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葳蕤虽然与父母生活在同一座城市,但她很早就出来自己单住了。
两室一厅,七十多平米居室。以她的薪资水平,五年前就买下了。
三十来岁的单身女人,长得又漂亮,她在幸福里小区这片也算是个名人。
不少单身男人,未婚的,离异的,都在注意她,梦想着有一天能抱得美人归。
可惜,没人能如愿。
这个漂亮女人不好打交道。
曾经有个事业有成的中年男人天天手捧鲜花等在小区门口,当着众多人的面向她表白。
刚开始的时候,只是遭到了拒绝。
可这个男人脸皮贼厚,一副烈女怕缠郎的黏人架势。
弄得汤警官烦不胜烦,多次劝告无效,最后那个男人被她狠揍了一顿。
被打的鼻青脸肿的男人报了警。可是出警的警察看到打人的居然是这位,没敢多管闲事,应付几句,就撤走了。
警局有名的女探长,找她别扭,揍你也是活该。
从那以后,汤葳蕤在这一片更出名了。
各种各样的传言也由此应运而生。
绝大部分都很难听。
什么身体有毛病啦,性冷淡啦,被人抛弃的小三儿等等,各种脏水往她身上泼。
人嘛,就这样,得不到的东西就百般诋毁。
汤葳蕤无所谓,依旧我行我素。活得那叫一个潇洒。
三十来岁的单身女人,不靠男人,活出了自己的迷人风采。
……
王南远远地跟在汤葳蕤后面。
他目光锁定在前面那个女人身上。
一套白色带着蓝色条纹的运动短袖和长裤。
身材高挑,腰细腿长,曲线窈窕。
不用看正面,单看背影就非常迷人。
小区内路灯很亮。
周围环境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隔着几十米就能看清前面。
王南注视着前面的汤葳蕤。
其实他的注意力不在于汤葳蕤,而是她身上的那个影子。
蓝底碎花旗袍,发髻高挽,像是民国时期的那种穿梭于上流社会,名流富贾之间的交际花。
这是一个有年头的老鬼了,怎么会盯上汤葳蕤呢?
一帮情况下,鬼物选人附身。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行,而是有选择性。
但情况也有少数的例外。
比如淹死鬼,它选择替死者的时候,不论什么人,抓一个算一个。
一个死了六七十年的老鬼盯上汤葳蕤,这里面肯定有特殊原因。
王南没有选择立即出手,而是悄悄跟踪,他就是想看清楚,汤葳蕤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吸引了这个老鬼。
这点如果不查清楚,他担心就算超度了这个,以后还会有。
只有断掉根源,才能彻底消弭隐患。
此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因为天热,所以这么晚了,小区里还有人逗留。
王南远远地缀在汤葳蕤后面,走路有点飘。
酒劲上头了。
毕竟三天没吃没喝,喝酒之前只垫补了一些。然后就喝了差不多半瓶子白酒,四两接近半斤的量,他即便酒量不小,也有点扛不住了。
使劲晃晃脑袋,拍打脸颊,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单是他酒劲上头,有点蒙圈。
前面的汤葳蕤也有点晃。
精致脸蛋红的滚烫,脑袋里面一阵一阵地嗡嗡。
她自己很纳闷。
酒量不差呀,今儿才喝了半斤左右,怎么就有点喝多了呢?
快走两步,到家冲个凉水澡,清醒清醒。
喝多的人,记性就会变差,这一点她自己都察觉不到。
开门之后,钥匙就忘在了门上。
随后跟来的王南看着门上的那串钥匙,寻思了半天,然后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里面的动静,蹑手蹑脚,像个鬼鬼祟祟的贼偷。
里面很安静。
适合悄悄地开门,悄悄地潜入。
嗯。这样很好。
我不是龌龊下流的跟踪狂,我是为了保护她,为了她的安全不得不如此。
王南这么安慰自己。
拧动钥匙,打开门,轻轻的推开门,进去了。
刚进来,就闻到了一种清新的香味。
女人的闺房,肯定自带香香的味道。
旁边的鞋柜最底层是拖鞋,可惜都太小了。
没有男人的拖鞋。
不知为何,看到这里没有男人的拖鞋,王南感到心里很舒服。
没有男人穿的大号拖鞋,他也就没穿,脱鞋之后,直接走在淡黄色的洁净地板上。
汤葳蕤脱下来的衣服就丢弃在沙发上。
最上面的两样物事,仿佛刺瞎了他的双眼。
本来就红的脸,顿时如血渗出。红的都要发紫了。
心脏怦怦乱跳,赶紧挪移目光。
这位汤警官也太大咧咧,就算在自己的家,也、也不能这样啊……
贴身衣物的随身携带,就这么随随便便的到处扔,让人看到多尴尬,多不好。
他也不想想,汤警官凶名在外,谁敢潜进她的家?
这里就是她的私人领地,无拘无束,彻底放飞自我,有什么不对吗?
家里的装饰摆设说不上豪华,但很有个性,也很时尚,整体以浅灰色调为主,十多种造型各异的黑色陶器、白色的艺术品等作为调剂。格调简约而又不失高雅。
王南靠近洗手间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磨砂的玻璃门没关严,留了条门缝。
顺着门缝能瞥到里面玻璃门后浴室里的那道模模糊糊的躯体。
王南瞥了一眼,赶紧扭开脑袋,不敢再看了。非礼勿视。
他当初跟林渺渺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这么刺激过。
这种香艳场面简直就是在挑战一个酒后男人的底限。
浴室里的汤葳蕤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家里居然溜进来一个男人。
冷水把她从头到脚淋了个透,水流顺着曼妙身躯流淌。
她清醒了不少。
浴室里的灯光忽地闪了一下。她没有在意。
仍旧仰着头,闭眼睛,任由蓬头喷洒出来的水淋在脸上。
灯光一闪再闪,忽然,一下子灭了。
浴室陷入黑暗。
汤葳蕤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
她小声咕哝,“怎么回事……跳闸了?”
黑暗中摸索到浴巾,擦拭头发和身上,然后“哗啦”地拉开浴室门,就这么没遮没挡地赤裸着身体走了出去。
外面的光线顺着窗户透进来,室内可以勉强视物。
她走到卧室,打开衣柜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套新的内衣裤,换好之后,找到手电筒,去检查电闸。
没跳闸,可既然没跳闸,咋没电了呢?
她趴在窗户上,往外看了看,又看了看左右,发现好像就她这里的灯没亮。
真是见鬼了!
她各个房间的开关都按了一遍,灯还是没亮。
疑惑地挠挠脑袋,皱着眉头。
肩膀上忽然多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