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云岚脖子一歪，往边侧缓缓倒下，身上满是血，徐徐倒在血泊中。
莫寒得意咧嘴大笑，又要抡起长斧头——
一个白色身影极快闪来，将莫寒狠狠一脚踹开！
莫琊腾地瞪大眼睛，手迅速精准扬住，一把捏住莫寒的脖子，用力一拧！
莫寒吓坏了，直觉死亡在一步步逼近，本能举起斧子，往莫琊的手臂砍下——元璿转身绕来，淡定冷静出拳，将那斧头揍开！
不过，那斧头的锋刃仍划过莫琊的手，鲜血顷刻涌了出来！
莫琊却死死用力，手上的血更是汩汩流出来，不过她却似乎不痛，周身杀气腾腾，将莫寒直接拧死，狠狠甩开！
元璿剑眉皱起，眸光难掩心疼，上前将她背上的明清梦扯下来。
“阿琊，过去。”
莫琊恍然回神，颤抖着手快步上前，将云岚从血泊中抱起身，见她奄奄一息，努力睁大眼睛看着自己，眼里只有自己的倒影，鼻子微微一酸。
云岚虚弱低喃：“琊……阿琊……我的儿……”
莫琊眼里闪过泪光，将她拥入怀里，满是血的右手拍了拍她的心口。
“我在……我在这儿。”
突然，一个人影闪了过来，脸色铁青僵硬盯着云岚看，失魂落魄。
——正是莫孤月！
云岚也看到他了，低喃：“临了……想不到还能见到……你，还能看到女儿……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莫孤月瞬间泪如泉涌，僵硬歪倒下来，嘴唇微微颤动。
“四娘……”
云岚嘴角微动，徐徐上扬，似乎在微笑。
“其实……四娘……真的是我的小名……我有一个哥哥……夭折……我确实排行老四……”
莫孤月颤抖着手，缓缓握住了她的手，突然用力紧紧捏着。
云岚艰难开口：“我是骗了……你……可我并没真的……真的负你……我一生只有你一个男人……我无可奈何……皇命在身……无法跟你在一起。”
“别说了……”莫孤月胡乱擦去泪水，颤声：“我带你去寻名医！不！你有丹药，对不对？能有起死回生的丹药——肯定有！”
他已经失去理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云岚微微一笑，美丽倾城如芙蓉出水。
“世上如果真要这样的药……那谁都不必死。我看到……你还带着我当年亲手……做给你的手帕……我记得……你当时很高兴收下……你还说会用上一辈子……也……也舍不得扔。”
莫孤月泪流满面，拽住她的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云岚无力眨了一下眼睛，低声：“孤月……阿琊……对不起……娘亲对不起你。”
莫琊隐下眼里的泪水，轻拍她的心口。
“我懂。我没怪过你一点点。”
云岚虚弱轻笑，眼角滑下一滴泪。
“你……很优秀……娘亲很欣慰。当年离开……你仍是小婴孩……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好不好？从没听过……午夜梦回总想着。”
莫琊薄唇微颤，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低低喊出声。
“……娘。”
云岚徐徐闭上眼睛，滑下两行清泪，脖子歪进莫琊的怀里，没了气息。
莫琊抿唇，难过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