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耳朵微微动了动,然后道:“不和你说了,他们马上就要发下下一波的攻击了。”说着天明已经单手握紧墨眉,从洞口走了出去。
那狼群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半月形的将天明包围住,向着天明呲牙咧嘴,不断逼近。
只听在后方的一直身形更为高大,脖子上有一圈白毛,一看就威武不凡的狼吼了一声。
那些灰狼像是得到了某种命令一般,立刻向天明扑去,而随着那只狼的低吼,狼群的攻击也是更加猛烈和有节奏及计划。
看来那只狼就是狼王了。
天明体力本就消耗殆尽,又同时面对这么多只狼,自然几下就狼狈不堪起来,应付起来更是十分困难,没大会功夫,身上就添了好几道伤口,天明却只是死死咬着牙冠,他必须为白景熙争取足够的时间。
看着狼群始终拿不下天明,狼王的吼叫似乎更大声了些,他自然能看出天明现在只是强弩之末,何奈这个人类着实可恶,害的他损失了那么多的属下,就连现在还在僵持。
故而已经被天明吸引,完全挑起怒火的狼王根本没有注意到在那山洞之中还有冰冷的眼睛,以及一只泛着寒光的弓弩。
“嗖。”夹杂这破空声余生的希望。
银黑色的弓弩瞬间刺透狼王的心脏。而随着擦破皮的一瞬间,见血封喉已经毒发,瞬间毙命。
于是临死前,狼王也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就失去了意识。
事实证明,见血封喉果然名不虚传。
【见血封喉是的确存在的,准确的说它是一种树的名字,又名“毒箭木“、”剪刀树“,是国家保护的濒危植物,也是世界上最毒的植物种类之一,其树汁呈乳白色,有剧毒,据说可以秒杀猎物(不知道有木有夸大的成分,但其毒发的时间的确使用秒来计算),原产东南亚。我国海南,西双版纳植物园中可见。从理论上,一颗见血封喉树足以放倒整个海南的人。】
而随着狼王的倒下,其他的狼也都是愣住了,然后哀嚎一声,就四散而去。
狼群散去之后,天明也是粗喘着气,一屁股坐到雪地上,随手抓了一把雪,往脸上一抹,然后要抓了一把干净的雪,就往嘴里送,毕竟他这一晚上都没喝水,现在嘴唇都是干的,这雪自然就是天然的水。
白景熙也是跑了出来,看着撤去狼群,高兴的几乎是手舞足蹈起来,直接躺在了雪地之上,高兴的喊道:“撤了,撤了,真的撤了。”
一名抓了一把雪往白景熙脸上一楞:“小点声,你再给他们引回来,咱两就真废在这了。”但是说完,自己也忍不住大笑起来。
白景熙一抹脸上的雪,却是毫不在的笑起来,如果有认识白景熙的人经过这里,看到这一幕,一定会不敢想相信,好无形性可言,就这么大大咧咧的躺在雪地上,被人扔了一脸雪,还笑的一脸傻像的那个人真是大名鼎鼎的白阎王么?
这不科学。
两个人虽然也知道就这么待在雪地上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鬼知道那群狼会不会回来报复,但是没办法,现在两个人除了嘴皮子还能动,一根手指都不想在动。
而且那山洞里面全都是尸体,刚刚面临死亡的威胁,还能呆得住,现在危机已经基本接触,故而他们明知道在洞外有危险呢,但却是谁也不愿意回去。
也算两个人运起不错,又或是真的是失去了狼王让狼群慌乱,还是那群狼也懂得知难而退的道理不再打两人的主意,总之两人的确安全的待到了天亮,而且两个人也算是勉强缓过来劲,至少能动了。
天命长吁了一口去:“咱们现在还不能彻底休息,需要再找一个安全的地,先不说这山洞已经待不了人了,而且这么多狼的尸体很快就会引来影夜的人。”说着已经缓缓起身,接着抽吸一声,几乎是单膝跪了下去。
因为之前好不容击退狼群的狼群,再加上又坐在这雪地之中,而且有着内力驱寒,天明没有感觉到多冷,但却是免不了身体受冻,因此也没有注意自己身上的伤口,但是刚刚这一站起来,就不同了,立刻牵动了伤口,而且让被这雪冻得凝的差不多的伤口又是立刻撕裂。
见此,白景熙立刻笑起来:“你瞧瞧你这样子,哪里还像是墨家巨子。”
天明翻了个白眼,看着白景熙身上那件都看不出来是是红还是白的衣服,撇嘴道:“你好,现在你街上一站,说你是儒家弟子,我看谁信。”
白景熙也不在意,知道他们现在是在五十步笑百步,挣扎这做起来,牵动了腿上的伤口,也是咧了咧嘴:“嘶,那畜生咬得还真狠。”
天明虽然受了不少伤,但好在有着深厚的内力支撑着,倒是也能动,走过去,蹲下身子看了看白景熙脚上的伤口,也是皱了皱眉:“你这伤没有个把月绝对好不了,而且这伤口这么深,又在这荒郊野岭的,若是感染了就不好了。”
白景熙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伤势,一时间也是稍稍皱了皱眉,虽然他当时也想用一些苦肉计得到天明的信任,但是天明的反应和选择几乎将他的计划完全打乱,他也没想到预设的苦肉计变成了真的不说,而且毫不夸张的说,这还是他从那里出来之后,受过最重的一次伤了。
他是厉害,但也没有挥挥手就能把自己瞬间治愈的本领啊,而且若是但论其医术,他还不如天明这个半吊子。
好歹天明毕竟有着三位名师的指点,而且还是这世上各个领域医术中最厉害的三位,就算是耳薰目染,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了的。
天明可不知道白景熙是怎么想的,他自己已经连忙捂着鼻子回到洞中,将那件用衣服临时弄成的包裹拿出来,从里面翻出几瓶疗伤的药,又从那件衣服上撕了一些白条,给自己和白景熙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
又扶着白景熙起身,开口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嗯。”
……
离开这山洞附近之后,也算是两人运气不错,一路上竟没有碰到任何危险,而且又找到一个洞口,可以容两人暂时休息,而且到了晚上的时候,这场下了近两天一夜的大雪也终于是停了,这让天明狠狠的松了一口气,估么只要他运气不是太差的话,明天黄昏之前,还是能按照约定和大叔他们汇合。
但是不妙的是,两个人敢了这一天的路,伤口在不断严重不说,更是一天没有吃饭,水还好说的,随地都是,但是大冬天的在这山里食物本来就少,而且两个人还都受伤不轻,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在去找吃的,因此只是用昨天剩的几个果子稍稍果腹。
“天明少侠,明天你还是自己走吧,不用管我了。”白景熙倚在墙壁上,即使在火堆的照耀下,脸色也是十分苍白,今天下午,几乎都是天明扶着他在走,也因此两个人的赶路速度其实是十分慢的。
天明虽然没有抬起头,但是语气却十分坚定:“我是不会抛下自己的同伴的。”
同伴?闻言,白景熙嘴角稍稍牵动了一下,眼底深处却是划过一丝幽深,对于在那个地方长大的他们而言,同伴这个词是何其的陌生,对于他们而言,永远只有两个词,遵从命令和活下去。
他和墨就更是如此。
可以说,最初他对此是完全不屑的,至少在他看来,向墨家那种明知道是死路一条,还非要抱着团一起死的行为,是愚不可及的,要知道这世上,无论你想做什么,首先你需要或者。
而且为此,可以将其他人舍弃。
这也是在影夜的生存法则,只有你足够的强,只有你比被人更恨,才能在哪里生存下去,才会是不被舍弃的哪一个。
因此听到天明这样说,他本是有些嘲讽,却又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
似乎比当年和墨一起被选中进入那里,更喜悦几分,但同时也沉重几分。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只能是这个人的敌人,永远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而这种感觉,叫渴望。
“可是我会连累你的。”白景熙微微抿唇,也许,他应该放弃这个计划,本来这个计划也是他临时决定的。
更何况,他已经敏锐的感知到自己的变化,理智告诉他,身为一个杀手,对于同伴这个词产生渴望,将会是万劫不复的前兆。
天明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这不是连不连累的问题,若说连累,也是我把你牵扯进来的。”
“……”看着天明一副理所应当,完全和自己不在一个频道上的神色,白景熙无奈叹了一口气,不是觉得天明自掘坟墓,而是觉得自己能收拾的住那么多凶狠残忍之人,却那这么一个死心眼的少年无计可施。
见白景熙没有在说话,天明也是放下心来,而且心里觉得白景熙一定是个大大的好人,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为自己着想,不愧是儒家弟子。
如果白景熙知道天明的内心所想,一定会更加无语,然后再说一句,孩子,你真的是太自作多情了,想太多了。
于是,天明看了白景熙一眼:“你睡吧,我守夜。”
“你昨夜就一直没休息,如果现在在守夜的话……”
天明却是白了白景熙一眼,然后毫不客气的道:“就算让你守夜,如果有个突发状况,你觉得凭你现在这一条腿,顶用么?”
“……”白景熙表示他很生气,这孩子说话太拉仇恨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