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冲出石室,来到外面的过道上,就听到一阵骚乱声从前面传来。
能在这地方引起骚乱,除了苏文和木先生,还能有谁?
铁锤当机立断,把灯笼扔在地上,几脚踩灭,然后兴奋地对大家说道:“走,冲过去,注意隐蔽身形,一旦陷入重围,苏文和木先生也未必能来得及救咱们。”
这短时间,粗糙的汉子铁锤,好像智慧见涨,都是他在发号施令,而且恰到好处。
然而他们猜错了,在前面引起骚乱的人不是苏文和老木。
而是有两伙人。
老肖和刘洋,孟飞和楚凡。
而苏文和老木发现铁锤他们不见了之后,正着急的到处寻找,也正在朝着这个地方赶过来。只不过目前还没有赶到地方。
先一步对这里发动袭击的是老肖和刘洋。
自从先前惊跑了白骨女之后,老肖和刘洋就一直在周围寻找其他人。
很多地方都空了,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老肖和刘洋商量后,他们两个分析,要么是那些鬼怪们都躲起来了,感觉自己不是他们这些外来人的对手,找地方窝着,避开跟他们正面为敌,未免被消灭。要么就是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如果是前者,他们也就不用急着回到地面上,从地下也可以直接通往帝陵大殿。
可如果是后者,他们就得小心了。
发现这个地方有动静之后,在东北方向,跟以往一样,老肖吩咐刘洋藏好,他还是独自出击。
对付这些鬼怪,他用不着变身。
除此之外,他不能变身,还有个另外的原因,就是他的背包不知道落到哪儿去了,刘洋的背包也在跑动的过程中丢失了。
两人现在是轻手利脚,行动上是方便了,可给养等都没了。
如果老肖再次变身,等变身结束的时候,他连一件遮体的衣物都找不着。
全是男人也就罢了,可是队伍里还有个女人呢。
他作为前辈,在小姑娘面前赤身裸体,那成什么样子了,他也丢不起那个人。
尽管不用变身,老肖的战斗力也是非常强悍的。
他毕竟是大妖,跟猫叔同一级数的大妖。
本地的一些妖怪,比如豹头将军那一等级的妖属,如果见到老肖,兴许连动手的胆子都没有。
妖类的等级划分非常严酷。
高等级的妖属对低等级的有全面的等级压制。
可惜,他突袭的这地方全是鬼物,先前被他惊跑的白骨女和她收拢的一些手下。
要不然都不用动手,咳嗽一下,那些妖物都得吓得肝颤。
老肖在东北方向发动突袭。
孟飞在西南方向发动突袭。他的情况跟老肖他们差不多。
“楚大美人”早早的就找地方躲了起来,都不用孟飞吩咐。
这位检察官大概也想不到,在距离他数百米远的地方,刘大记者跟他一样,也在旮旯地方藏着猫着呢。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俩一人身上附着一个鬼将,而且还是非同一般的鬼将,在地府来说,也算得上大人物了,镇守十八层地狱的主儿,哪有简单货色。
没点能耐水平的也坐不上那个位置。
可是不知处于什么原因,自从他们被陷阱机关坑到了地下以后,这么长时间以来,那俩鬼将好像都消失了,一次也没冒头过。
……
有时候,人生的际遇,那还真是极为微妙的,似乎冥冥中自有主宰。
因此相信宿命的人太多太多,信鬼神的人也越来越多了。
有时,一念一动,可能改变了一生的吉凶祸福,或者偶然逃过了一次灾难,或者获得一次机缘。
铁锤他们运用机智幸脱牢笼,本来应该毫不迟疑地觅路突围出去。可是,突然听到骚乱声,他们本能的反应是几人的精力体力都未曾全部复原,必须避免恶斗,所以铁锤立即弄熄了灯笼,利用黑暗向前摸索。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四人又不熟悉周围环境,困难可想而知,速度慢得虽然不像蜗牛,至少不能像平时一般的疾冲快进。
他们不敢使用照明设备,怕引起鬼怪们注意,只能在黑暗中触摸着石壁向前走。
骚乱的动静越来越大。走道的回音更增声势,几乎无法清晰地分辨到底从前面或后面传来的。
这一迟疑,失去了快速出困的机会,刚摸索到一处转角处,前面轰隆一声大震,有重物下坠,地面摇摇,耳中轰鸣,上面有沙尘洒落。
他们并不知道,前面下坠的石闸已堵死了出路。
终于,他们发现通路已到了尽头。
“糟糕!怎么此路不通?”铁锤摸着石闸说道:“这里应该有出口的,可是……可是……’”
可是,此路不通。
骚乱声已经听不到了,但地面和上方的轰隆震鸣仍然绵绵不绝地传来。
最后,他们只能再次顺着原路返回,又摸回先前脱困的石室现场。
没有火种,室中有烛也是枉然,人困在这种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石室中,呆久了真会发疯。
他们必须有火光,才能寻出路。
先前被他们打爆的那几个鬼物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这样也好,鬼物们不在,他们也用不着再次耗费力气手脚了。
“我们向相反的方向摸索。”沐英看着大家,沉着地说道:“也许能找到出路。”
刘小二忽然道:“各位,你们发觉没有?这周围似乎没有气流流动。”他一面在周围摸索,一面说道:“这表示这里是处于封闭状态。”
走到旁边的邝波也说道:“诸位,你们也来试试看,这墙壁的温度不大对劲,先前是冰凉,可现在有点温热……再仔细听那些响声,老天!像不像是失火……不对,不是像失火,而是真的失火。”他心中一紧,脱口道:“老天爷!我们真的身在火场内了。”
“糟!幸而石墙可以防火……”
“别高兴太早,石壁会成为热锅。我看咱们最好得赶快找出路。”刘小二大呼小叫,脚下一紧,忽然惊咦道:“这里有一座门!”
果然是一座门,另一座石室的铁叶门。
拉开粗重的铁插扣,拉开门,黑沉沉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伸手乱摸。
脚下踩到了东西,腿也碰到了一张矮桌,原来又是一间石室。
接着,摸到壁上有石插柄。
“是隔壁,这里曾经有人留驻监视我们。”他恍然大悟地道:“摸来摸去,我们还是在原地附近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