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白五斜了宝成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个小屁娃子,尿不湿裤裆才几天,你知道什么。温二说,小后生你可是不知道,这可是个精贵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有这么玄乎吗,宝成圪蹴着往下拽毛毛,顺手递给温二。温二接过来,在每个罐罐或者是碗里头放上些挂下来的圪卷卷,再加上些毛毛。分的差不多了,蹄子把上也基本上光了。温二叫白五看说,这样光光的不是更好往手里握吗。白五嘴里却叹气,说这回可是用了不少。
十月份最后一次更新,完美收官,十一月份继续努力
温二的光头亲家,在一阵叫人头昏眼花的转圈舞玩之后。连续用过了鞭子,锥子,闹起了那只长满了毛毛的黑驴蹄子,就要砸润成。砸了一下,温二叫这么冷不防的一下狠敲,叫吓了一跳,躲开了。进成因为一个人本来就扶不动二哥,这下子带着二哥一搭跌倒了。宝成着急了过去推开了温二,扶起了二哥跟进成就要走开。可是白五不管这个变化,还是不歇劲,拿着蹄子没东没西的乱敲。
敲到了宝成,宝成火了给了白五一拳头,没用。这个时候温二也看出来自己的亲家确实是有些喝多了,扭身把还有些酒的瓶子给扔到院子里头。这边宝成还恼着呢,趁着白五踮起一只脚在那儿跳的起劲的时候,给了老汉一脚。白五腾腾腾腾倒退着靠着后头的墙斜了,好像是清醒了些。
白五问温二说用到第几样家伙什了。温二提醒他说手里不是拿着黑驴蹄子吗。白五清醒过来自己是在给润成驱鬼驱邪,可是他看着自己靠着墙在那儿,就说不对劲儿。温二要张嘴说些什么。叫张老师给止住了。
白五摸摸自己脑袋上的肉疙瘩,手上摸到了一手的白墙灰。他往衣裳上蹭了几下,说自己好像是感觉是什么东西推了自己一下。他看看还叫宝成进成架着的润成,说对了,就是他身上的鬼东西。宝成真想跟他说就是他蹬的,哪儿是什么鬼啊。没有人给他说破,接着说自己头上的这个疙瘩就是有一回鬼给敲出来的。
老汉还不服气。站起来伸伸胳膊腿儿,说接着来。宝成要拦住,张老师却说你扶好就行了。宝成说他就是装神弄鬼。有个屁的本事呢。张老师说你看看桌上鞭子。宝成看看鞭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鞭子在那儿搁着,没有人注意。除了进成在一开始看见鞭子上头沾上了什么东西湿拉拉的以外,一直到这阵张老师才看见鞭子上沾着的东西开始冒起了烟气。在煤油灯底下看的很清楚。这股子烟气顺着鞭子出来。像是知道方向一样,没有朝着地下站着的人过来,反倒是要往炕上趴着的大楞过去了。
这就说明白五的招数还是有些厉害处的。白五没有人拦住,温二又过去扶着润成。这下子润成身上一口气结结实实挨了白五好一顿猛敲,身上好几个地处很快就显出来碗口来大的黑印子,肿了起来。宝成挨过一下,知道挨一下有多疼。他心说,要是到时候二哥还没有什么起色。这回得两个老汉一搭好好磋磨他们一顿,好好解解气。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还是但愿二哥跟爹能好起来吧。
敲的差不多了,宝成感觉这个没有什么知觉的人实在是扶着够费劲的,手都酸了。白五大叫一声,推出去,然后闪到了一边。宝成他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白五说把他推到院子里,用劲儿些。
宝成进成扶着润成,到了门口。正要撒开手的时候,润成叫从后头过来的温二给在背上狠狠一推,朝前趴到了院子里头。接着院子里的鸡开始叫了起来,狗在窝里不出来,吱吱扭扭的嗓子里头发声,不知道是怎么了。慢慢的,院子里头再次寂静了下来。宝成过去看看地上的二哥,发现他正要慢慢爬起来。
白五叫把润成放到窑里去吧,给吃些软和的东西。等一阵儿给大楞排置完他再来下一步的营生。进成背起二哥,娘在后头跟着到窑里去了。宝成要过去扶起爹来,他估摸着还是要白五还得再来一趟神鬼般的舞闹的。
不料白五在炕沿上好好歇够了以后说,亲家,你先给看看吧。温二过去用盖子面儿把大楞背上那个窟窿眼儿里流出来的水水擦了擦,开始用手摸起来。他都快把背上都摸了个遍以后,呲着牙摸摸下巴上的胡子,噌一下拽下来几根胡子茬,嘴里疼的嘶嘶了几声,说有个东西在里头。
宝成说我怎么看不见。温二说你是干啥的,你能看着?我都看不出来要靠摸。估摸着这回温二总算是寻到了个羞臊这个后生的机会,马上就用上了。宝成叫他抢了一句,心里光是窝火不知道说什么。他问说有东西怎么办。温二得意得说,这下你问对了。有东西就拿出来嘛,这还有什么问的。
温二摆出一副是见过很多大世面的样子,叫宝成寻些罐子来。宝成说什么罐子,温二说实在不行就是深些的小口碗也拿来。宝成一副半信半疑,可还是回窑里一顿瞎忙。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得有十来个,温二卷起了袖子,看样子要大干一场的劲头。他数数说够了,从白五的口袋里头掏出来把小刀刀。这把小刀都锈的糙糙的了,很不起眼,边上的刃豁豁牙牙。
白五说你再寻把其他的刀不行吗,我自己都舍不得用。温二说这是个正经事,用一下能怎么样。东西嘛,不就是叫人用的吗。你把你的蹄子拿过来。白五说这是驴蹄子,不是我的蹄子。白五的话逗了张老师跟宝成,这两个老汉就跟三岁的娃娃一样。
温二接过来驴蹄子。就要下手。白五说你省着些用,少刮点儿。温二说看把你给小气的,开始从蹄子边上往下刮东西。随着小刀刀上上下下滑动。宝成算是见识了。别看小刀刀锈的不成样子了,还挺快(快,就是锋利的意思)的。硬的像是石头一样的驴蹄子上,掉下来些打着卷的皮皮。温二把他收到手里,说这些不大够。白五一把抢过了蹄子,说够不够就这样了。温二说要是不叫刮也行,蹄子把上带着的毛毛都得给他用。白五急了。说你不知道这个东西多么精贵吗?宝成哼了一声,说就是个驴蹄子,有多么精贵?我们供销社经常收驴皮。我叫人给你顺便给你捎个蹄子就完了不是。
白五斜了宝成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你个小屁娃子,尿不湿裤裆才几天。你知道什么。温二说。小后生你可是不知道,这可是个精贵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有这么玄乎吗,宝成圪蹴着往下拽毛毛,顺手递给温二。温二接过来,在每个罐罐或者是碗里头放上些挂下来的圪卷卷,再加上些毛毛。分的差不多了,蹄子把上也基本上光了。温二叫白五看说。这样光光的不是更好往手里握吗。白五嘴里却叹气,说这回可是用了不少。
寻了根点灯的取灯儿。点着了伸进罐子里,罐子里头就冒出来一股子糊吧味儿,很臭。宝成捂住了鼻子,感觉这股子臭味跟茅房里头的不一样,叫人很想吐。再看温二,人家根本不在乎这股味儿,趁着烟也有了,翻过罐子就扣到了大楞的背上。
感情就是拔罐啊,宝成心说我还以为是什么高招呢。平时有个头疼脑热、风寒感冒的谁没有拔过个罐子。他一屁股也坐在炕沿上,别了两只手在胸前,看温二忙活。
温二一边忙自己的,一边嘴里叨叨,拔罐谁都会,寻正经穴位就不是人人都会了。我自从小就练过,这人身上的穴位就没有我一针扎不准的。我伸手就能点住该用的地处。说到这儿,他扭头说宝成,你坐着挺得爽啊,这个睡着的不是你爹?赶紧的,给我打帮着,点着那些东西往过递。
温二在这边忙着,白五在桌子跟前,摊开纸包的那些吃的。捡着吃剩下的东西接着往嘴里喂,没几口就发觉了,问他的酒哪儿去了。满嘴酒味的白五,再加上刚刚的晕头转向,宝成知道他喝了不少了。他跟老汉说,还喝呀,干完了我跟你喝。白五说你以为我就是放不下酒啊,每次做这样的营生,不喝酒,我跟你说我也害怕。都说神鬼是怕恶人的,可是谁闲着没事胆子肥的敢在神鬼跟前装厉害人。我不喝些怎么干活。原来是这样的,宝成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转念一想,老汉说的也在理,这老汉也挺实在。
宝成跟白五说,大爷,先把我爹这事料理完了,我给你闹些好吃喝,跟你喝。今儿黑夜还有正经营生,你就不要喝了吧。老汉说我倒是还想多壮壮胆,可是没酒了。唉,算了。
宝成想想,要不要给他从窑里把他带回来的酒拿出些来。最后他决定不拿,等干完这些营生再说。
温二把十来个碗还有罐子都扣在了大楞背上,宝成一看就气的想跳起来,狠狠给他个不好看。就算是人的穴位长的很日怪,也没有弯弯曲曲长着的吧。看温二扣着的罐子碗,像是虫虫窜一样一条线。宝成说你这是按着穴位扣的吗?温二说我说我寻穴位准,可是没说要按着穴位拔呀。宝成觉得他在瞎闹,伸手就要把罐子都拽下来。
罐子动了,一个个罐子像是有什么在底下往起顶一样,挨个往上凸出来。宝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趴在炕上看看爹,爹没有醒过来,可是脸上一阵儿收紧一阵儿放开。是不是爹很疼,再回过头看背上,罐子上上下下又来了一遍。这遍比上遍快了不少,前头的一遍还没有动完,后头的一遍就有跟过来了。罐子叫顶起来以后,开始左右摆动。有好几个罐子大概是没有拔牢固,掉到了地上,还摔烂了一个。宝成又寻了一个,温二手里已经没有了毛毛,只好接着刮蹄子上的圪卷卷。把个白五给心疼的,一个劲儿说,你刮的薄些,少刮些。
白五这么说,温二没有理他,白五用脚踢了温二好几下。温二手里没停,说这阵可惜这些蹄子,前头的就都白费了。接着手里下手更狠了,刮下来的蹄子圪卷叫点着了放进罐子里头,再次扣在大楞的背上。
背上没有叫罐子、碗扣住的地处,都开始冒出了油光亮的水珠珠。多了以后却没有汇合在一搭顺着肉皮子流下来,而是密密麻麻的一个挨着一个粘在背上。进成进来了,说二哥有感觉了,就是还没有睁开眼。
白五听说,得意的厉害。他想起了什么,往自己身上摸捞。最后从裤子兜里摸出根烟来,点上。冒了一股以后说,都忘了。好歹还剩下一根,亲家,要不要给你留些。温二没顾上搭理白五,白五就在那儿一口气吃完了烟。扔了实在是捏不住的烟头,白五说,这回,你哥的事好说,年轻。你爹年纪大些了,身上也进去东西了,要排置好估计是要费些劲儿的。
进去东西了,宝成问白五是什么。白五摸摸自己的光头,顺便还专门摸摸自己的小肉疙瘩。兴许是刚刚有些磕着脑袋了,摸到什么地处还咧了下嘴。他说他也不知道,说的倒是实话,可是听着叫人不得爽。白五说我又没你爹跟你哥那么倒霉,没事进什么洞,这下好了吧。张老师在跟前说了句,老白,你不知道,是因为有事才进去出的事。
手头有事,也不觉得一黑夜有多么长,等到天光有些发白的时候,人们才发现一黑夜就这么过去了。进成说了句,该鸡叫了。可是马上就感觉不对劲。往常都是在天亮到这个程度之前,鸡窝里头的公鸡就开始动弹起来,鸡窝里就有动静了,接着也就该鸡叫头遍了。官庄一家的公鸡叫,剩下所有人家里的公鸡都开始叫唤了。人们都听见了其他人家院子里传来的鸡叫声,可秦家院子里的鸡一直没有动静。
进成到院子里看看,用电棒子照着鸡窝,公鸡母鸡都挤在离鸡窝门最远的那个圪角里,不出声用小眼瞪着进成。进成再照照狗窝里,狗嘴里呜呜呀呀几声,想是有人刚打过它似的,躲在里头不出来。进成拽住它脖子里头的链子,使劲儿也没有拽出来。
本来是要回来跟家里说,要不要接着念高中的。看家里这样子,等等再说吧。进成自己叹了口气,不跟狗较劲儿了,转身进了西房。
房里的爹喘气声音大起来,喘的也很快。这阵不光是后背上有很多水珠珠里,脸上也是。多了不往下掉的挂在脸上,宝成想用盖子面儿给擦擦,温二没让。他说这种水要出通了才管用,要是这阵给他爹一擦,肉皮上的毛眼就感觉见风了,就合上了,身上那些不好的东西就出不来。
宝成说没有风啊,他叫进成把房门关上,还是要擦。温二说擦可以,不过咱们说好了,擦了对你爹不好,不关我们的事。这下宝成不敢动了。
关不关温二的事不要紧,可要是真对爹不好,他就后悔也迟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