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寂静无声,零星的路灯将路照亮,虽然弗雷泽并不需要这些灯光也能找到正确的路,但是有些亮光总能让人感觉好些。寒风吹过,弗雷泽拉紧衣领,他的厚皮革外套和绒布衬里并不能完全抵御这夜晚的寒风,然而更多更厚的衣服只会增加行动上的困难。
弗雷泽在镇长家大门前停下脚步,周围一圈一片漆黑,房子的一层和二层灯火通明,每一个灯都被点亮仍然嫌不够,相反的从三楼开始一直到五楼一个灯都没有打开,从远处望去好像房子就只有两层楼。整幢房屋在周围一大圈黑暗中就像一个明亮的灯塔一般,看上去甚是诡异。
“你是白天那个佣兵?”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在这午夜时分突然冒出来个声音实在太考验人的胆量了。
然而弗雷泽的情绪没有任何起伏,他看向在铁门里探头向外望的巴格雷。“你晚上还在这里看守?没有人换班吗?”
“换班?别开玩笑了,你能找一个人来和我一起看守就算你本事大。”巴格雷虽然装作轻松的样子,但是他的手一直没离开过武器。
弗雷泽笑了声。“你的胆子可真大,不同常人,你难道有什么绝活?”
“我可没什么绝活,只不过因为镇长大人出的钱多而已,人为财亡,你应该懂吧。”巴格雷嘿嘿笑了起来。
“如果命都没了钱再多又有什么用?你难道不怕黑暗中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弗雷泽打探着。
巴格雷一脸疑惑的看着弗雷泽。“艾瑞卡被关在五楼的笼子里,还会有什么恐怖的东西?”
“把艾瑞卡变成那样的东西,一个小女孩怎么会自己变异?”弗雷泽耸了耸肩。
“你别吓我,我还想多赚点钱好回家娶老婆呢。”巴格雷小声的说。
弗雷泽摆了摆手。“好吧,不说这个了,你一直守在这里吃饭怎么解决?下午听塔尔里奇说会有个人给你送饭,她叫什么?”
“琼娜,她是个好女孩,当然也是个胆大的女孩,现在留在这里的侍女就剩她一个人了,做饭洗衣服什么的都是她在打理。”
“像她这么胆大的女孩还真是少见,她多大了,她的父母竟然不阻止她到这么危险的地方来当佣人?”弗雷泽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巴格雷有些结巴。“哦……我也不知道她的年龄,不过我从来没听她谈起过她的父母,可能都去世了吧,你知道的,黯潮战争中死了这么多人,她的父母很有可能在那时候去世了。”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弗雷泽见巴格雷呼出一口气。“那么,你自己的年纪总不会忘记吧,我也很好奇你看上去很年轻,但是胆量却不同寻常。”
“我……我二十一了。”巴格雷支支吾吾的答道,然后连忙岔开话题。“我说你不会准备聊天到天亮吧,那样也挺好,有个人陪我也不会太害怕了。”
“我得走了。”弗雷泽转身离去。“你自己小心。”
“哎?怎么一说就走了,你这人真是……”巴格雷看着弗雷泽的背影,眼神变得犀利。
弗雷泽走过一排废弃的房屋,顺势一拐走进一条小路,绕到镇长家后门,在观察了几秒后看向了一楼最左侧角落的一扇窗,嘴角微微弯起。“真是一天都不休息,毅力可嘉。”
第二天一早,弗雷泽再次来到大门口,他拍了拍铁门,然后等了好几分钟才见巴格雷睡眼惺忪的走过来。“见鬼,我才睡下没多久。”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弗雷泽没多说什么,等巴格雷打开门之后就走了进去,他注意到在紧贴墙角的角落里支起了一个帐篷,想必巴格雷就睡在那里。
“你自己进去吧,反正他们都认识你了。”巴格雷说着,自顾自向帐篷走去,一边还打着哈欠。
安德尔的房间内,弗雷泽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稍作删改后说了出来。“你还有什么隐瞒的吗?镇长先生?我有理由相信之前那些佣兵和猎魔人的死和你隐瞒信息不无关系。”
“没了,真的没了,我没说的你都知道了。”安德尔忙着擦汗。“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什么隐瞒的了。”
“很好,那么我再问你两个问题。”弗雷泽靠在窗边,抱起双手。“琼娜多大了,她住哪个房间?”
安德尔一愣,显然对弗雷泽的这个问题很是不解。“你不会对她感兴趣吧,她只是个佣人,你如果有兴趣的话我马上可以把她送给你,只要你帮我解决这件麻烦事,把艾瑞卡变回来,一个佣人而已,随便你怎么处理,你要十个都没问题。”
“别说这些没用的,回答我的问题!”弗雷泽对安德尔这个回答很是不满。
安德尔被弗雷泽眼里的语调吓得一抖。“这个我也不清楚,还是请塔尔里奇回答你吧。”
塔尔里奇一直站在一边保持沉默,这才答道。“我记得她应该是十六岁吧,她的房间在一楼最左边。”
弗雷泽点了点头。“她是什么时候来的,还有门口那个巴格雷,他们的胆量还挺大的,这里的佣人都跑光了,他们还敢留在这里。”
塔尔里奇想了一会才答道,“巴格雷先来的,大概是一年半之前吧,琼娜在他后面两、三个月,具体多少晚我实在记不清了。他们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一直坚持到现在。”
“我了解了。”弗雷泽看了一眼窗外,转身向门口走去。“我还有一件事需要确认一下,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
安德尔被弗雷泽这种卖关子的说话方式给惹恼了,但是碍于他的实力又不好对他发怒,只好冲他喊道,“我说你能不能把你现在打听到的一切都告诉我?也好让我明白一点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现在了解话不说完给别人的感受了吗?好好享受吧,运气好的话明天你就会知道了。”弗雷泽没有停下脚步,门口的保镖也不敢阻拦他,只好由他走了出去,气得安德尔直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