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自然是云歌所下,为了今天这个局面,云歌早在上次救了仪琳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幸运的是程灵素的加盟让制毒的过程变得轻松了很多。
场上众人突然全部失去内力,顿感不妙,个个也都提神戒备,警惕地看着云歌和赵敏。
费彬却是大怒,挣扎着道:“你……你这狗官……”
云歌眯着脸,对他一笑,问道:“你说什么?声音再大一点!”费彬抬头欲骂,望见他目光,忽然心中一寒,这官儿虽然脸上带笑,目光却寒冷如冰,隐隐透出杀意,一时竟骂不出口。
云歌冷笑道:“你们这些贼人闯入官员居处,执刀持剑,意图行凶,罪该万死,想要造反么?”
费彬忍着气道:“刘正风勾结妖人,祸害百姓,我等只是替天行道,阻止他行凶害人。大人武断说我等行凶造反,有什么凭据?”
云歌故作吃惊地道:“刘正风是朝廷官员,你等闯入他的府邸,意图行凶杀人,罪证确凿,这还算不得凭据?你说刘参将勾结妖人祸害百姓,可有凭据?证据在哪?苦主是谁?杀了多少人?说出来本官为你作主”
费彬语气一窒,道:“他……他现在虽然尚未行凶,却是包藏祸心,今日不将这妖邪之徒铲除,若让他逃脱,不知要有多少人受害。”
云歌眼光一瞪:“有没有看过《大话西游》?就算他有勾结魔道,祸害百姓之心,那也只不过是一个构思,还没有成为事实。你无凭无据,就要置之于死地,于理不合,于法不合,不妥不妥。”
费彬两眼一黑,《大话西游》是什么东西,再欲辩解:“那……”
云歌哈哈一笑,道:“按照你的理论,我觉得你望着本官时目露凶光,他日必然对本官不利,是不是就该当场格杀,以除后患?”
一边的天门道人忍不住道:“大人有所不知,刘正风本是五岳剑派中人,现在却结交日月神教的妖人。那是一个极邪恶的门派,他今日金盆洗手,必是为了掩人耳目,和魔教妖徒定下极险恶的阴谋,大人是官府中人,自然不明白这邪教的鬼蜮伎俩极多。这件大阴谋倘若得逞,不但要害死武林中不计其数的同道,而且普天下善良百姓都会大受毒害。”说着摇头叹息,脸上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云歌笑眯眯望了天门道人一眼,道:“这位仙长是何方高人?”
天门道人谦和地打了个稽首,摆出一副仙风道骨的高人模样,道:“贫道泰山玉皇观天门道人,前年圣上泰山祭天封禅,便是贫道主持其事”。
云歌点了点头,戟指叱道:“你脑袋是进水了?还是让驴踢了?本将军南征北战,见多识广,还不曾听过你所说的这等愚蠢的阴险计谋。你说那邪教阴险毒辣、鬼蜮伎俩极多,刘正风既然投靠了他们,他们不让刘正风留在五岳剑派做内应来通风报信,却让他金盆洗手?”
云歌指着老道,唾沫横飞,喷了他一头一脸:“他这么大张旗鼓地退出江湖,从此在江湖上行走都惹人怀疑了,还能使个屁的阴谋害人。似你这等蠢材,不在泰山顶上吃吃斋、念念经,看看日出……”他说的话虽粗,理却不粗,在场诸人哪一个不是心思缜密之辈,一听这话不由啊地一声,心道:是啊,若是刘正风真和魔教勾结,还有比继续留在五岳剑派当内应更阴险可怕的毒计么?他公然洗手退出江湖,就算加入魔教,也顶多偷偷摸摸做个蒙面打手,能有什么大阴谋大毒计害人了?
天门老道一派之尊啥时候被人这般骂过,可他内力已失,却也不只能对着云歌干瞪眼。旁边的华山派岳不群见状,却是拉住他,示意他不要再多说什么。
云歌却向岳不群一笑。岳不群见了他笑,心里发毛,连忙说道:“在下华山岳不群,此来本是参加刘……刘参将金盆洗手大会的。”
哦?他就是岳不群?云歌上下瞧了他两眼,只见这岳不群气质不俗,算是个风流倜傥的中年人了,一点也不像小说中写得那般阴险恐怖。他身后弟子有七八人,有两位玩家,但令狐冲并不在其中,当下拱手行礼道:“岳掌门,怎么不见令狐老弟?”
“哦?这位官爷认识劣徒?”岳不群想不到云歌会主动和自己打招呼,而且看这样子他还认识自己的徒弟。
云歌点点头,说道:“算是一起……一起行侠仗义过。”他指的自然是救仪琳一事。
岳不群身后一个娇脆的声音道:“大师哥身上有伤,爹爹叫他好生呆在客栈养伤,不准他来。不然大师哥到了这里又要喝起酒来了。”
云歌注目一瞧,不由目光一直:“这……这便是岳灵珊?”只见这少女十六七岁年纪,皮肤白腻如脂,一双大大的眼睛,额头略高,嘴儿却小,看相貌只有八分的美貌,可是那五官搭配起来,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实实天生的就具有一种女人味道。
“胡闹!”岳不群皱眉向云歌歉然道,“小女顽皮,将军莫怪。劣徒生性好酒贪杯,前些日子又受了伤,所以我命他好好呆在客栈将养身子。”
云歌见他刻意的多和自己多讲了几句话,想来对左冷禅削弱四派实力的意图已有所察觉了。而且他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言语行事倒也不似个一坏到底的人。若说一个人,从幼年时便虚伪歹毒,一装就装了三四十年,连他青梅竹马的同门师妹、做了近二十年枕边人的夫人宁中则都毫无察觉,这怎么可能?常言道说一句谎话容易,难的是说一辈子谎话,他怎么可能从小瞒过同门、师父、妻子、徒儿、江湖同道,在没打起辟邪剑谱主意之前他这么难为自已干嘛?
这岳不群虽说行止有些做作,未必便是天生小人,这里装腔作势的武林中人难道还少了么?华山剑气二宗昔年决战,他不过是个少年人,华山元气大伤,岳不群做了掌门时,手下却只有师妹一人,外要应付武林中的同道,以免弱了华山的名头,内里还要防备剑宗的人卷土重来,那是多大的责任和压力?面对形形色色的武林中人,若不是他机警善变会做人,现在华山派怕已亡了。
只是他一想想着将华山派发扬光大,在重重压力下导致心理变态,才对《辟邪剑谱》起了贪心,人啊,一步错,步步错,等他感到已经无法回头时,便只有孤注一掷了。可是,现在《辟邪剑谱》的下落不是令狐冲知道,而是换成了自已,若是岳不群得不到《辟邪剑谱》,会不会到死都仍然做他的“君子剑”呢?
见过岳不群,五岳剑派中还剩下恒山派的一群尼姑,云歌走到恒山派定逸师太面前,还没有开口说话,仪琳却是忍不住叫道:“云大哥,你怎么当官了?”
定逸师太回眼一瞧,问道:“仪琳,你认识这位官爷?”
“是。”仪琳垂首回道,“启禀掌门,那日弟子被擒,正是云大哥舍身相救,后来华山派的令狐师兄也赶到……”仪琳三言两语就将那日被云歌所救的事前和定逸讲了一遍。
听完仪琳的话,定逸看像云歌的眼神少了许多戒备,多了一丝温和。云歌估算着毒药的时间,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依旧装疯卖傻地问道:“是不是刘参将在那盆里洗了手,以往的事情就不追究了?”
“这……”定逸被这莫名其妙的问话问得一时语塞。
“出家人不打诳语。”云歌却是不依不饶地追问。
“阿弥陀佛,按江湖规矩,确是如此。”定逸无奈。
就在云歌嘻笑怒骂,胡搅蛮缠的时候,场上众人却都对眼下的形势有了自己的判断。原本在嵩山派的计划中,衡山莫大先生孤僻不群,虽然名为衡山掌门,论声望地位却不及刘正风,此次藉刘正风结交魔教中人的由头将他杀了,衡山派必定实力大减。
下一步分别针对恒山、泰山、华山派定下了应对之策,分而制之,五派一统便水到渠成,不料千算万算,没算出半路会冒出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官爷过来给刘正风加官进爵,现在经他一搅,场中群雄已大多不信刘正风有阴谋针对武林正派。单单一个结交魔教中人,退隐江湖的罪名可不够杀人的理由了。
云歌得了定逸肯定的答复,笑嘻嘻地来到刘正风面前,说道:“刘参将,我看这些人都是明理的人,我刚才这么一说,他们都懂了。你要是想洗手,就趁现在快点洗吧,一会儿水凉了,就不舒服。”
水凉了就不舒服了?众人一齐翻了一个白眼,这叫什么理由,若不是受制于这莫名其妙的毒药,哪会这么轻易就范?
刘正风回过头来,感激地望了他一眼,双手又向金盆伸去。眼见这一次再也无人能加阻止,突然银光闪动,一件细微的暗器破空而至。刘正风退后两步,只听得叮的一声轻响,那暗器打在金盆边缘。
金盆受此重击,顿时倾倒,眼见着就要掉下地来,云歌眼疾手快,一把托住,堪堪稳住了盆身。下一刻,只见场上人影晃动,屋顶上跃下几人,顿时将云歌围住。
云歌定睛一看,终于明白,他最担心的变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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