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种冷能让人惊颤,到了折枝这边,却是麻木了。
完全穿透不了此时折枝早已随着郁嬷嬷一起去了的悲凉,一无所有。
“奶…奶…”
手指间的力度越来越大,仿佛要折枝的下巴,将其给脱卸下来了,折枝却完全不挣扎,不喊疼。
孟辰筠见小女孩眼里是无望,灰蒙蒙的一片,在收回了手的时候,突然女孩的身旁跑过来一个妇女,她眸子里带着胆怯与害怕,有些哆嗦得抱着身旁的女孩。
“枝枝,别怕,母亲在这,别怕阿,奶奶这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了。”
王婶子心一横,她知道郁奶奶与她家外甥女都不容易,当看到那些气势汹汹的军爷出现在村头小路时,王婶子就知道事情不妙了,赶紧去找郁嬷嬷,谁知郁嬷嬷跪在地上求她,让她帮忙照顾折枝,让她当折枝的生母,不要让折枝被这些人抓到,会失去性命的。
那个时候,王婶子,就知道这两个人肯定是来之前就出了什么事。
王婶子最后还是心中忐忑点头答应了,但是那个时候,心里还是在挣扎着的。
后来听到那穿着黑袍子的冷冰冰男子命令着那军爷对郁嬷嬷进行质问,让王婶子知道了,他们这是在寻一个婴儿,什么清欢郡主生下的,而郁嬷嬷却回答说,婴儿一出生就是死胎,被她给埋了。
婴儿!
孩子!
长大了后就是折枝阿!王婶子大彻大悟。
因为王婶子一开始就担忧着,自己家会不会因此受到牵连,可是一看到折枝突然回来,想要冲过去时,王婶子想也没想就抱住了折枝,并且捂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出声。
事到如今,王婶子也收回不了了,她紧紧得抱着折枝,不敢看孟辰筠的眼睛,低着头,小心地回答着。
“军爷…这女娃,是我家老小,一直和这家的奶奶相处,关系就像是亲人一般,很亲近,我呢脾气不好,经常对她打骂,所以我家老小经常跑到这里来躲着,这里的奶奶就会护着,久而久之…”
“你可知道若是你撒了谎,会是怎样罪名?”
孟辰筠起身,目光幽幽,言语慵懒却好似带着警告。
“什么?妇道人家也只会说些八婆话,怎么敢在这里欺骗军爷,实在是实话,不然您也可以问问这里的村民,这是不是我王婶子的女儿。”
“欺君之罪,要灭九族的。”
悠扬的话语,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却能直达人心,让人不寒而栗,王婶子浑身一停滞,脸色苍白,却依然埋头说道,因为王婶子心里明白,若是她现在反嘴了,和眼前这位军爷说,她说了谎言,那一样活不成,到时候,她家老老少少加之折枝都活不成了。
王婶子心里鼓起勇气,抬起头,毫不畏惧地回视着孟辰筠,
“军爷,这女儿是我幸苦十月怀胎才掉下的一块肉,难不成我这做母亲的能狠心到这般地步,为了不沾染麻烦,活生生看着我女儿去送死,身为母亲,我实在是做不到,希望军爷能理解民妇作为一个母亲只为儿女的心情。”
孟辰筠盯着王婶子,想要从她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只有坚定,还有对他说的那句话的怒意,孟辰筠觉得,这可能真当是护女的一种眼神吧,若不是这样,谁会冒着被灭九族的危险去救一个遗漏的罪人。
却不知王婶子的手心里都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