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缺钱的人,做佣兵这么些年,出生入死,真正的拿命换钱。
他们赚到的钱,保守的说,一辈子都花不完。
可现在也禁不住惊呆了。
这屋子里的珍宝如果拿到外面,绝对是罕世珍品。
更关键的一点在于,这里的东西全是古物,先不说珍宝价值,本身的久远年头就值钱。
何况还有不少珍饰,一看就是女人用的东西,充满了东方文化的韵味,精致,美丽,高贵,典雅。
这种东西,绝对能让西方那些贵妇们疯狂。
“看到这些东西,我觉得这些年赚得那些花花绿绿的钞票简直就成了废纸了。”铁锤咂摸嘴,不胜感慨地说道。
“以前为了赚钱,实打实的拿命在拼,可我现在的感觉很奇怪,见到这些东西,只是惊艳,居然不动心,几位,你们呢?”邝波挠挠脑瓜顶,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脑袋瓜子出毛病了。
“我也一样。”刘小二是最爱钱的人,但他现在的目光里居然也一点贪色都没有,很平和,也很清澈。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而是一对土石瓦砾。
沐英道:“见识到了鬼魅邪祟妖物,世界神奇神秘的超乎我们的想象。你们如果还是在世俗金钱上看得难免重的话,认识和境界还停留在以前,那么我想,你们这辈子估计也就废了。”
“嗯,沐英说得对,世界观的颠覆,直接导致了我们对金钱财富的认知程度。你们说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啊?以前是为了钱去打仗,去作战,去拼命,可现在对金钱看淡了,没了动力,那这个佣兵做不做还有意义么?没动力了,去了战场也发挥不出以前那种实力了。我觉得这次任务之后,我会退休,彻底退出佣兵行列了,老大,你呢?”
铁锤满脸沧桑,摇头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我十六岁就出来混世界,后来做了佣兵,跟人学打仗,我不知道不做佣兵了,我还能做啥,会做啥。要学历,没有,要技术,也没有,会的只有一样,那就是杀人。在战场上杀人。唉,早知道会有今天,我应该学点技术的,比如修车啥的,弄得现在,想洗手不干,今后难道混吃等死?我特么的才二十八呀!”
邝波大惊,瞪大眼睛道:“哎呀我去,铁锤,我一直以为你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大叔呢,整半天你才比我大一岁啊!长得可真够老成的。”
“滚。”
闲扯了几句,沐英正色道:“好了诸位,现在我们不谈这些,还是先找到出路要紧,珍宝不能止饥渴,找不到出路,死在这些珍宝上,那才叫冤枉!”
出口是一扇石门,门侧设有绞盘,绞盘绞动,石门向左滑入石壁。
有七级石阶向上升,可是,一块巨石压在出口上,还是死路一条。
铁锤和邝波两人合力将石板向上项,却有如晴蜒撼铁柱。合他们两个大汉的力量居然顶不动。
用刀柄敲击,其声沉闷无比。
“很糟糕,压得死死的,单凭人力抬不动她。”铁锤一脸愁容地道:“估计这是一块万斤巨石,是毁了机关后,让巨石封死的,除了从上面挖掘,咱们在下面怎么费力都没用,毫无希望。”
“或许,我们拼命敲击,弄出声响来,上面的人或许能听得到。苏文和木先生不是正在这里发动攻击吗,或许凑巧的他们就在这附近呢?”刘小二希冀地道。
老邝白了他一眼,道:“也或许会把别的东西招来。再者说了,天知道上面是什么所在?石头上面还有什么压着?就算偶然有人听得到,把巨石挖开,指不定得等到猴年马月呢,到那时候,恐怕咱们几个早就饿死了。还是由原路退回去,我记得这条进来的通道向另一方,怎么样,回不回去?”
“走,回去。”
这次,他们打开了照明设备。
十几米外,石墙已经到了尽头,再往前,全部换上了大青砖垒砌而成的墙壁。
“有救了!”铁锤忽然兴奋的说道:“看这架势,这里应该是掘开后另外覆盖的地道,距离地面不会太深。你们看,那些覆盖的老松木,外面加漆多层桐油,松脂与桐油日久混合,寿命可增数倍。覆水腐蚀的痕迹还不明显,这一段一定很深,再往前走一定会逐渐上升,也一定会发现树木的须根从木缝中透入。前面如果不封闭,我们可以用刀挖出一条生路来,走啊!”
……
白骨女心眼狭小,性格阴诡,而且她还是个怕死鬼。
四大将军死了一个,那俩怕事,躲了起来,剩下她一个,说实话,独木难支。
即便她再怎么心有不甘,心里也明镜似的,单靠她自己,想掠夺那些人的阳气,其实就是做梦,不可能实现。
可她不放弃,就算是痴心妄想,也不想让那些外来生人好过。
你们不是奔着帝陵大殿去的吗,我就非得给你们添堵,让你们不舒坦。
我不好过,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她现在呆的这个地方有个很别致带着仙气儿的名字,叫瑶宫。其实就是一处庄子。
在这处庄子里面,每一间房厅都是独立的,尽管彼此相邻,但如果对这里不熟悉的人,绝对无法找得到邻房在哪里,布置得十分巧妙,像是迷宫,摸错地方,必定不得其门而入。
就算是彻夜笙歌,邻房也无法听到,隔音的设计可以称得上巧夺天工,这与北方的厚实墙壁有关,屋顶的承尘也有隔音的效果。
连续劳累,她也乏了,精怪也是一种另类的生命形式,她也会觉得疲倦,也会觉得累。
她的香闺里弥漫着甜腻腻的香气,极尽奢华,每一件家具,每一样摆设,都是名贵的精品。
她身上使用的香水称宫香,也就是古代那些后宫的皇后嫔妃所使用的奢侈品,是用所谓的龙涏所炼出来的宫廷御香。
这种龙挺提炼出来的香精,其实并不怎么吸引人,只是物以稀为贵而已。
一位侍女正替她卸装,香闺中春意盎然。
巨大的铜镜亮晶晶,所镀的水银平滑匀称,磨镜的工匠定是此中高手,镜中美丽的面庞丝毫不曾走样。
“我想我真的是累了,看起来都有点老了。”她轻抚着眼角隐约的笑纹,发出幽幽的慨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