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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栓成兄弟两人发愣的眼光中,耀宗家女人走远了。看着走远的后背影,跟刚刚他们看见浑身发出黑色趴在地上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答应是答应了,可是真的应该跟着去吗?
栓成看看弟弟,润成看看哥哥。两人没说话,主意却一样。去。
到了耀宗家,一家人招呼挺热情。女人除了单独给他们做的小米干饭,炒的菜油水也很大。甚至还有一小盘炒鸡蛋,叫二货的眼一直盯着就没有离开过。
他们两人都没有多动鸡蛋,埋头吃饭。润成知道吃完跟窑洞里出来,心里一直举得有些事不太对劲儿。拾起根草棍棍剔着牙往住的地方走,阳婆爷爬高了。光照在身上,还挺热。热!润成记起了他看见的,原来是这样。
夏天天气就算是大早也不凉,为什么耀宗一家子都挤在锅台跟前不过来。就算是有的人家有老习惯,不叫娃娃跟女人到桌子上吃饭,可是耀宗为什么也不过来陪着?对,就是这儿不对劲。
润成叫着大哥就往回返,要到耀宗家里再看看。到了门口,大门却推不开,从里头拴上了。大哥一下子拔出了枪,说声有情况。到大门两边看看,他们顺着墙根底的一根大树上去,跳到了院子里。刚刚还有人的院子,窑洞门也开着。里头却没有人,整个院子里头是死一般的寂静。这种寂静叫人浑身难受,疼也不是痒也不是。
润成圪缩了几下脖子。用手抹了抹,什么时候后脖颈里都出水了。他不习惯跟大哥一样手里抓着把枪,顺手从院子仡佬里把耀宗家搂草的耙子抓在手里。两人慢慢往屋里走,屋里没有一点声音,进去也没有看见一个人。
润成看见锅台上还有个碗,里头是没有吃完的鸡蛋。眼下屋里跟他们进来吃饭时看见的都是一样的,就是少了人。里里外外看看没看出什么来。润成冲到院里打开大门看看道儿。他们刚刚也就走出去没几步,不可能耀宗家人出去他们没看见。
这大门从里头拴上本身就说明,怕人再进来。所以人肯定就是在院子里甚至就是在屋子里突然没了的。耀宗不是说夜儿黑夜。他女人不也是不知不觉就不见了。而今儿大早,不还是不知不觉回去了。看来这个赖东西是不简单的,能一阵在一阵没有。
这次没了的不是耀宗女人一个了,而是他们全家。这家润成拿不准。到底是女人把两人都带走了。还是两人也叫赖东西上身了。要是三个人都上了身,就更难对付了。
眼下最叫人费心思的还是,这些人到底是到了哪儿?当然还有叫润成一直没有想见的是,这个缠住人不放的到底是个什么?想了半天没有结果,出来院子往住处走。远远有个老汉,一道儿正在向圪蹴在道边树下吃放的人问着什么。
栓成抬起下巴问弟弟,意思是叫他看看那人。润成没太在意那边,正想事想的心思很重。就随便往那边瞟了一眼。来人眼力很好,就叫起润成来。老汉走的还挺快。正是上回跟他一搭排置了那批骨殖的张老师。他怎么来了?
老汉走得出来一身水,手里的草帽子扇起来不停。润成赶紧扶着老汉进了窑洞,叫他坐在炕上歇歇。老汉歇了一阵有了精神,才说起怎么来的。
张老师在官庄教的娃娃们越来越少了,乡上的联校领导觉见他年纪也大了,干脆就叫他退下来了。这下倒是好,工资也没少发,还清闲了。老汉就在家里开始翻腾起了他祖上留下来的那几本书,很快就发现有些东西他也拿捏不准,就准备带着书再回官庄,跟润成道聊道聊。
润成听到这儿挠挠头,说他知道的也没多少,也就是看了师父文瘸子留下来的几本书而已。老汉却说其实不能这么说,因为他家祖上留下的书谈天说地都只是大道道,并没有什么实际的东西,更没有包括什么天底下日里古怪的事。他想着文瘸子当初走南跑北见过不少的世面,还有过师父吴三鬼,一定也是挺有见识的。这次歇下来,就可以好好寻思寻思。
没曾想到了官庄,大楞却告诉他润成回了家一趟就又走了。还给他说就在东垴,栓成也在那儿。老汉一听说这个事,就知道是这边有什么事了。想着兴许还能帮上忙,就来了。
趁着老汉歇着的劲儿,润成就把这几天以来接连不断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老汉说了多少听说了些,那些从八道沟来过这儿的民兵回去都传说了。可是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个事后面还有这么日怪的事。听完润成说,老汉只是说了句,就本来是一件事吧。
前后想起来,就是一件事。润成隐隐约约想到了,可是对事情的脉络还是连不到一搭。这下好,张老师来了正好能跟他说道说道,商议一下。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先要寻见耀宗一家大小三口人,老师建议他到原来的那个洞去寻。
这个时候才是前晌,村里人来来往往,直接去那个洞肯定有很多人知道,还是避开些比较好吧。老师说也是,从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省的节外生枝。润成们在屋里说着话,干等着晌午人们都歇着的时候,学堂那儿人少时就去寻。这样一来就是指望那个赖东西不要在出来什么,到时候耀宗一家都已经出了事,就是寻见也迟了。
心呼弹跳也没过了多长工夫,就有了更要命的事了。村长在外头叫唤呢,老天爷老天爷的叫唤。三个人出去一看。村长瘫坐在了门口,拍打着大腿。栓成跟弟弟想扶起他来,发现老汉已经是浑身死软。好歹算是止住哭叫。才问清楚他们家也少了人。
村长家里那个跟二货一搭念书的娃娃不见了。润成他们扶起了地上的村长叫他进窑洞,慢慢说。
村长虽然年岁大了,腿脚还是利索的。大早上就开始早早起来抽着烟圪蹴在门口,寻思着一天要干的营生。平常都是他的独苗孙子来叫他回窑里吃饭,今儿却是他的儿媳妇出来喊他吃饭的。儿媳妇叫完他顺嘴问了一声,问有没有看见大毛。村长反问说不在院子里?因为他一直就圪蹴在大门口,没有看见家人出去啊。媳妇说没有在院子里。院子统共就那么大块地处,大毛也没个地处躲藏。再说大早上他躲什么?
润成说这都半前晌了,为什么才来说。村长说家人一开始就没有太当回事。大毛以前就悄悄翻过墙进出院子。这小子跟耀宗家里的二货是村子里出了名的捣蛋鬼。所以一家人吃过饭,村长到学堂没有寻见,回来再问要出去下地的儿媳妇,孙子还是没有回家。儿媳妇听说没有寻见儿子也慌了。干脆不去下地了。拦住了自己男人。全家人开始在村子里外寻也没有结果。知道寻的全家人都受的没法子了,村子心里才很不愿意的想起这事可能跟上次娃娃们走丢有关系。一想见这些,村长赶紧就来寻润成他们了。
润成给村子说,其实不见了的还有耀宗一家子。村子更是吓坏了,话都有些说不清楚了。他揪住润成说肯定就是耀宗女人干的好事,还说这耀宗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润成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村长说当年这个女人来着村子里的时候就显得不一般。耀宗跟耀华弟兄两人其实早就没有了爹娘,都是靠着村里人你家一口饭他家一口水养活大的。两人都十**二十岁的时候。都还没有个正经住的地处,谁家的妮妮愿意进他家门?
可是耀宗叫村里派去修整水库那年。走了多半年。走的时候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后头居然跟着个半大妮子。这叫村里大小都感觉日怪,都说这小子不会是拐带人口吧,还是学会了拍魂闹来的妮子。村里人也都是在背后悄悄说,村子那个时候还想有工夫了去看看。毕竟村子里来了个不明不白的人,就算是二下旁人(作者注:二下旁人在当地方言里就是跟某件事没有关系的人的意思)没资格过问,他作为一个村子也应该问问。
没想见的是还没等到他去,人家就上门了。耀宗带着妮子来跟村子说他们两人要完婚,就在村子愣住的时候,家里的老猫居然就像是叫火钩子燎了尾巴一样尖叫一声,钻出了窑洞。这事村子说他十来年了记得清清楚楚。他家的老猫可是在村子里数一数二的厉害,就是大蛇碰上大蛇也敢往上扑,根本在村子里就不害怕人。可是那天却明显是害怕了,跑了。
当时村子是有些感觉日怪,可是看人家妮子眉眼算是周正,也不像是个赖人,其他的也不好问。就端着架子跟耀宗说,要是符合国家的结婚条件,就叫村里的会计给他们开介绍信到乡上登记领证就行了。耀宗感谢了一顿村子就领着妮子出去,寻会计去了。
后来听说两人还是没有结成婚,据耀宗说是乡上根本没有人管这个事。当时村子听说了还骂耀宗说尽是胡来,他叫耀宗没结婚不要往一搭住。可是等他也去了趟乡上以后才知道,真的是没有人管,虽然乡上院子里有很多人,却不知道在成天干什么。
后来村长没有再过问这事,他想,没领证就没领吧。老早年间人们哪有几个是有证的,不也是照样过了一辈子。倒是耀宗家里因为有了女人,家里有了活气,过的有了个样子。平常女人跟村里人处的也不错,看的出来是个本分的女人。人们也就慢慢忘了女人不明不白来历,把她当成本来就是东垴人了。
没有想见的是,还是最后闹出了这个事。
润成说这个事不一定就是女人想要干的,兴许,她根本就是不愿意甚至就不知道身上还有个东西跟着她。要不,就算她能对别家人下的了手,还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润成问村长这个女人平时在村里真的没有什么日怪处?村长想想说没有什么,就是猫儿对她反应不一样。那天村长家里的猫就害怕女人,可是耀宗家里也养猫啊。不过他们家的猫都是黑颜色的,大大小小也得有十来个。不光是这样,就是村子里有人家不想要的小黑猫,女人也都收留了。
润成知道,在长阴县这一代,有这么一个说法。这个说法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说是黑猫都是屈死鬼投胎来的。这些屈死鬼都是阎王爷不愿意要的,就算是投胎也不能再做人。结果就是做了猫也是怨气满满的,所以没有人家愿意要小黑猫。一旦家里母猫产下里黑猫,就扔出去叫它自生自灭了。在女人来东垴以前,都是这样。从她来以后,黑猫就都叫他抱到了家里养着了。
润成听到这儿,猛的想起,早上去耀宗家里吃饭时,他们弟兄两人根本就没看见有猫,更不用说什么黑猫了。照着村长说的也是有十来个黑猫的,怎么可能一个也没看见?
在娃娃们走丢还没有寻见的时候,那个女人发疯的时候,人群跟前不也是出现了很多的黑猫吗?这就说明这些黑猫真的是有,起码是在东垴村子里就有,可是眼下在耀宗家里没见着黑猫不说,他们就是在村子里也没看见有黑猫。
这个时候在润成脑子里,已经把黑猫、女人联系在一搭了。他跟村长说了自己的想从学堂那个窑洞里寻人的法子。村子说这个时候了还顾上怕人们知道,人们保不准早就知道了。还是救人要紧!
村长带着润成去了学堂,叫老师给娃娃们暂时放了一天假,说是要彻底搜查那个洞。等学堂没有人了,润成跟大哥就要往上爬,结果叫张老师拽住了。老汉叫他们千万小心,不行就叫人多些再去。
润成看看老汉,他感觉见老汉是有些事想说又不方便说,因为眼睛瞟向了村子的方向。润成想想,他叫村子回家给准备几样东西,顺便把大毛他爹也叫来帮忙,算是把村长给支走了。老汉看着村村长走的没影子了,扭回身说,这回闹不好是碰上硬(作者注:硬在当地方言里发的是ning的音)圪茬(作者注:硬圪茬在当地方言里其实就是狠角色的意思)了。老汉给他们说,兴许就是他小时候听说过的,这个东西叫玄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