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古朴的光芒从前方隐约透出,照得平滑的石道上,也将两人的背影拉得有些长。
莫琊因为刚才的狂奔疾驰,脚上本来已经愈合的伤口裂开了,走起来仍有些踉跄。
元璿身上只剩一件破烂的里衣,胸前破一块,后背也少一块,尽管全身上下并无任何伤痕,可他眉头紧皱,俊脸冷硬紧绷。
他颀长身板笔直,虎背熊腰,少了繁缛宽大的外袍,四肢更显修长健美。
只是素白里衣破了两大块,跟他的高贵邪魅气质违和感十足,多了逗趣感,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莫琊瞄他一眼,吃吃笑了。
又瞄多一眼,低低笑了。
……
元璿冷冷瞪她,磨牙警告:“再笑就一掌劈了你!”
若不是为了挡开那些如光一般密集的细微暗器,他哪里需要牺牲他的外袍!
这家伙没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还敢一而再,再而三嘲笑他!
更无奈的是,早些时候已经撕下两块锦布,里衣早就破烂不堪——偏偏灵识还无法打开,一件衣服也掏不出来。
莫琊缩了缩脖子,调皮对他吐舌头,睁大眼睛说瞎话。
“我又不是笑你,人家是高兴很快能看到神鼎了。”
元璿被气得够呛,偏偏拿她没法子。
“上一次嘲笑我的人已经埋尸数千年了,你可以再试试。”
莫琊不敢笑得太过,深吸一口气,努力敛住笑意,指着前方道:“神鼎应该在不远处了,走吧!”
整整十八个死阵,至大至危险的留到最后。
设阵的人也许曾绝望想过,能坚持到最后一关的人绝非等闲之辈,也该彻底死心,故此后方没再有任何机关暗器。
两人慢慢走着,警惕走了一段距离,并没发现任何异常。
石板平滑,尘土厚积,两人都是胆大心细之人,即便没危险,仍是保持高度的警惕,直到来到一个广阔殿台上,四周空荡荡,别无其他。
元璿张望四方,解释:“没其他通道了,这是禁地的末尾底部。”
莫琊打量斑驳凹凸的粗糙墙壁,喃喃低声:“据说,当年太虚宫的先祖侵犯了神鼎的器灵,神鼎干脆自埋山体中。你看,这里密不透风,没有任何光源,却有微淡的古朴光芒透出。”
“嗯。”元璿点点头:“应该是这片山体内。”
莫琊闪烁晶亮的眼睛转了转,连忙试着凝聚丹田内力——却空荡荡一片,什么也催动不了。
“怎么一回事?竟还不能运功!”
阵法带有消除功法的功效,可如今所有死阵都被他们破了,一路行来也没再有其他阵法,为什么仍是无法催动丹田运功?
她疑惑不已,忍不住看向元璿。
“臭魔,你呢?”
元璿暗自试了试,转而眉头微蹙,似乎发现什么不对劲,努力又试了试,疑惑挑起剑眉。
“不知为何——刚进山门那时,只觉得丹田被牵制住,有一种栓塞感。此时这种感觉更甚了,像似一股浑厚如山的力道压制在丹田上,根本动弹不得。”
莫琊腾地瞪大眼睛,惊呼:“是神鼎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