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琊微微一笑，答：“我没跟他联络。此趟过来匆匆，又只是在边境地区，所以我冒险一搏。”
有些人，有些事，她暂时不想太快接触到。
那个曾经牵着她的小手，手把手教她练功的温暖大哥哥，却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弃她远离。
他已经是那女人的王夫，不再是她的大哥哥了。
多克眯着眼睛，望着结界下方的茫茫云雾，疑惑问：“陛下，无尘大哥……他一直平安无虞吧？”
莫琊闪烁晶亮的眼眸垂下，答：“还好吧。”
当日在天锥山远远看过他一次，除了功法没什么进展外，神气凛然，威武彪悍，倒是没什么变化。
如今在神尊大陆，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不好到哪儿去！
多克忍不住有些失望，低声：“当年妖族败退后，我偷偷给他传了信，可惜他一封也没回。”
莫琊好心安抚他，答：“也许是怕你受牵连。你是版亚山林人，若是让妖族发现有半妖偷偷给神族传递消息，必定追查到底。他是在保护你。”
当年他们送了多克好些东西，叮嘱他躲远远的，不能再去绝地。
想不到小多克初生牛犊不怕虎，竟还敢往神尊大陆投信！
多克讪讪笑了，解释：“其实……我听了他的话，一直躲在版亚山林，不敢再去那边。听说后来你们打败了妖族，我悄悄为你们高兴许久呢！”
莫琊点头，解释：“不久后又开打，断断续续又打了好些年。”
多克连忙道：“当时我很担心你们！后来有一次妖族被打得很惨，出去打探消息的前辈们说，不止是神族打妖族，魔族也来了。”
“哦……”莫琊低声：“那时我不在。”
那时她已经不在世，根本不知发生了什么。
直到前一阵子才知道后来臭魔领兵加入大战，杀得老妖王惨兮兮，被迫投降领着残兵回妖族。
多克很是困惑，问：“陛下，你是不是受伤了？前辈们说，不再是神族女帝亲自领兵，而是魔族的魔皇。还有，他们说无尘大哥也不在。有神兵说……他疯了。”
啊？！
莫琊闻言皱眉——无尘师兄疯了？！
多克轻轻叹气，解释：“他救过我的命，还待我那么好，我可担心他了。直到大战平息好些年，我看妖族内部平静得很，才敢偷偷给他传信。只是关心问好，可惜都没回信。”
他微侧过身来，语气不怎么肯定。
“他应该没疯吧？刚才不敢问太真切，听陛下说他过得好，我也就放心了。”
莫琊沉默片刻，扯开一个笑容。
“……现在挺好的。”
多克开心笑了，重复低喃：“那就好！那就好。”
莫琊眼帘半垂，默默想着。
顿了顿，她抬眸问：“多克，你刚才说……有神兵说无尘师兄疯了，是在妖族快被打败前吗？”
“是。”多克认真想了想，答：“当时妖族被魔族打得节节溃败，听说魔族一共来了百万魔兵，神族却只有十几万，不是无尘大哥领着，而是一个仙尊。”
莫琊轻轻点头。
一会儿后，多克指着下方喊：“到了！就是这里！”
唔唔转了一个方向，笔直往下方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