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青禾淡定自若的走在最前面,完全没有一丝胆怯神色。
到了宿舍门口敲了下门,“辛老师,你在里面吗?”
在她问话的时候,那几名男人已经分别站在她后,为的就是辛睿只要开门就把她抓住。
但敲了几次门,根本就毫无反应。
“撞门!别再让她偷跑了!”
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万一再跟丢了人,回去可就没法交差了。
蓝青禾让出门口的位置,任由他们撞门而入。
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三两个人进去又是开柜子,掀被子,钻底的找了个遍。
“老大,没人。”
刀疤男此时脸上已经没有了笑意,嘴里叼着烟头走到蓝青禾面前,冷声质问:“人去哪儿了?”
“我刚才明明看到辛老师朝宿舍这边来了,难不成飞了吗?”
走进宿舍里,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把宿舍里能藏下人的地方都翻了遍,一方面是为了为辛睿拖延时间,另外一方面是把戏演足。
那几个人看到她焦虑的样子,觉得她应该不会故意隐瞒辛睿的去向。
“老大,我们几个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刀疤男吸了口烟,微眯着眸扫了眼站在宿舍里的蓝青禾,“不用找了。”
“不找了?那咱们回去怎么交差?”
将烟从唇边拿下,“我说的是不用找,是不用去其他地方找了,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好。”
说完,再次瞄了眼一脸平静的蓝青禾,抿唇笑了笑,“我就不信她不会回来。”
……
两三个小时过后,学生们陆续放学回家,离家远的学生们则住在了宿舍。
其他几名老师在回宿舍看到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站在门口时,都停下脚步开始窃窃私语。
因为是纳错当地的藏民,彼此交流起来说的也是藏语。
等她们走进宿舍,才又用普通话向蓝青禾打招呼:“蓝校长,吃饭了。”
“嗯,你们先去吃吧,我再等会儿。”
用余光瞟了眼门口处的刀疤男,发现他竟一点也不着急的坐在椅子上,唇角扬起,心看起来十分的好。
等那几名老师走后,他才回过头,“太阳落山前如果那个女人还没回来,那你就代替她跟我们走。”
“我代替?”蓝青禾笑道:“我看你们不像是来找辛老师的,倒像是来拐卖民女的,看到是女人就带走。”
话落,看到这男人没有生气,继续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找辛老师?”
“没有为什么,上面让我们找谁,我们就找谁,听命办事,从不问原因。”
“那你们带我回去能交差吗?再说了,我是真的不知道辛老师去了哪里,我知道你们不信,但是你们可以打听一下,辛老师才来我们学校不到两个月,我根本就不清楚她是犯了事来的,如果我知道,就算她资助给我们学校再多钱,我都不会让她留下。”
蓝青禾故意这样说,是为了让这个男人以为她贪钱,因为钱留下了辛睿,又因为贪钱而供出辛睿在宿舍。
然而刀疤男根本就不信她的话,“你清不清楚我不管,要怪,就怪你留下了她,你最好祈祷她会为了你回来,不然……”
“不然怎样?”
只瞧见他从腰间拿出一把枪,像欣赏件工艺品一样的伸手抚膜了下,“要么跟我们走,要么永久的闭嘴!”
……
辛睿躲在废墟后面一直都没敢出来,那些人还没离开,她只能躲在这里,好在手机还拿着,可以知道外面的最新消息。
一条短信发来,是三年级的格桑老师发来的。“辛老师,那些人还在宿舍,今晚他们恐怕都不会离开了,你快找机会先逃走。”
“那蓝校长呢?”
“蓝校长在宿舍被他们看守着,我们没法过去跟蓝校长说话。”
被看守住了……
那帮人明明是过来抓自己的,却牵连到了蓝校长。
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自己一走了之,那蓝校长怎么办?
不行,无论如何她都回去。
哪怕回去后会被再次关进那个暗无天的地方。
蓝青禾没想到辛睿会回来。
刀疤男却勾起唇吹了声口哨,站起走到辛睿面前,“辛小姐,好久不见。”
辛睿狠狠瞥了他眼,“季臣毅,我会跟你们走的,你们先把蓝校长放了!”
“放心辛小姐,你来了,她自然……就自由了。”
目光投向蓝青禾,冲她斜扬起唇,眼神中尽是戏谑。
蓝青禾扭过头去,避开了他的视线。
等宿舍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时,才开了口:“辛睿,你应该走的,他们是不会把我怎样的。”
“蓝校长,你没见过季臣毅狠起来的样子,他只是表面上随和,实际上他是这一群人里最冷血的。”
不然,她那同样冷血的父亲又怎会视季臣毅为心腹……
“这段时间多谢蓝校长你对我的照顾。”
侧眸瞟了眼站在门口的季臣毅,知道他根本就不可能放过自己,“我这次离开后,或许就再没机会来清水小学了,以后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们会在北城相见。”
蓝青禾想说不会再有可能了。
已经去世了,那座城再也没有了她的牵挂……
“辛睿,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他们为什么要带你回北城吗?”
辛睿抿了抿唇,唇边笑意很是无奈:“他们都认为我有病,要把我送医院里接受治疗。”
看向有些惊讶的蓝青禾,问道:“蓝校长你觉得我有病吗?”
“你得的……是什么病?”
“精神病。”
精神病?
虽然精神这方面的疾病在没发病时完全是正常的,只有发病时才会失控。
但是辛睿怎么看都不像是有这种病的。
“蓝校长,其实我离开这里也好的,万一我哪天真的发病,伤害到孩子们怎么办?”辛睿自嘲的说道:“毕竟,发病的时候我连自己是谁的都不知道。”
门外的季臣毅听到她这番话,平静的脸上没有一丝表,但深邃的眼底却流过一丝淡淡忧伤。
从小与辛睿一起长大,她的脾气和秉他再清楚不过。
至于她的病,他自然也是少数的知人之一。
每次将她送进那座围墙里,他内心都有一万个不乐意。
但比起不乐意,他更希望她的病能早点治好……
“辛小姐,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
辛睿听到后苦笑了下,然后又看向蓝青禾:“蓝校长不用为我担心,季臣毅不会对我怎样,他只是负责将我送回医院,不会伤害我。”
说完,从铺上拎起背包。
走了几步到门口,突然想起忘记一件事。
转过从包里找到梁祁凡之前给自己的那张银行卡,趁着季臣毅离开抽烟的时间,快速把自己的手机交到蓝青禾手里:“蓝校长,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把这张卡里的钱转给一个人,这钱本来就是他的,我怕我进了医院后就再也出不来,所以只能请蓝校长你帮我这个忙了。”
蓝青禾视线从她手中的银行卡上瞟过,“你就那么相信我?不怕我将里面的钱吞掉?”
辛睿笑了笑,“选择了相信,我就不会怀疑。”
……
蓝青禾站在学校门口,目视着辛睿坐进越野车里,车子发动驶离后,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行卡。
辛睿临走前把手机给了她,说是让她联系一个叫梁祁凡的男人索要卡号。
拿出手机拨通了手机号。
梁祁凡那边刚结束了集训,大汗淋漓的他正躺在地上休息,夏侯斌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一个“辛”字,此时cāo)场上还有其他部队的人在,就暂时滑了拒接。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才走到梁祁凡边,将手机很恭敬递过去,“梁少,刚才有人给你打电话。”
梁祁凡坐起,接过手机看到是辛睿打来的,立刻回拨了过去。
回拨过去,接通后正准备开口,陌生女人的嗓音就已经响起。
“你好,请问是梁先生吗?我是辛睿所支教学校的校长,是她把手机给我的,说让我打电话给你要卡号,好把钱转给你。”
钱?
“辛睿呢?为什么不是她本人打给我?”
“辛睿她……她被一个叫季臣毅的男人带走了,听辛睿说,季臣毅会把她送去医院。”
蓝青禾讲完自己所知道的,发现通话已经结束。
是梁祁凡那边挂断的。
梁祁凡挂断是因为要联系陆淮璟,让他快速查季臣毅这个男人。
季臣毅是谁?是受了谁指使?
在等待陆淮璟给答复的时间里,他已经回到宿舍脱下军装,换上自己的衣服。
夏侯斌那边早就为他备好了车,虽然不知道他是要去哪里,但觉得他对纳错的地形并不熟,如果盲目的去找人,找不到不说,山路那么陡峭,万一再出个意外怎么办?
“梁少,康巴是纳错本地人,老家也是清水镇的,纳错这边的地形跟其他地方不一样,要想从清水镇往纳错市走,只有一条路,还是山路,这天气说不定还会下雪,你又是第一次走这种路,为了安全,还是让康巴陪你一起去清水镇吧。”
梁祁凡没有拒绝,同意让康巴与自己一同前往。
因为这个节骨眼上他没有选择。
按照那个女校长所说的,辛睿是被季臣毅那帮人刚带走,如果他们是回北城,无论是开车回还是坐火车或者飞机,都必须要先到纳错市。
所以,他要趁他们没到纳错市前,先在那条路上截住他们。
而且,既然他们有备而来,也不可能空手而来。
在向夏侯斌要了把枪后,立刻和康巴一起出发。
夏侯斌的话很快就得到了应验,在行驶了10个多小时后,天空飘起了雪花,一开始还很小,逐渐的变成了鹅毛大雪。
他们走的路本来就是山路,一下雪,为了安全起见,路就会被封,不再通车。
所以必须在没有封路前,先找个旅馆住下。
康巴说这条路上一共有两家旅馆,一家旅馆在距离纳错200公里的地方,另外一家则是离清水镇比较近。
一旦下雪封路,所有车辆都会选择就近的旅馆先住下,等通车后再上路。
“到了旅馆后我们可以先看看有没有那辆车,如果没有,他们很可能就住在了下一个旅馆,那样,我们就暂时住下,不必再继续往前走,等着他们路过,将他们截下便好。”
康巴用稍微生疏的普通话继续说道:“如果他们已经旅馆住下,咱们就得联系夏大尉,让他派增援过来,不然,就你我二人,恐怕很难救下人。”
听完康巴的分析,梁祁凡知道他分析的很有道理。
陆淮璟有把关于季臣毅的资料发来,知道他是被辛强收养的孤儿。
季臣毅8岁被收养,就被辛强送去国外隐秘的帮派进行特训,听闻能从那个帮派特训活着回来的人,手上少说也得染了不下十人的血。
辛强的黑道背景能在北城扩张那么快,多半是因为季臣毅。
如果没有季臣毅,北城那么多帮派中,辛强的联盛不会一家独大……
所以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一场硬战……
……
到了旅馆,在将车停在停车场时,梁祁凡就把视线落在了不远处那辆“北”牌的黑色路虎越野车上。
那个女校长有说过车牌照的数字末尾是87。
看到末尾数字也是87后,立刻拿出手机拨通夏侯斌的号码,让他派增援过来。
“梁少,咱们现在要进去吗?”
康巴已经知道梁祁凡的份,两人在宿舍里是上下铺,但是知道他真实份后,言语间已经开始了恭敬语气。
“先进去,等你们夏大尉的增援到了再抢人。”
毕竟如果自己不先动手,任他季臣毅再厉害,他也不敢动到自己头上。
到了旅馆,问罢前台得知季臣毅一行人就住在二楼的房间后,梁祁凡也所要了二楼的房间。
季臣毅开了三间房,其中一间房是一名女,肯定就是辛睿。
梁祁凡的房间就在辛睿隔壁。
康巴则住在季臣毅的房间对面,时刻监督他的动向。
到了房间后,开了10几个小时车的梁祁凡此刻有些乏累和困意。
眼睛闭上了又睁开,不敢睡着,就怕季臣毅会带着辛睿突然离开。
来到洗手间,想要用冷水洗把脸提提神,水龙头刚打开,他就发觉自己的手仿佛听不得使唤,紧接着脑海中一道声音响起:“你以为你能救下她吗?休想!我不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梁祁凡抬起头,额头全是薄汗,浑抽搐的他很清楚这是自己要发病前的征兆。
那个极其暴躁冷血的“他”,又要将他的意识取代,阻止他去救辛睿。
梁祁凡咬着牙,双手撑在洗手台目视着镜中的自己:“我不管你什么时候想取代我,但是今天不可以,我必须把辛睿救回来!”
此时,镜子中他眼神变得狠又可怕,唇边的笑意更加冷清嘲讽:“救她?这是我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她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谁?都是因为你!”
“难道你忘了那晚你是怎么对的她?梁祁凡,你一直想要控制住我,殊不知真实的你其实比我还卑鄙!最起码我承认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但是你呢?你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善解人意的好男人,将我压制住,只要发生了你所不能预料的事,你就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这一切都推给我!事后你再给自己洗脑都是因为我。”
“难道你忘了吗?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是你的邪念,恶念!但凡你有一点想作恶的想法,我就出现,所以梁祁凡承认我就是你有那么难吗?”
洗手台前的梁祁凡闭上眼睛,努力迫使自己不去看镜子中那张脸,也不去听回dàng)在脑海中的话。
但是他的手和脚已经逐渐的失去控制。
“承认吧,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是同体存在,我能帮你得到你所想得到的人,帮你做到你所不能做到的事……”
声音由远到近,眼前镜中的那张脸啊也逐渐的清晰……
大脑开始一片白,白的越来越厉害。
无论他如何的挣扎,抗拒,在几分钟后,他已经逐渐失去理智。
……
辛睿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鹅毛大雪,开口问后的季臣毅:“季臣毅,你明知道那个地方根本就治不好我的病,为什么还要听我父亲的话,把我送去那里?”
“小睿,你是辛叔唯一的女儿,辛叔是不会害你的。”
唯一的女儿?
辛睿轻笑,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我如果是他女儿,他又怎么会那样对我!我都那样求他了!可是他还是把我送去那里!”
“我得病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在我面前杀了那个孩子,我又怎么得病!你知道我每晚闭上眼睛出现在我眼前的都是什么吗?是血!全是血!全是那个孩子的血!”
季臣毅听到她提到了“那个孩子”,脸上全是外人从未见到过的忧伤。“小睿,那是你的幻觉,不是真的。”
“不是幻觉!你们每一个人都告诉我是幻觉,但是我自己很清楚,那是真真实实发生过的,如果不是他害怕我会报警揭发他,他又怎么会把我送去那种地方!我宁愿他杀了我,我也不愿再去那里!季臣毅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我!”
“小睿,不是我不肯相信你,是因为……”
“因为什么?”
看到他竟然又语塞,知道他根本就不会说出来原因,失望的闭上眼睛。“你走吧,我累了,想休息。”
季臣毅临走前回头看了看她,眼中尽是心疼。
他懊悔自己什么都为她做不到……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受折磨……
季臣毅走后,辛睿睁开眼睛,用最快的时间将悲伤绪抛掉。
顾不得拿背包,轻伐走到门口,贴耳在门背,听着外面的脚步声。
听不到脚步声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只留一条缝隙。
瞄了眼周围,确定没有季臣毅以及他的手下后,才鼓起勇气,猫着子离开了房间。
哪知刚走了没几步,还没走到楼梯口,就听到后有开门的声音。
害怕是季臣毅,下意识的跑向楼梯口对面的房间,拧开门把手就往里跑。
好在门没锁。
辛睿刚跑进房间,关上门正大口喘气时,突然就被一股力道抵到了门背上,男气息扑面袭来,很烫——
“你是谁!”
这声音为什么那么像梁祁凡?
只是梁祁凡的声音没有那么冷。
黑暗中,辛睿因为看不到眼前男人的长相,下意识的就是要伸手找灯的开关。
“别乱动!”
男人的膝盖抵着她的腿,又将她的双手死死摁住。
“回答我!你是谁!为什么会来我的房间!”
辛睿觉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被勒断了,干脆用力的抬脚,用膝盖往上一顶。
意识到她的膝盖袭来,立刻摁住她的腿,“想死可以直说!我可以让你死的很舒服!”
不是梁祁凡,梁祁凡不会说这种狠话。
辛睿气的拉起他的手就要咬。
张口用力的咬住他的手背,闻到的却是一股血腥味。
正当她恶心的要松口时,门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人不会走远,绝对还在旅馆!给我搜!不要放过任何一间!”
辛睿听出是季臣毅的声音,害怕被抓回去,连忙松开男人的手,开口央求:“求求你,救我……”
听到她的声音,感觉似曾相识。
“你想让我怎么救你?以相许吗?”
以相许?
辛睿正想骂他龌龊,张开了口,却又硬生生将话咽回去。
想到那种画面,恶心的感觉就袭来。
找了借口说道:“我……我有病,怕传染给你……”
“你觉得我会信?”
男人说着,就伸手朝她腰下探去……
“不要!”
辛睿体猛颤,惊恐的摁住他的手,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然而她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会对她有任何怜惜。
“我救你,你就要付出你最珍贵的,否则,我现在就把门打开!”
“不要!”
辛睿颤抖着双唇,手上的力道明显已经松了些。
她没有选择……
要么是走出去被季臣毅送去那个狠心的男人手里,然后被关进全是一帮像鬼一样疯子的医院。
她可以选择自杀死掉,从此一了百了。
但是每次自杀后,她的心都会莫名的不甘,除此,还牵挂,至于牵挂的是谁,她也不知道。
因为心有所牵,每次都是自杀未遂……
所以,既然不甘心死,那就得努力活下去不是吗?
男人察觉到怀中女人已经不再挣扎,伸手将她锢在两臂间的同时,已经将她的下巴抬起。
辛睿咬紧了牙关,闭上眼睛等待着噩梦再次降临。
黑暗中,男人像是看到了一样她此刻的表一样,勾起了唇角,伸出大拇指在她的唇瓣轻轻磨挲。
这被男人这样玩弄,辛睿既委屈又害怕,眼眶中眼泪在打转。
手指触碰到眼泪,男人反而更加兴奋,。
于是在下一刻,他便做了捧起她的脸,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唔……”
辛睿没想到这男人竟然吻了自己。
他还把舌头伸了过来!
双手死死抵在他膛,握拳捶打着。
但对男人来说根本就起不了什么用。
虽然这女人捶在了他的膛的伤口处,却依旧不愿放开她。
因为,当吻到她的这张唇时,他就发现,他很喜欢她的味道……
这种味道很熟悉,很像一个人……
莫名想品尝更多。
辛睿强忍着被陌生男人吻,但是无论她如何说服自己,都始终还是无法接受。
使出全力将他推开,“我放弃了,我选择出去!”
用力的搓着嘴巴,想要转去开门。
奈何男人像是早已意识到她会是这种反应,拽住她的纤细脚腕,往边一顿猛拉。
顺势,辛睿的腿就被他给摁到腰间。
“我说了放手!我宁愿出去!”
话刚出口,下巴已经被男人的手高高捏起。
很疼!
黑暗中,男人邪魅的勾起唇角,狭长的眸微微眯着。
只因为两人的姿势相当暧昧。
这种姿势,只要稍微的往前顶一下,就能感觉到…………
要不是他早已过了血脉膨胀的年纪,这会儿,肯定会直接撩起她的裙摆,摁住她的,狠狠地要一发!
“现在已经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时候,决策权在我手上,我说停下才能停!不然,我绝对玩死你!”
死字响起的同时,再次用力的拽了下她的腿,然后向上一顶,让她亲自感受他此刻的隐忍。
“这种死法保证让你回味无穷!”
辛睿这会儿很气,但纵然再生气,她也不敢再挑衅这个男人。
双腿间传来的硬实感和感令她羞的咬住了下唇,虽然那晚的记忆很少,但那种痛却怎么也忘不了。
面对男人的警告,她只能先软下来,不再强势。
“算我求你了,不要碰我好不好,我是真的有病,没有骗你……”
“那正好,我也有病,”男人勾唇笑着,粗粝的指腹轻揉着她的下巴,“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有病……”
说着的同时,手掌已经沿着她的小腿向上。
温的掌心熨烫着她每一寸肌肤,眸底的那团浓郁也越来越浓。
“不要……”辛睿赶紧摁住他还要往上的手掌,“我得的是姓病,真的会传染!”
“那又怎样?”反握住她的手,大拇指在掌心处轻轻揉捏,“我得的是绝症,根本就治不好。”
察觉到她的体微微一愣,揉捏的力道猛地加重,目光略厉:“所以,一个将死之人,我岂会怕你的姓病?”
低头在她耳边吹了口气,“对我而言,死之前爽一发也值了!”
说完,埋头在她颈间用力的咬着……
这下,辛睿哭的更凶了,体无助的颤抖着,感觉到男人浑厚的手掌越来越向下。
就在衣服被撕扯开时,一些关于那晚的记忆开始在脑海中浮现,看不到男人的脸,只能感觉到他力道。
耳边男人的喘气越来越快,她开始后悔拧门进来。
“求求你,求求你,我怕……我怕……我真的怕……”
听到她说怕,男人觉得这句话很耳熟。
但是他此刻已经停不下来。
为了不让怀里女人逃走,解开了皮带将她手腕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