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陆向凯在外面怎么吼,会议室里的沐衍琛都始终稳如山。
各部门的经理看到眼前男人淡漠的眼神,原本准备商量好要集体抗议,此刻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
只因他们实在惹不起。
如果盲目的站队,万一陆向凯哪天也倒了,他们在业内的声誉也就不比以前,所以,在沉思了许久后,纷纷开口向沐衍琛表忠心,毕竟还要养家糊口不是?
所以一场会议下来,沐衍琛并没裁掉任何一个人。
相反,陆向凯反而更加暴躁。
因为,他口中所谓的自己人,在走出会议室后,竟然连理都不再理他。
着急忙慌的走进会议室,扬手就是往桌子上用力一拍,“沐衍琛!你到底耍了什么手段!”
“耍手段向来是你陆向凯才会做的。”
轻蔑的瞟了眼前气急败坏的陆向凯,开口说道:“你的下属比你聪明,都知道应该站谁的队。”
话落,站起,没再理会他。
气的陆向凯咬牙切齿,却不知道应该拿沐衍琛怎么办!
看来只能去找高林!
不能再任由沐衍琛这样胡作非为下去。
——
陆尔曼得知朵惠进了监狱,得了艾滋病,说不定还会被判死刑后,吓得连忙去了医院检查。
她是真怕会传染上艾滋病!
但是越是怕什么,越会来什么。
拿到结果,看上面的字,手抖得不行。
怎么会这样呢?
她只不过是面对面跟朵惠讲几句话,也没有跟她公用一个水杯,怎么就会被传染上了呢?
突然!想起那天朵惠往自己上一撞,一股刺痛感,像是被针扎了一样。
肯定是朵惠这个死女人故意拿针扎的!
一刻都没停,来到监狱打着探视的借口见到朵惠。
看到朵惠一进来后,站起走过去,扬手就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这个jiàn)女人!一点都不知道知恩图报!竟然还把这种恶心的病传染给我!说!你那天是不是用针扎了我!”
朵惠脸上的脓包流着浓稠的液体,看上去相当恶心。
但她却冷冷一笑,一点也不惧怕眼前的陆尔曼。
“对,就是我用针扎了你,不然,你怎么会被传染上?”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陆尔曼崩溃的晃动着她,“为什么要毁了我!我从来都没有伤害过你!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你竟然还有脸问我为什么?”朵惠依旧笑着,目光凝视着她,“我变成这样都是谁造成的?难道你心里会不清楚?是你那比魔鬼还可怕的父亲陆向凯!是他强bi)着我陪各种男人!你知不知道?每次陪完那些男人,我得住院多久?”
“你根本就不知道!像你这种生活在蜜罐里的大小姐,又怎么会体会到我这种生活?所以,我只能让你也跟我一样,真正的体会一下,被人嫌弃,被人嘲讽,甚至厌恶的生活!”
陆尔曼听后,激动的不行,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朵惠的脸上,恨不得把她给杀了!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不用你放过我,我一个将死之人,已经没什么可怕的,倒是你,早晚都得下来陪我。”朵惠得意的斜扬起唇角,就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绪失控的陆尔曼。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陆尔曼看到她唇边的笑容,更加无法控制自己腔的怒火。
掐住了朵惠的脖子,面目狰狞的瞪着她:“你再笑!笑啊!笑啊!”
监控视频里,狱警看到陆尔曼竟然在掐朵惠,立刻往这边赶来。
但是门已经被陆尔曼反锁上。
“反正都是要死,那我也不能便宜了你!”
朵惠完全没有挣扎,任由陆尔曼掐着。
呼吸越来越困难时,她就知道,自己终于快要解脱。
监狱那边来了消息,顾斯白第一时间告诉了沐衍琛。
“朵惠被陆尔曼掐死了,当着狱警的面掐的,现在陆向凯正在找律师团为陆尔曼洗脱罪名。”
当着狱警的面杀了人,还妄想洗脱罪名?
真把北城当成了他自己家的?
沐衍琛冷笑着,对朵惠的死没有丝毫的怜悯。
只是,难免会有些疑惑,“陆尔曼为什么要掐死朵惠?”
“据说是因为朵惠故意把艾滋病传染给了陆尔曼。”
顾斯白说完,把一组跟在高林边许久的保镖所拍的照片拿给了他看,“高林出现在了医院,检查的也是艾滋病这块。”
陆尔曼刚被确定为艾滋病患者,高林就那么着急检查,可见他们之间也有过勾当。
“陆向凯也真是够可以的,为了目的连亲闺女都卖,现在好了,落了个这种下场,现在他估计顾不上盛世了,高林那边也不会放过他。”
沐衍琛点了头,吞吐着烟雾,口气极淡的说道:“把高林的这组照片发给媒体。”
“真发了他不得恨死你?肯定会想变本加厉的办法对付你的!”
“我还能怕了他?”
既然暴风雨早晚都回来,那就来的更猛烈点。
一次解决更好。
——
媒体那边将照片一发出,高林的家门口,以及政府门口全是记者的围堵。
因为曝光的照片里,还有高林所检查的项目。
就连总统府那边都接到了消息。
看到关于高林的丑闻,总统对他失望之极。
事关政府的名誉,容不得半点的乱子。
所以,连调查都没调查,直接就把高林的市长给降了下来。
勒令他在家等待调查,还不许接受任何媒体的报道。
以免说错话,被民众笑话。
高林气的不行,连夜找到了陆向凯,猛踹了他好几脚!
“老子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成气候!我还真是瞎了眼!当初就不应该帮你!要不是你当初口口声声说手上有毁掉沐家的东西,老子怎么都不会选你!现在好了!老子被你连累的什么都没有了!说不定还要坐牢!”
陆向凯的腿伤本就还没好。
被这么一踹,疼的双腿弯曲,但也只能咬着牙被踹。
一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靠山也没有了,女儿还被朵惠那个死女人害的得了那种病,他就恨的不行!
沐衍琛!这都是你bi)我陆向凯的!
你休想让我再放过你!
对陆向凯而言,大不了跟沐衍琛拼个你死我活。
回到家里,就把自己与龚欣的那些照和视频全部处理了一遍。
保留了龚欣的面部,唯独把自己的脸遮住。
然后匿名发给了媒体。
但是令陆向凯没想到的是,发出去连续两天,媒体那边都还没有任何动静。
怎么会这样?
不可能这样呀!
着急忙慌之下,打开电脑检查邮件是否已经发出去。
却没想到,家里面竟然闯入了一帮穿黑色制服的男人,手里还拿着枪。
一进去就对着他的电脑猛砸!
“你们是谁!沐衍琛派你们来的对不对?是不是沐衍琛派你们来的!”
任凭陆向凯咆哮,这帮人都对他置之不理。
砸完电脑,又拿走了电脑主板。
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优盘,以及录音笔。
总之,不放过任何一处。
“我告诉你们!就算你们拿走这些也没用!我还有备份!我还有很多备份!”
哪知,他的话刚落,其中一个带头的人,直接举起枪对准了他的脑门,“无论你发哪里,都没人敢公布,倒是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再敢耍小手段,子弹就会从这里穿过,所以如果不怕死,那你就发。”
惊魂未定,陆向凯面色苍白的瘫在地上。
对他而言,自己等于是什么都没有了。
因为,他并没有备份。
所有的照片和视频都存在优盘里,刚才只不过是吓吓那些人。
之所以没有留备份,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想过要把照片和视频公开。
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对龚欣是有感的。
这么多年,从未放弃过跟沐家的争斗,就是为了向龚欣证明,她的选择是错的。
当年离开被迫离开北城时,陆向凯向龚欣提出,让她跟自己离开。
是龚欣说沐建成已经醒过来,她必须要留下来。
所以,他才要处处打压沐家,一心想要毁掉沐家。
十几年的时间,造成了他心理的扭曲,只能用勒索龚欣获得满足感。
要不是高林下了狠手,为了活命,他绝对不会发出那些照片。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连最后的救命稻草都没了。
龚欣和自己女儿都入了狱,他肯定也快了。
陆淮璟将优盘和录音笔交到沐衍琛手里,看到他表的冷漠,太清楚他此刻在想什么。
“你放心,就算陆向凯有备份,他也不敢发出来了,媒体那边我会让人拦下来,只要他敢发出来,不出一分钟,全网就会屏蔽,一分钟的时间,不会造成多大的轰动,再说,陆向凯那么怕死,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再发。”
沐衍琛沉默不语,连续几杯酒下肚。
顾斯白和左寒在旁边,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劝。
毕竟,这种事有些不太光彩。
离开御府后,沐衍琛去了警局。
会面室里等待着母亲龚欣的到来。
当龚欣走进来,看到多久不见的儿子,立刻激动的泪盈眶,“衍琛,我就知道,你不会对妈不管不顾。”
沐衍琛看着眼前的母亲,眼中有的却只是陌生和冷漠。
“我过来是告诉你,你的陆向凯已经靠不住了,他把你的那些照片和视频全部发给了媒体。”
“什么?”龚欣刹那间瞳孔放大,“不可能!他答应过我的!绝对不会发出去!他答应过的!”
“陆向凯那种人你都信!可见你是有多愚蠢!”
话落,站起了。
走到门前时,却又停了下来,背对着母亲提醒道:“我已经把那些照片和视频拦了下来,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爸,为了沐家。”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
龚欣却已经低头哽咽。
“为了沐家,为了你爸,可是我才是你亲妈!才是你亲妈!他们根本就不是你的家人!你明明知道他们不是你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对我!”
“就算我曾经做错过什么,可是你也不能对我这样啊!”
一连几天沐衍琛都早出晚归,还都异常的沉默,引起了苏黎的注意。
所以这晚,她没有睡,特意等着沐衍琛,看看他都是几点回来。
终于,凌晨一点多点时,卧室门推开,听到男人踉跄的脚步声。
坐起打开头灯,看到沐衍琛步伐不稳的朝洗手间走去,赶紧下了。
刚靠近,闻到他上浓重的酒味,“怎么喝那么多酒?”
沐衍琛微眯着眸,捧起了她的脸,“不喜欢我喝酒?”
“不是不喜欢你喝,是不想你喝太多,你瞧瞧你,都醉了。”
“我没醉。”扬唇笑着,低下头,“让我亲一下。”
“先刷牙洗脸。”
把他推到洗手间,刚拿起牙缸,准备接水,腰已经被男人从后面紧紧抱住。
“苏黎。”
一开口,一股酒精味袭来。
苏黎忍不住的推开他的脸,“别闹,先刷牙。”
奈何喝醉了的男人就像是孩子一样,怎么都松开她,相反,搂得更紧。
“先让我抱会儿。”
话落,一记吻落在她的颈间,用力的着,不停的向上。
镜子中,沐衍琛闭着眼睛,脸有些涨红。
他迫不及待的将怀里女人手中的牙缸拿掉,然后拉起她的手将她转过。
顺势将她抱起放在洗手台上,撩起了下巴,对准了她的唇吻起来。
“别”
苏黎一张口,他的舌就流窜进来。
伴随而来的还有酒味。
无奈,双手被他摁着,想推开都难。
只好由嫌弃,慢慢的变为顺服,最后回应起来。
当一切都顺利应当的发生后,两人躺在浴缸里,苏黎已经昏昏睡,
但沐衍琛却异常的清醒。
他的眼睛睁着,脑海中全是通过监控视频看到母亲说的那些话:“你明明就不是沐家人!我才是你亲妈,为什么你要向着他们!”
不是沐家人?
那他又是谁?
母亲不会拿这种话开玩笑,尤其,她还说,他明明知道
他知道什么?
知道自己的真实份?
为什么母亲会这样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