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7示威?
路曼声将金慕殊的发现告诉给了宫旬,宫旬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但原先笑意盎然中还透着无奈的脸,却冷寂了几分。
作为大尧的太子,他当然知道清朗日月下隐藏着多少见不得光的事。却不代表他听到这样的事能够坦然视之,这样的不法之徒,在打击上他也是从不手软。
而路曼声这会儿却在想别的事。
从这样的角度,自下而上,她观察着宫旬的棱角还有五官。想象着这张脸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做到如此自如转换的,还没有半点违和感。
当宫旬再次低头的时候,就发现某人又在神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在他的怀里,还能想着别的东西的女人,她绝对是第一个。
这对于掌控欲强的宫旬来说,绝对算不上什么好的体验。
他一下子便捏住了路曼声的下巴,带着强势的不允许别人拒绝的姿态,将她的脸对上了他。
路曼声一皱眉,他不知道宫旬以前对别的女人是怎样,但他们在一起后太子殿下可很少做这样的动作。
路曼声可是过了那种霸道总裁爱上我的年纪了,她也不喜欢男人强势的那一套,虽然对许多女人来说那种姿态很man,她却很是不感冒。
毕竟,算上前世,她可以算得上是一个“老女人”了啊。
女人都不喜欢这样的说法,她贵在诚实,承认自己老也并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在想什么?”
“……哦,想慕殊的事。”路曼声叹了一口气,“慕殊虽然跟我回来了,第二天一早便又出宫了。那孩子在查案的事上,真是执着。”
路曼声见过不少人查案,那都是将危险和生死都置之度外,只为查找真相、伸张正义。
她也见过金六公子还有谢小迹破案,包括温三小姐和汪大小姐,因为卷入一桩桩大案中,数度死里逃生。歹人的手段是很残酷的,为了遮掩真相,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没想到,慕殊年纪这么小,就已经继承了他们的志向,走上了他们曾经或者说正在走的道路——
“你放心,我会派人盯着通云药铺,不会让他们有机会胡作非为。”更不会让他们对慕殊下手。
宫旬本来对那个狡猾、还喜欢惹他生气的小东西没什么好感,但路曼声在意他,对他无微不至。只需要这样,就足以让他对他另眼相待了。
“我相信太子殿下。”
“再说一次。”宫旬的神情忽然有些荡漾。
“……呃。”
“刚才的话再说一次。”
“我相信……太子殿下?”
“对,就是这样。”虽然语气变成了疑问,丝毫不影响宫旬听到这话时的心情。
而当路曼声反应过来,简直让她无力吐槽。
到底是有多大啊,居然还玩这种游戏。
路曼声没去看长公主,这一天长公主倒是来看她了。
“长公主。”路曼声对眼前的人行礼。
长公主看着她笑了笑,“我是太子的正妃,你是侧妃,按道理你应该称呼我姐姐。”
路曼声一愣,随即道:“不敢,还是称呼你为太子妃好了。”
如果她只是想提醒她谁才是宫旬的正妃,那么她知道了,并且无意和她争夺这一点。
“路御医就是清高啊,毫不妥协。”长公主脸上带笑,但笑意却不及眼底。“若非太子殿下的宠爱,在这个纷乱的宫廷,你还能维持这份清高和自尊吗?”
…………
(剩下来的稍后替换)
“啊。”
“用过晚膳了吗?”
“已经用过了。”
“那要不要再来点宵夜。”
“不用了,香儿,今儿有些累,待我沐浴更衣,就到床上歇息。”
“是,娘娘,香儿这就让人为你打水来。”
“嗯。”路曼声背着药箱,准备回琉璃殿时,想到了长公主状况不对。同住正阳宫,这个时候她应该去看望一下。但想要长公主只是喝醉,应该不必刻意前去探望。
何况她之前和长公主往来并不多,太子殿下昨夜留在她那里,她今天就前去了,未免会让人觉得她是别有目的。
路曼声虽然不擅长宫中女人勾心斗角那一套,但某些心理还有危险却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罢了。
何必多事。
路曼声想到这儿,便抬步回了琉璃殿。
“回来了?”
她刚一走进去,就看见宫旬坐在案后,自公文中抬起头,望着她微笑。
“太子殿下?”
“这么晚回来,病人一定很多。”
“是。”路曼声很想问他为什么又来到这里了,长公主那边此刻应该很需要他吧。能让长公主喝得烂醉如泥,恐怕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即便作为她名义上的丈夫,这个时候也会留在她身边宽慰她的。
“坐过来。”宫旬冲路曼声招招手,并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
路曼声不知道宫旬要做什么,还是放下医药箱,坐到了他的对面。
“知道你很累,很快就会放你去休息。但我还是想知道,你昨日要告诉我的事情是什么?”
“……”
“很抱歉,长公主喝醉了,还发生了一些棘手的事。一晚上都在处理后续问题,直到今早才处理完。我过来找你,发现你已经出宫了。”
“太子殿下别这么说,你前往哪里有你的自由。”路曼声说这话并没有带赌气的成分,而是心里本身就这么想。
在她看来,无论是作为太子的宫旬,还是她丈夫的太子殿下,他的行动都不是她能干预得了的。
“我现在想听,你还愿意告诉我吗?”宫旬并没有在意路曼声的话,而是问道。
“对对了,这件事真的很重要,不过,前因后果慕殊知道得最清楚。殿下稍等,我让香儿去喊慕殊过来。”
路曼声起身便要走,却发现自己的手被宫旬握住了。他用了一股巧劲,将路曼声拉到了自己的怀中。
他的脑袋压了下来,直视着路曼声的眼睛,眨都不眨。
这样近的距离,对方的鼻子、眼睛,离她只有一公分。轻轻一动,随时都可以触碰上。而宫旬微热的鼻息,就倾吐在路曼声的脸上,让她不自在地想要躲开,又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她想,她这会儿的脸一定红得很难看。
“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坐着说~”路曼声一边说着,一边推着宫旬。但宫旬却越压越低,抱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
这一次,路曼声是真的有些紧张了。
“太太子殿下……”
“嘘。”宫旬俯下身,直接吻住了路曼声的嘴唇。辗转纠缠,这一个吻看似温柔,却很是火热。路曼声觉得自己体内所有的空气还有氧气,全都被对方夺取走了。
她整个人都慌了,举着双手,不敢抱宫旬,却也不知道放到哪儿,无措得不像样子。
宫旬闷闷地笑了,终于放开了她。
“这是补偿。”
“?”
“昨夜没在路御医身边,还一夜未睡,我这样的辛苦,只有路曼声的补偿才能让我振奋精神。”
路曼声脸黑。
“男人都是这么得了便宜卖乖吗?”长公主可是一个大美人,守着美人一夜明明就是福利,居然还吵着要补偿。
而且这样的说辞,在路曼声听来,太过肉麻了。
男人的甜言蜜语,可不是什么女人都消受得起的。至少路曼声在这方面的抵抗力,比常人要弱上许多。
“那要看得的是谁的便宜。”宫旬蹭了蹭路曼声的脸。“如果得的是路御医的便宜,那本宫求之不得。可如果是别人,那可就不是便宜,而是麻烦了。”
“在长公主面前,你也这样说?”路曼声不以为然地觑着宫旬。
她以前听别人说男人在女人面前说的话是不值得相信的,他们总有一张讨好女人的嘴,在不同的女人面前,总是说些相同又虚伪的话。
“嗯,或许你不相信,我前不久才伤了一个女人的心。我现在的心情有些糟糕,事实上,这次的事处理得我很不满意。长公主是我的盟友,我对她却缺少了关心,还有友善。”
“你要告诉我,这一切是因为我?”这话听起来固然有些自作多情,但路曼声看懂了宫旬的神情。他当着她的面这样说,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不不不,路御医,你想多了。这一切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我自己。”宫旬连忙否认。
路御医的神情真可怕,他要是承认了,岂非就是在说路御医其实是个祸水?而且这些话别的女人可能听着很荡漾,路御医则不能用常理来论。
“哦,你自己?”
“因为只有自己的心是骗不了的,我的心留在你这里,不管我离得多远都是一样。”
本来是情意绵绵的一句话,但路曼声此刻却有点想吐的感觉。
她以为宫旬是开玩笑,然而当她注视着他的眸子时,路曼声那些奇怪的感觉便全都消失了。
宫旬看着她的眼里满溢着温柔和笑意,那样的笑容,即便是心性淡如路曼声,也忍不住被吸附其中。
她想,她是真的看不懂宫旬了。
她以为他是认真的话,他却能以玩笑的口吻说出。而当她以为他只是随口而来,善于取悦女人心时,她却在他眼里看到了鲜少露于人前的神情。
没有戒备,也没有掩饰,如此的坦然又包容。
“好了,说正事吧。”路曼声拿下了宫旬的手,道。
“……”宫旬愣了愣,然后捂脸,无力地摇摇头。
本来气氛超好的,他还以为路曼声已经被自己给吸引了,他们两个至少还可以再缱绻一小下。哪里知道,他等来的却是那个女人再清醒不过的话语。
宫旬头一遭遇上这么“难搞定”的女人。
若不是真喜欢,还真有些泄气呢。路曼声不只是冷淡,在克制力和理智上,也比其她女人超出太多。
想要让这样一个女人全心全意地爱上你,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么艰难。
但正因为如此,路曼声才如此地吸引着宫旬吧?
不可否认,对于男人来说,太容易得到手的女人便不会珍惜。皇家的人就更是如此,他们注定会有许多女人围绕。对一个女人感兴趣的时间也不会很长,有一点心动感觉的也全都留在身边,堆在自己的后院。
宫旬并不是什么多情的男人,但他也曾有过那个时期。那早在他喜欢上路曼声之前,在他的后院,就住着一些女人。有一些是想要巴结他的人直接送过来的,正经人家的闺女,只因为父母贪婪,一顶轿子就将人送了过来。
他要是点头了,人就留下。要是大门紧闭,轿子就原封不动的抬回去。
宫旬才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这种做法对不对,也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考虑那些女人的感受。她们本来就是家族谋取利益的牺牲品,与其说是女儿,还不如说是筹码。
他点头了,她们至少还有一点价值。他要是由着那姑娘再被抬回去,那么她最后一点价值都没有了。
宫旬当然也不会因为那一点理由就将女人留下来,他看中的也是这些女人身上有没有自己看中的利益。
那些大商人,无非是想要权,能得太子的庇护。而他则看中了他们的财,捍卫自己的储君之位,是需要不少钱财的。他不缺钱,但送上门的他也不介意收下。
还有一些,则是普通朝臣之女,各种地方的、部门的,能够完全由他掌握的就视情况留下,那些贪心不足又怀有异心的,不但达不成目的,反而还会遭到宫旬的打击。
至于那些女人,一直就放在那里,宫旬根本就不必要与她们虚与委蛇。
他们之间就是有这样的绝对差距,不要以为给了他一点蝇头小利,他就必须要去应付他们。宫旬是绝对强势的,能将这些人留下,她们身后的人就该偷笑了。
而这些女人,上一次已经交由长公主,以她的名义出面,一次性全都摆平了。
忽然想起过去的一些事,宫旬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留下那些女人的,现在他却知道他用尽一切努力,只是为了赢得眼前女人的心。
他想成为她一个人的倚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