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理了理衣领,姿态张扬地走了过来,他的眼中,对这群争执不休的农村人,充满了鄙夷。
时计雪顺着众人的视线望了过去,一时怔住。
原来,这位鼎越集团的项目负责人,竟然是沈临遥!
沈临遥并没有注意到她。
他只是,对于僵持的局面,有些忍无可忍罢了。
“打电话让老张带人过来,把这灵堂拆了,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葬礼,棺材直接抬去埋了。”
沈临遥皱着眉头,满含不耐。
他没见过这种葬礼,也不懂这些仪式。
在他的印象中,人死了,直接火化就得了,为什么要把棺材摆在灵堂里那么几天呢?
这些人真是给他找晦气,明知道这地方就快是他的了,还要在这里办葬礼。
他的态度很坚决,两个伯父也坐不住了。
时有傅的脾气和大伯一样,都不怎么好,当即就冲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沈临遥的衣服。
“你这个龟孙子,长得人模狗样的,你敢拆我爸的灵堂试试?你信不信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沈临遥就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臂,一把将他甩开:“别碰,我这身衣服很贵,你赔不起。”
时有傅气急了:“你——”
沈临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越加嫌弃了。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果不其然。
站在一群亲戚与围观群众之后的时计雪见到父亲时有傅差点被他推倒在地,一时也有些烦闷不悦,她推开众人,连忙走到了时有傅身边。
时有傅见到她,又瞧了瞧周围的环境,立马让她离开:“你过来干嘛,快到一边去……”
这周围,都是男人。
随时都有可能动起拳脚来,她过来干嘛呢?
时计雪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转头便将视线放在了沈临遥的身上:“沈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临遥见到她,一脸愕然:“时计雪?”
时计雪挡在他和父亲之间:“我不知道你要进行的是什么项目,但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爷爷的葬礼,请你不要打扰死者的黄泉之路。”
沈临遥很意外,除了意外,还有些觉得好笑:“原来,这是你的家乡啊,棺材里的人是你爷爷吗?”
说起来,她身上的气息,与这一群刁民,一点也不搭。
时计雪点头:“是,希望沈二少,改天再来。”
沈临遥上前两步,漫不经心凑近她,说道:“时小姐,我的时间很宝贵的,我既不想让一个葬礼,影响我的状态,也不想因为一个葬礼,浪费好几天时间。”
他可不是裴逸。
难道他还要因为她一句话,在这穷乡僻壤多待一阵子吗?不可能的,这群刁民,让他心情很不好。
时计雪说:“时间宝贵,那么,你的时间,是有多宝贵呢?多少钱,买你的时间?多少钱,买你的命?”
正如他看不惯这些刁民一样,她也看不惯他这种纨绔子弟,没想到,他竟然也会做项目,也不知道这个鼎越,与沈家有没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