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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庄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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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官庄诡事 第一百四十四章 启 梁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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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他伸手进去摸摸,没摸着元宝不说,摸到了几个吱吱叫的小老鼠。毛还没有长出来的小老鼠叫他一气之下摔死了,可是摔死他们有什么用?

    挖出这么大一片,有好几尺深了,还是什么都没有。看着陈寨挖土的人们脸上的颜色,润成心里知道,他们干不了多长工夫了。不要说他们,润成自己也没心气了。到底是自己心里断的有问题,还是当年的事情,根本就没有村长说的那么简单。村长在各家给润成派的饭,润成也没心思吃,大晌午的圪蹴在树底下,顺着斜坡坡靠着树,两只手别着放在前头,看着这个起出来很多土的圪洞发呆。起出来的土叫阳婆爷晒的慢慢变干,颜色也浅了,润成感觉自己心里也快叫晒干了。

    从七绕八绕的坡上上来的这个人,润成就远远看了他一眼,以为是个鲁山来倒贩东西的买卖人,也懒得多看他。什么时候这个人都到跟前了,润成也没有发觉。

    这人大概是看着树底下还有一片阴凉凉,支好他的洋车子,就挨着润成圪蹴了下来。用草帽子扇扇风,来人开口问润成这是要干啥。润成因为他就是个鲁山挨着长阴地方的人,就这近来长阴倒腾东西,结果一听口音,才发现不是。这叫他很日怪的歪过来脑袋,要看看来人是谁。歪过来,就叫来人的长相给闪着了,润成看着来人,想起了家里种的老南瓜。这个老南瓜上的鼻子、眼、嘴分开来看。很难看。合在一搭更难看。润成不由得就站了起来,顺着这人圪蹴的方向朝远看。洋车子上什么都没有,他来做买卖。什么也不拿?

    不知道来路,润成稍微朝后站了站。他上下打量了下来人,没看出来这人干什么的。倒是来人哈哈笑了一阵,从中山服的上头兜里掏出来一盒烟,撕拽开,给润成与过来一根。润成没有接,来人自己点上了。润成自己不抽烟。不过他见过不少烟瘾大的人。来人把眼塞进嘴里,狠狠吸了几口,合上眼长长出口气。润成想听的是。来人自己说从哪儿来。不过来人说了句,你们这儿的坡坡也不小啊,把额受的腰都快断咧。光人走就够呛咧,还推着喔烂车子。

    润成看人家不说。就自己问了。好在两人都能听懂对方说的话。就这样两人道聊了起来。来人说自己确实不是本地人,也不是鲁山人。他朝西边指指,说西边有条黄河,他是从河西边来的。他用烟指指陈寨四转格拉,说还以为河东边是另外一个样子,闹了半天跟他老家都是一球样的。从这边梁上看过去,倒是不远,使劲些。土坷垃都能扔过去,要是想过去就难了。你得绕半天。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每回出来就没有一天得爽的。他说自己来长阴做买卖的时候,花钱好好买了车子,结果很多工夫是他推着车走,说到底买了个还得他伺候的大爷车。来人真能说,叨叨了半天,润成愣是没听出来他是做什么买卖的。人家不说,还得他自己问。

    润成给来人喝了自己的水,顺道问起来。来人说自己做的买卖有些日怪。润成不知道这人说的日怪是什么意思,不出声等着来人说下去。来人说他他姓陈,就是这陈寨的陈。因为家里那边地里辛苦一年也收成不了什么,就出来张罗些买卖。他不是卖针头线脑,也不是倒贩高粱黑豆,他是收罗地里挖出来的好东西的。润成说,闹了半天你是收山药蛋的,山药蛋一亩能起一圪堆,你就推着个洋车子,一趟能收多少。来人叫润成气得够呛,烟都吃错嗓子了,咳嗽了半天。他说地里头不光是能挖出来洋芋,也就是山药蛋。润成说,不是山药蛋,还能有金娃娃?来人真格晃着脑袋说,还真有。

    润成叫来人给唬住了。这个叫陈板凳的外乡人,说土里真有金娃娃,就看人有没有真格运气挖出来。陈板凳说自己的老家,从南到北上千里的黄土坡坡,因为水土深厚,老早年间,叫很多朝代的皇帝都相中了。相中以后不光是,把自己的都城建在那儿,死了以后也不愿意走,嘱咐人们把他埋在那边。埋的时候,都牟足了劲往埋人的圪洞里放好东西。

    这些事润成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他重新圪蹴下,支着脑袋听了起来。来人说的摇头晃脑,唾沫横飞。照着他说,这历朝历代很多皇帝都在土地下搂着那些好东西睡着,好东西也都变成了死东西,不能换吃不能换喝的。过去日子过得不好的时候,有人就操起了早就有人干过的营生,豁出命去钻到这些埋死人的地下,掏出来好东西,闹腾着换钱改善生活。陈板凳开始的时候脑筋过死,胆子还不够大。虽然耳朵跟前老有人给他说,年代都变了,日子的过法都成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身边的人出去不少干这个的,有的掏,有的倒腾,日子过的好了不少。

    陈板凳说这些的时候,吃过饭的陈寨人也慢慢的出来了。围在树底下悄悄听这个操着外乡口音的人咧咧,这些事人们没听说过,自然是竖着耳朵听的。有的人站着,有的人挤不进去还上了树,就跟村子里来了放电影的一样。

    虽说富是富了些,可是这档子事开始不好干起来。先是不断的有人在钻到地下掏东西的时候,圪洞塌了叫埋在了里头,再也没出来。接着就是国家开始管的严起来,有的人因为什么倒卖文物罪,叫游完街给枪毙了。有些工夫,陈板凳的老家,成了公安局经常来的地方。村里的人干这个的慢慢少了,谁都清楚,钱这东西,怕就怕有命挣没命花。

    反倒是陈板凳脑子开窍了,他张罗着要干这行了。不过他想了这么长工夫。觉见就在老家那边闹腾这些东西,指定是不行的,树大招风嘛。自古都是这个理。陈板凳给自己定的规矩,一,打死也不下地,二,不在老家做买卖,三,不动大玩意。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稳稳当当挣到钱不说,还有命好好花。所以。他舍了那个只有他黑夜才回去的一个人的窑洞,谁都没有说,悄悄揣着攒来的钱,来到了黄河东边。他觉见。就算所有的皇帝都埋在了河那边。那总得有人埋在河这边吧,他不求的逮住什么大个的好东西。

    润成问他说,你来了多长工夫了,收到好东西了吗?陈板凳眯着眼笑笑说,有那么几件吧。开始的时候就是乱窜,根本没有朝向。到泰延出那见个小玩意的时候,有人给他说,倒腾东西也是需要有些硬功夫的。所谓的硬功夫就是得会看地形。以前人死了埋的时候都要选地形,不是随随便便就挖圪洞埋的。要是在走街串巷的时候。有了看风水格局的本事,就能寻着好地处,也就离着好东西不远了。

    陈板凳从自己挎着的黄绿帆布包包里拿出来里本黄表纸钉成的本本,说这就是那个做买卖时认识的朋友便宜转给他的好东西。润成问问能不能看一眼,陈板凳倒是不拿捏,很痛快就给了润成。润成接过来一看,心里开始发笑,这本书上到处都在胡说八道。十有**是那个人把陈板凳给坑了。

    他强忍住把书还给陈板凳,陈板凳没有停住说自己的那摊子事。他说这十来天,按照计划,他来八道沟扫地皮。走走转转,从八道沟乡的最东北上开始扫。因为陈寨地势高,在老远的沟里走着,就能看见这儿有个庄子。陈板凳说他觉见自己已经开始学到些看地形的皮毛了,说不上来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这陈寨肯定不是简单地处。他说道这儿,还像是宣布什么大事一样,跟转圈听他咧咧的村里人说,你们知道你们这儿不是个一般地处吗?

    村里人没人搭理他,都不出声。陈板凳倒是也不在乎,他端起润成的壶,喝了些水,扭过脖颈,说你们这是挖啥呢?脸上的怪笑,叫润成看出来他的意思。这个家伙大概以为他们是在挖好东西吧,润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心思,就想着逗逗陈板凳。他拽着陈板凳,叫他看圪洞,说他们在挖个大个的好东西。陈板凳叫润成一眼的正儿八经给唬住了,以为是真的。看着那个圪洞,他像是看见宝贝了一样。愣了一顿都说不出话来。

    村里人吃完饭,因为听陈板凳咧咧,都没顾上歇着。又到了干营生的时候,看着家伙什来的人们都来了。村长叫润成到一边,搓着手不好意思得问,这都费了这么多工夫了,这么还是什么都没有。

    润成也想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圪皱着两条眉毛的脸叫陈板凳看见了。那家伙腆着个肚子就颠颠过来了,寻个机会插上了话。要说陈板凳脑子缺根筋吧,你从他那个做派上看不出来。可是有人把假书卖给他的时候,他还是叫人给骗了。陈板凳跟村长搭上话以后,缠住村长开始介绍他自己,反倒是把润成给解放出来了,润成正不知道怎么应付村长的问话呢。

    村里人站着有的闲道聊的,有的还在吃烟。润成拽过插在土里的一把铁锨,跳到了圪洞里,他铲铲这边,看看那边。这个时候,陈板凳大概是从村长那儿知道润成的底细了,扭头看见润成在圪洞里,抓着一把土,就问了一句,小秦,你还会闻土定穴的本事啊?润成哭笑不得,闻土就能定穴那样的本事,哪而能是个人就会的?他想想,没见过师父当年试过,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

    陈板凳也跳到圪洞里,非要打帮着一搭挖。润成知道这小子的想法,他倒是没有拦着。陈板凳边干着,边说起,这宝贝会走的故事来。

    早年间,有人意外得到了几十个银元宝。想着不能轻易露富,就寻思藏在哪儿好。想来想去,他把自家好好的炉灶给拆了,在墙上掏了个圪洞,把银元宝放进去糊上墙。接着叫来了匠人,给家里重新盘了个新炉灶。很长工夫,他每回想起来自己还悄悄藏着几十个五十两一个的银元宝,就能笑着成晚上的睡不着。后来家里小子要娶老婆的时候,他决定取出银元宝来张罗。等拆开炉灶挖开墙以后,才发现当年挖开的洞里,连个元宝的毛儿都没有。他伸手进去摸摸,没摸着元宝不说,摸到了几个吱吱叫的小老鼠。毛还没有长出来的小老鼠叫他一气之下摔死了,可是摔死他们有什么用?

    陈板凳说完他的故事,突然问了一句,怎么,这村里的好东西不会也跑了吧。都说好东西的有命的人才能消受,没那个命就是到你手里也会自己跑了。润成觉得没那么玄乎,要不是当年的匠人悄悄给拿走了,那就是老鼠给拉走了。

    这么想着,润成脑子里突然又了个想法,该不会这龙虎斗的两个玩意儿也是跑了吧。好东西能跑,这种不正不斜的东西就不会跑了?都是有了灵性的,说不准就是跑走了,离开了原来的位置,他们才挖不到的。他三下两下跳出了圪洞,爬上了刚刚乘凉的那根老槐树。老槐树长了这么多年,枝枝叉叉很多,在半中间时树叶子挡住什么都看不见,润成只能往上头怕。这个时候,润成看不见下头,也看不见上头。底下的人们也不知道他忽的上树是要干什么,都抬着脖颈看 ,可是树叶子过多,也看不见。润成最后从树叶子里头钻出来的时候,还没工夫转圈往远处看看,就听着上头咔嚓一声,润成浑身麻的就没任何感觉了,就连跌在地上也不知道疼。

    底下的人们还抬着脖颈看润成的时候,都闹不清楚润成上去干什么去了,闹的树叶子哗哗啦啦往下跌,跟人们够槐米时敲树差不多。听着上头咔嚓一声,从上头就打着滚跌下来个后生。翻滚着跌下来,趴在了地上,人们都围了过来。村长跑不动,叫吓得够呛,拍着大腿叫唤,第二个了。人们围过来没胡眨眼的工夫,润成翻过身来了。陈板凳把他扶起来,胳膊腿儿捏捏,问问他。润成就是一个劲儿的说麻,陈板凳说,这下可坏了大事咧。没感觉,这就是彻底摔坏咧。

    润成靠着陈板凳歇歇缓缓,听着陈板凳胡说,推了那小子一把,说我就是麻,也不是不能动,怎么就叫彻底摔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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