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故事玄虎基本讲完了,诡异没有真正的结局,这就是我要达到的效果。留给你我还可以想象的空间,在脑子里继续给自己讲故事。
来个人有什么稀罕的,可是来的人居然是耀宗的女人,这叫润成他们都没有顶对的准备。对,就是润成他们知道的玄虎上身的女人,自己来到了润成他们住的地处。可是看看她身后,没有耀宗。润成跟大哥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愣住了一顿,润成才说出话来,问耀宗怎么没有来。
女人出声了,不过声音听起来叫人觉得非常别扭。一般说来,女人的声音是要比男人尖利些,可是再尖利不会叫人听着耳朵眼子疼。眼下这个站在院子里的女人说的话,却实实在在是叫润成他们的耳朵受不了。不过女人说的事倒是正常的,从她嘴里,润成他们知道了她家这些事的大概由来。
这个女人不是长阴本地人,是随着自己的男人来修理水库的。说是自己的男人,可是在老家也就是刚刚订过婚,还没来得及完婚。到了工地,她男人是个管放炮的。这个营生本来就是个容易出事的事,可是谁也不会想见那么巧。她男人装好药后,其实已经躲到了躲避的保险地处。
地动山摇一声响,她男人却像是割到的庄稼,靠着墙墙出溜着睡倒了。
人们跑过去看,仔细翻检,发现男人身上好好的。最后才在脑袋鬓角的地方看见了有了个小眼。咕嘟咕嘟往出流东西,有红的有白的。原来爆炸崩出来的一疙瘩小石子径直飞进了他的脑子,给打开了一个窟窿。男人还没有等到医生来。就没气了,女人前晌没过了多长工夫,就成了还没正经嫁出去的寡妇。
人们都以为这个女人怎么着也得扶着棺材回老家,再不济也得把人烧了把骨灰带回去。叫每个人都没有想见的是女人叫大家打帮,在工地跟前寻了疙瘩地处埋了男人。润成这个时候插了句,你们老家不讲究叶落总归根,人死回祖坟吗。
女人还是没有高低腔调的尖利声音说。不是不想送他回去。问题是她在出来之前,男人家上上下下都说她是克夫克子,浑身的凶相。好歹男人不信这事。就带着她躲出来了。这回出了事,要是回去他们家还不得吃了她。女人说自己实在是没有胆子回去,可是不回去男人也死了,女人说自己后半辈子没依没靠。最后自然是想见了寻短见。
工地跟前就有现成的水圪洞。那几天也下了不少雨,水肯定足够淹死个人。她也跳了,不过很快就叫人给捞上来了。醒过来时看见的不是阎王殿的小鬼,却是个不认识的男人。她又爬起来想要再往水里跳,这个男人又拽住了她。这个男人浑身忽抖的身子叫她停下没有再往水里跳,男人就是也在工地干营生的耀宗。是黑夜轮着巡夜的耀宗看见有人跳了水,才把她救了上来。
耀宗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听完女人说自己没法活没处去的话以后。说了句,要是不嫌弃。就跟他回东垴。反正是总不能叫她没法活,就这样工地的营生干的差不多的时候,她跟着耀宗回到了东垴。
润成想想,问了她一个问题,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太正常的地处。女人说话的声音都没什么变化,干脆的回答,说早就知道了。其实从叫耀宗从水里出来救上来以后,她就开始感觉见了自己的日怪处。比如从那以后开始,两只眼变的怕白天的光,反倒是黑夜却能看的很机明。不过她跟耀宗说了以后,耀宗说没事,她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
回到东垴跟耀宗完过婚,生了大小子后,就开始严重了。尤其是女人发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不管到了什么地处,猫,还都是黑猫都好往他她跟前走,而她对于黑猫也有种说不出的待见。就这样她家收养的别人不要的黑猫越来越多。而她也开始经常就不知道自己一天都做过什么去过什么地处了。这中不叫昏过去也不叫死了的事情回数越来越多,时间也越来越长。
说到这儿,女人突然来了一句,给你们说的够多了吧,说吧,你们到底是想怎么样?这些话一下子冒出来润成跟大哥都没有听出来什么意思。
再抬头对面的女人,脸上没有什么不一样的颜色。光是看眼,却能发觉好像是多了些什么。女人抬头看看东头已经越来越高的阳婆爷,眯起了眼。直接问润成他们还想怎么样,润成反问了一句,你想怎么样。女人哼哼冷笑,说从哪儿来的还回到哪儿去,不要管自己管不来也不该管的事,非要管,到最后打帮不了别人还是小事,自己丢了小命就不好了。
润成知道这个时候跟他说话的到底是谁了,说了一句,这个事指定管定了。总之是不能叫它玄虎在东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润成在心里从一开始就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栓成想朝着屋里跑,估计是想拿他的枪。不料女人女人比他快一步,横身挡在了他的道儿上。女人说不害怕他的枪,润成说难不成你也不怕我的铁锨?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不过很快就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润成跟他说,那把铁锨看着简单,不过润成排置了一顿以后就不简单了,要不怎么能穿它而过呢。女人嘴里嘶嘶的声音传过来,嘴角悄悄露出来了獠牙,眼角开始朝着鬓角上扬。明显它恼了,润成也不憨,手在背后早捏了个诀,心里默念几句师父书上给传下来的东西。眼下手里根本没有家伙什,就只能试试这些稀奇古怪的短句句好不好用了。亏着润成对这些,还有些过目不忘的本事。
女人往这边一走。好像就感觉到了什么。它停住以后,一步向前一步在后,侧身对着润成说。小后生不要以为自己有多么大的本事,就什么都想管。我也不是练过一年两年的主,还不至于叫你吓住。来这儿,也只不过想在这村好好住着,不要多管闲事。润成装着不在乎,大着胆子跟他说不害怕,那就试试。
要是从门外路过。不知道这出事的人,根本看不出这三个人大早就在院子里道聊什么,因为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女人盯着润成好大一阵。最后眼角慢慢回到了正常,眼也不眯着了。女人又回到了原来正常的样子,跟润成接着说话。
润成没有放开手里捏着的诀,谁知道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就又不正常了。女人说起自己知道身上有了不好的东西跟着。可是每回折腾完之后自己却根本也不知道干了些什么。耀宗当然知道自己女人不正常了以后会干些什么。可是他不愿意说出去。他不想叫人们在背后指指点点,更不想叫人们在娃娃们背后说他们有个妖怪娘。
所以耀宗跟娃娃一直以来就是悄悄保守着这个秘密,就是玄虎闹起来折腾他们也悄悄担着,不敢跟任何人说。女人说到这儿,就哭了。说自己家里大小子早早就送到了外地,就怕出什么事。而眼下这次小小子也开始跟着倒霉了。这个女人一阵正常一阵不正常对付起来实在是费劲。看样子,女人知道自己给男人跟娃娃带来的是难过的日子。亏着耀宗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就这么一直装着。可是女人自己也躲不过这个事。
润成问女人是不是因为多少年前那回跳水。这玄虎跟上她的。她也说不清楚。接着问它到底玄虎上身了,感觉见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刚问完。就觉得这些都是废话。女人根本就记得自己在玄虎上身以后的事情。
身后的大门外来了耀宗,看样子他是来寻自己的女人的。自然对女人来了这儿,不感觉吃惊。他拄着拐进来,看看院子里的三个人。只是说了一句,回吧,吃完放还有营生要干。女人回身就跑出了院子,耀宗一声长叹,说有什么法子,将就着过吧。再说也不是她想这样过的。
看着耀宗也越走越远的背影,大哥说了一句,这个男人算是叫毁了。润成说是啊,可是这个世上的事情谁又能说清楚呢。谁也不是有神眼,能看见以后的事。当初好心的耀宗不会想见还有这样的日子等着他。
回到窑里,想想这事算是完了吗。算完了,可是玄虎害人的事没个着落。谁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还要出来糟害人,排置掉是肯定需要做的事情,眼下有法子吗。润成想不出来,手托着脑袋就斜躺在炕上,慢慢居然困的又睡着了,直接来了个回笼觉。
润成是叫大门外人们的叫唤声给惊醒的。人们大呼小叫从跟前路过,润成出来揪住一个问说什么事。人家给他说有人把自己给烧了。润成心里咯噔一下,是不是耀宗家人?
到了东垴村子中间的一个打谷场上,看见的是一堆隔年的谷草已经叫烧的剩下些茬子。茬子中间是一团蜷缩在一搭的,黑乎乎的一疙瘩,发出来的腥臭跟过年时杀猪用火褪毛的气味一样。在跟前的人们都捂着鼻子看,却没有人上前看看这到底是谁。
栓成还在问跟前的人是谁,有人就说,还有谁,刚刚有人看见耀宗家里女人朝着这边过来,还没有眨眼的工夫这边就着起了大火,肯定就是她呗。身后耀宗来了,二货扶着他爹,想走却越走不快。人们给让出来条道儿,耀宗摔倒了连滚带爬扑了上去。
叫人感觉日怪的是烧过的骨殖还不是全干的,当下有些东西就沾到了耀宗身上。润成从耀宗身上往下抹这些黑东西的时候,却发现这跟上回在洞里,大毛爹身上抹下来的东西是一样的。他一把把耀宗揪开,看到耀宗很多地处已经沾上了。润成看见身后村长也来了,叫他寻人给打帮着,润成给拾掇骨殖。
村长有些不敢信润成,年纪这么轻轻的后生,还能干的了这个?润成拍拍他的胳膊,意思就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栓成也跟老汉说弟弟能干的了。叫拽开的耀宗硬是要自己拾掇,润成来一句,你是不是还想更多的人出事?耀宗像是叫蝎子蛰了下退了回去,可是眼里的泪就没有断过,陪着他的是二小子不断抹眼角。
现买白布也不赶趟了,润成跟人们说谁家有现成的白洋布些借些来用。村里人虽说都对这个女人不敢接近,可是眼下毕竟是死了人,还是有人从自家拿来了白洋布。润成拿着二货从家里拿过来的筷子,开始慢慢扒拉起眼前这圪堆黑乎乎的东西来。
在跟前站着就够呛人的了,扒拉起来更是呛人。跟前还在看的人都在后退,大哥凑过来说怕不怕这个味道对人不好。润成说看看再说,眼下还没有感觉见什么不舒服,就是呛鼻子呛得厉害。他在跟前的榆树上揪下来几个树叶子,卷吧卷吧塞住鼻子圪蹴下接着干。
大伙烧的基本就剩下了大骨头,剩下的手指骨脚趾骨什么的,润成来回扒拉了好几个来回,一直没有寻见。把拾掇出来的骨头按照人的样子摆好以后,润成准备在吧这些灰过过筛子,看能不能好歹把骨头给整齐了。耀宗突然指着地上发黑的骨头,说这不是他女人。
日怪透了。明明有人看见他家女人朝着这边来了,又很快就烧起了火,还能是谁。润成心里一沉,叫村长招呼人们看看自家少了人没有。一圈查下里根本没有人家少人,润成叫二货扶着他爹先回去。耀宗死活不走,口口声声说这些骨殖根本就不是他女人的。他跟每一个人说,死了的女人脸盘是个圆的,而骨殖里的脑袋骨却是个长条条的!人们听了以后看看,还真就是。
润成细细回想,他统共没有见过几回耀宗女人,没有太注意她脸盘是什么样的。现在回想起来,耀宗说的真是对。而且张老师把他拽了一边,悄悄跟他说,这个确实不是耀宗女人的,起码肯定不是个女人的骨殖。
润成看着老师,不知道说什么。半天他问说是不是老师也看出来脸盘骨头对不上,老师却说不是。他说人分男女,因为女人要生养娃娃,所有屁股所在的位置骨头也就是骨盆要显现为圆而大,男人就不是这样了。看这地上的骨头,骨盆明显就不是个女人的。
难不成就是说,这地上的骨殖真的不是耀宗女人的,那会是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