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睿从未讲过自己在医院里的经历,她只说那里是地狱,很恐怖,却从不说害怕那里的原因。
季臣毅听后双眸满是震愤,但他却无法再继续问下去。
而梁祁凡,在季臣毅走后就开始了沉默。
知道实的唐嘉千一路上也没有再说话,因为她不想再揭欣睿的伤疤……
御府,顶层的总统房里一片死寂。
梁祁凡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俯瞰着北城繁华的夜景,脸上没有一丝表。
唐嘉千安抚好辛睿后,从卧室出来,看到梁祁凡颀长的背影矗立在窗前,轻伐走过去,“辛睿已经睡了。”
梁祁凡没回答,手指轻弹了下烟灰,放在唇边继续吸了几口。
看到他这般的平静,唐嘉千觉得他又恍若变回以前那个不稳定的梁祁凡。
“梁祁凡,你是不是喜欢辛睿?”
话一出口,在等待答案的时候,专注的盯着眼前男人脸上的表,发现他竟没有一丝反应,依旧还是淡漠。
直到梁祁凡吸完一只烟,缓缓转过,慵懒的倚在落地窗上,眸中带笑的与她对视,“唐唐,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一直都是你。”
“……”
唐嘉千语塞的同时,对眼前的梁祁凡又升起过去那种恐惧感,尴尬的笑了笑:“梁祁凡,你别开玩笑了。”
“你觉得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梁祁凡的眸底虽然带着一丝戏谑,但认真的表却令唐嘉千有些惧怕。
“呵呵,那个……很晚了,出来的时候我忘记给斯白说了,我就先……先回去了。”
唐嘉千几乎是仓皇离开,到了电梯前不停的按下的按键,就怕梁祁凡会突然反悔追上来。
在电梯终于打开门后,连看都没看里面,直接往里跑。
察觉到撞了人后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话说完,瞳孔立刻瞪大,小心翼翼的把头抬起来,看到果真是自己所想的人后,心中一万分的懊悔,硬挤出笑容打招呼:“斯白,好巧啊……”
“是啊,还真是巧。”顾斯白冷眼看着眼前的妻子,脸上明显是生气的表。
知道是因为自己来见梁祁凡没有向他报备,他才这样生气,立刻抱住他的手臂认错,“我错了,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这次来见梁祁凡真的是有特殊原因,当时你还没回家,梁祁凡打电话过来又说事紧急,毕竟关系到辛睿的安危,我就只能跟先他一起去医院了……”
听到妻子的解释,顾斯白脸上表没有一丝变化,依旧不悦,“有多紧急?给我打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我看你根本就是不长记!完全将我之前给你说的话抛之脑后!”
“我没忘!”唐嘉千撇起嘴,摇着他的手臂,“我这不是着急吗,一着急才忘的。”
顾斯白没再理她,电梯门开了后大步向外走去。
见他不理自己,唐嘉千快步追上去,扯住他的西服一角,“斯白,你别这样嘛,我下次再见梁祁凡绝对跟你提前报备,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还想有下次?”顾斯白实在忍不住怒火,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后才开始爆发,“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不能单独见梁祁凡!绝对不能!但是结果呢?你还不是瞒着我来见了他?知道吗?不让你来见他,不是因为我小气,而是!……”
“而是什么?你倒是说啊,”
唐嘉千觉得顾斯白绝对瞒了自己些什么,“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梁祁凡变的很奇怪?你是不是瞒了我写什么?”
“你也发现他变的很奇怪?”
“原来你早就发现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顾斯白知道不能再对她隐瞒下去,只能说出实,“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淮璟有把他的病例交给我。”
“病例?梁祁凡得了什么病?”
“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唐嘉千突然想起之前陪梁祁凡在伦敦接受治疗时,也是因为精神分裂,可是他的病不是装出来的吗?
后来梁祁凡明明亲口对她说病是装的,自己根本就没有病。
“你确定病例单不是假的?”
“你不是已经见过梁祁凡了,难道你觉得他还是以前的他?”顾斯白问。
唐嘉千摇摇头,“他确实变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他只是变回了以前的他,你仔细想想,梁祁凡是不是只有这几年间格温和,但是前几年的他却是格很暴躁的。”
听唐嘉千这么一分析,顾斯白也觉得梁祁凡确实是变回了以前。
这样一来,难道格温和的那个梁祁凡才是他自己分裂出来的第二人格?
格暴躁,反复无常的才是的他,才是第一人格?
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梁祁凡才是他们过去所认识的梁祁凡?
看到顾斯白充满疑惑的表,唐嘉千把刚才的经历告诉了他,然后又分析道:“这四年间梁祁凡都对我保持距离,从来都没有强迫过我什么,无论做什么决定,肯定都会经过我的同意,但是除了这四年外,我刚认识他的时候,他格反复无常,私生活还很混乱,而且做决定还很果断,不许别人反对。”
“所以,如果他真的精神分裂,也只能说明现在的他已经痊愈,变回了曾经那个梁祁凡,而第二次与我假复婚的那个格温和的他,才是他所分裂出来的人格。”
顾斯白听后,觉得梁祁凡的病突然没有那么简单了。
……
唐嘉千走后,梁祁凡走到卧室门前,伸手触碰到门把手,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拧开了门。
门口后,仰入眼底的是躺在上正在熟睡的女人。
卧室里开着暖色灯带,是辛睿临睡前叮嘱唐嘉千不要关灯,因为她怕黑。
过去四年,因为她的不听话,和三番两次的逃走,被关在那个暗无天的地下室天数比在楼上病房里的时间还多。
所以,现在她无比的害怕黑暗,因为对她而言,光明和自由都是奢侈的……
梁祁凡轻伐的走到前,看到辛睿的睫毛上还有泪珠,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看来她是做噩梦了。
在梦里都还哭……
收回视线,心烦气躁的向后退了几步,坐在沙发上,再次拿出一根烟,正准备点上,余光扫视到上的辛睿,又将烟卷扔到了一边。
只因他现在脑海中全是辛睿歇歇斯里的对着季臣毅说的那句话。
想起她好几次都差点被保安强,就无法控制住满腔的怒火。
此时,他恨不得去那个破医院,将那些人全部都绑起来杀掉!否则难以让他泄恨!
突然,睡梦中的辛睿双手挥舞着,大声的哭喊:“不要!走开!走开!不要碰我!不要!……”
梁祁凡立刻起,走到前,想伸出手抚摸她的脸颊安抚下,快要碰到时,看到她又放下手臂后,才赶紧收了回去。
因为他怕,怕她醒来看到是自己后,会更加怕……
第二天辛睿醒来的时候,梁祁凡早已不在客房,医生为她测了下体温,确定没有发烧,又检查了一遍她膝盖的伤口后,才开口提醒:“辛小姐,这一周尽量都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不然很容易化脓造成伤口感染。”
“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
医生走后,辛睿觉得嗓子很疼。
坐起想要喝杯水,从上下来,走到客厅,拿起杯子接了水喝了几口。
听到突然响起的开门声,猛地呛了好几口。
“咳咳……”
已经走进房里的梁祁凡看到她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眉宇紧了紧,“就那么怕我?”
低沉磁的嗓音从背后响起,辛睿放下杯子,扭过头与他四目相对。
“”没有,我怎么会怕你,我应该谢谢你,昨天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不会离开那个地狱,谢谢你梁少。”
听到她竟然说谢谢还有些意外。
梁祁凡自嘲的笑了笑:“不是说我是魔鬼?竟然开口谢我这个魔鬼。”
辛睿知道,他是故意这样说,无非是讽刺她之前的选择。
“梁少,无论你是魔鬼还是天使,我都会再与你进行交易,我答应你,我不会再毁约了。”
“你凭什么让我信你?”他的声音听起来明显是不满。
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毫无信用可言,“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梁少你都不会再相信我,所以以后我会用实际行动向梁少你证明,我不会再毁约。”
梁祁凡瞥了她眼,看到她一脸坚定的表。
走到她面前,伸出手轻撩起她额前的碎发,指间从她的眉心顺着鼻梁向下,捏起她的下巴,眸底尽是嘲讽,“实际行动?就你这副子,确定还能让我爽吗?”
听出他言语间的羞辱,辛睿的子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但她没有选择……
“梁少,我会努力取悦你的……”
“努力?”梁祁凡唇角微扬,讥笑道:“你要怎么努力?我只不过稍微碰你这么一下,你就抗拒成这种样子,你确定就这样的你还能取悦我?”
“我能的!”
辛睿握拳咬着牙,忍住膝盖上的疼,伸手去解他的皮带。
“你相信我一次。”
说的同时,清澈的眼眸中布满薄雾,然后抬眸直视着眼前这个无的男人
“我一定能取悦你。”
话落,已经将他的皮带解开,然后强忍着膝盖的疼痛缓缓跪了下去……
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后,梁祁凡立刻搂住她的腰,将她抵到后的墙壁上,眼神极其嫌弃的闷吼道:“你辛大小姐的自尊呢?”
“早在四年前被我父亲抛弃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没有了自尊。”
辛睿眼眶中的泪水涌出,“一个能在那种地方生存下去的女人,是没有自尊可言的。”
看到她的眼泪,想起她昨晚说的曾被那些保安差点强,忍不住的捏住她的下巴,bi)视着她:“是谁,那些让你失去自尊的人都是谁!”
辛睿闭上眼睛,完全不想回忆那些噩梦。
“告诉我!那些人都是谁!”梁祈凡继续发问
“不要再问了,我不想回忆那些画面。”
辛睿悲痛之余,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梁祁凡松开她的下巴,拿出手机看到显示的名称,原本狠的脸变得更加戾起来。
无视掉辛睿,来到落地窗前。
“她又开始发疯了对不对?”
“让她继续疯!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拦!”
“那就让她死!死了正好不用脏了我的手。”
辛睿站在原地,虽然听不到手机那端的声音,光听对话就猜到了是谁。
梁祁凡口中的她,还有那个疯字,在联想起昨天他突然出现在医院,肯定跟梁祁若有关系。
结束了通话后,梁祁凡侧目扫了辛睿:“记住,这几天哪里都不要去。”
说完,向门口走去。
“你是不是去见你姐姐梁祁若?”
梁祁凡停下脚步,开口纠正:“她不是我姐。”
辛睿疑惑的凝视着他:“梁祁若跟我说她没有病,是被家人抛弃送去了那里,她说的……都是真的吗?”
梁祁凡淡漠的扫了她眼,“她的话你也信?”
“我没有信她,而且还拒绝了她的合作。”
“合作?”
辛睿点点头,“嗯,她让我跟她合作,说只要我跟她合作,就能永远的离开那个地方,正是因为我拒绝了她的,她才故意咬了自己,然后陷害我,说是我发疯咬了她。”
“原来如此。”梁祁凡轻蔑的笑道:“果真还是只疯狗,不管走到哪里都会乱咬人!”
听到这里,辛睿觉得他们姐弟间定是发生了些什么,但她不敢问,免得再激怒了他。
“梁祁若是不会甘心待在那里的,她肯定能想到办法离开,这次是我拒绝了她的合作,但不敢保证其他人就能拒绝她,如果你不想她出来,就得想个周全的法子,让她永远都出不来。”
梁祁凡听后,笑了笑,“你有办法?”
“嗯。”
辛睿毫不犹豫的点了头,在她看来,梁祁若其实就是一颗毒瘤,只要她出来,必定还会祸害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