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泪流满面，哭得凄惨无比。
“妾身办事不力，自当好好领罚。可妾身心里很是不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是一时不小心督促不够，就被二爷如此羞辱。妾身都没脸面见老爷您了……呜呜！”
莫焰听罢，往二儿子瞪过去。
“怎么一回事？”
莫孤月冷沉着脸，粗声：“别演了！谁不知你不是圣贤！只是你错得太离谱！这十几年来，你究竟如何待莫琊的，你心里有数。一回这样，两回如此，足足被我发现不止七八次。这些年我常不在堡内，发现的次数尚且如此多！你敢不敢以性命起誓你没说谎？！”
他忽略小女儿，是因为他自己有心结。
可万万没想到他的忽略，让这个歹毒妇人有机会为非作歹！
秦氏被怼得哑口无言，很快转移了哭诉点。
“二爷，这些年来你每隔几天就往后院塞人，新人从不曾断过，妾身从不曾亏待过任何一位妹妹。你只闻新人笑，不管旧人哭。你将掌家大权交给魏夫人，让她羞辱我，让其他妹妹笑话我。妾身嫁给你多年，你却如此逼迫我！老爷，我不活了啊！”
莫焰皱眉罢罢手，安抚道：“好了好了，先别哭，爹自会替你做主。”
“爹！你不能总纵容这个毒妇！”莫孤月气恼道。
莫焰沉声喝道：“你闭嘴！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将主家大权交给妾侍，是要宠妾灭妻吗？！混账！”
莫孤月铁青着脸，拂袖转过身去。
秦氏手帕下的眼睛动了动，很快抓住了新把柄。
“老爷，早些时候魏夫人还特意来妾身的房里，耀武扬威说二爷让她帮忙为莫琊挑婆家。妾身很是委屈，那孩子是我养大的，我才是她的母亲，却连为她主婚的权利都被剥夺了去！”
莫焰粗声呵斥：“竟有此事？！真是反了！”
却又顿住，狐疑皱眉问：“那逆女要寻婆家？她今年几岁了？”
秦氏委屈巴巴瞥向莫孤月，低声：“今年十三了……魏夫人说是二爷的意思。”
莫焰腾地撇过脸，看向小儿子。
“你这是做什么？阿玟没成亲，阿瑛也还没寻婆家，怎么反而给最小的安排婚事？”
莫孤月俊脸清冷，好半晌后才开口。
“她没灵根修炼，早些寻一个合适的婆家也好，省得在堡内让人偷偷虐待。”
莫焰睨着他看，怀疑小儿子瞒了自己什么。
也许是出自好奇，他主动问：“可有相中的人选？”
莫孤月摇头，答：“有几户还不错的，我正在斟酌。”
“你可认识？知根知底？”莫焰问。
莫孤月仍是摇头，解释：“都只是问来道去，无法了解透彻。”
秦氏的眼睛悄悄转了转，长长叹了一口气。
“唉……莫琊她那孩子脑子不怎么好使，又是庶出，想要寻好人家着实不易。老爷，妾身与好些官家夫人时常有来往，郾城里哪家适龄公子要谈亲，她们可都熟谙得很。不如让妾身帮忙一二，可好？”
莫焰点点头，道：“你是她母亲，你做主便是，那些妾侍干涉不得！你可有什么人选？”
“有。”秦氏连忙道：“城西刘知府的小儿子近两年在谈亲，外貌和性子跟莫琊都匹配得来。刘夫人前些日子还托妾身做媒，如此巧妙，必定是有缘。妾身明日就为莫琊安排去。”
莫焰沉声：“你去安排。傻丫头都十三岁了，竟还闯祸闹到祠堂来！早点儿嫁出去，眼不见为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