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琊倒了一杯玉露，捧过去递给他。
“子豁兄，辛苦了。来，多喝两杯。”
白元山山顶埋了不少玉露，大多数是师尊多年前埋下的。
早些时候她见有一处泥土有疏松感，动手一挖，竟是一瓶大玉露。
反正是师尊的东西，她毫不客气就喝起来，现在做个顺水人情，请他一块喝。
元璿明显是渴极了，一饮而尽。
莫琊见此，上前给他续杯。
“再来一杯。”
元璿慢悠悠喝下第二杯，越喝越不对劲儿，忍不住问：“这是哪个地方挖出来的玉露？”
师兄酿的玉露不少，不过大体都已经进了她的肚子。
这瓶玉露如此大，味道很是熟悉，年份也不算很长久……莫非是他前些年埋下的？
莫琊乐滋滋喝了一大口，指着侧下方的位置。
“喏！在那里挖的。”
元璿闻言俊脸一沉，邪魅眼眸瞪向她。
“你这蠢鸭子！这些年份还不够，暴殄天物！”
莫琊耸耸肩，丝毫不在意。
“我喝第一口的时候就知道年份还不够长。不怕，反正这儿的玉露还多着呢！先喝也无妨。”
元璿鼻尖轻哼，解释：“当年你离开白元山的时候，带走了大部分的玉露。师兄不怎么喝，山顶的玉露都尽数给你这只馋鸭了。你只喝不酿，还敢厚脸皮说还多着！”
莫琊“啊？”了一声，往地下一指。
“师尊后来又酿了不少吧。刚才我挖的时候探了一下附近，足足还有好几十坛呢！应该是师尊离开前酿的。”
元璿邪魅眼眸半眯，睨了她一眼。
“师兄之前一直在闭关，后来出关便去云游，哪里有功夫酿如此费劲又费时间的东西。”
莫琊微愣，惊讶笑了。
“那这些都是你酿的？啊？”
元璿给她一个“不理傻鸭子”的不屑眼神，自顾自倒了一杯，慢悠悠喝着。
莫琊想起之前喝过的玉露口感，直觉相似得很。
“臭魔……你后来常常上山，对不对？”
他离开白元山后不久，她也回了神族皇廷。
她忙于政务，忙里忙外，不时还要御驾亲征跟妖族拼杀，偶尔十天半月没得休息片刻，每天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睡一觉，淋漓畅快练练功。
太忙了，忙得她都无法回白元山看看。
就连当年师尊亲自去皇廷看她，她都没得有空闲多陪老人家聊多一会儿。师尊匆匆离开，直到后来失去音讯，她内心深处总藏着一丝愧疚。
其实，她并不是一个孝顺的徒儿。
元璿斜靠着竹柱子，淡淡“嗯”了一声。
“去皇廷找你干架的时候，每次路过都会下来看看。”
这里是他年少轻狂时的青春，还有跟她的点滴回忆，他舍不得不来，也很喜欢来。
他喜欢在这里安静坐上一会儿，尽管有些聊寂，可他仍是喜欢。
莫琊心里一揪一揪，追问：“那我后来喝的玉露都是你亲手酿的？你特意做给我的？”
邪魅男子宠溺睨她，反问：“不然呢？师兄不酿，我再不酿，那你喝什么？”
莫琊垂下眼眸，满满又喝了一口。
唇齿生香，甜甜的。
心也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