离地回避着,虽然每日都能相见,可是却觉着她离得自己那么远,那么地遥不可及。以至于她平常那一声糯糯的“师兄”也能每每都成为自己闲暇时最最美妙的乐章。
可是今日的情形,却让他徒地明白,原来她面对另一个人时会笑的那样地明媚,那样地娇羞无限。
那满脸的红晕,那欲语还休的样子,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她望着那人的眼神,在自己看来,却是那样地陌生,那样地刺眼,原来,她的另一面是那样地美!只是自己守护了这么多年却是从未见到过,今日得此一见,却是为了另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