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再次炸裂了惊人的演技,一帮侍卫睁眼瞎,帮不上自己,只能清理出去。
“让侍卫们都退下,本宫要跟娘娘陈情。”
皇后娘娘抬了抬眼皮,侍卫们知趣的退出。
刘氏艰难地脱下自己的外衣,将后背展示给皇后。
“当着皇后面儿,你怎么能宽衣解带?你也太不要脸了。”
皇后看着刘氏的后背,已经完全被刘氏‘忽悠’。
“本宫明白了,是师妃误会你了。”
婉芸躺在破炕上,要不是装晕不能起来,她真想站起来替自己喊冤:“本宫哪里误会她了,本宫和茉儿两人亲耳听见里面*!铁打的对食!”
茉儿气愤地走过去,看了一眼也傻眼了。刘氏后背因为拔罐儿,被弄得血肉模糊。
“你……”茉儿深知刘氏的性情,肯定要为自己洗脱对食的污名。
刘氏根本不看茉儿,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对着皇后陈情。“皇后娘娘,臣妾从小养尊处优,从来没有这样吃苦受罪过,这个破屋潮湿阴凉,臣妾才住了几天,就已经腰酸腿痛,着了湿气。臣妾受不住疼,又不敢四处张扬,悄悄找了小德子。还好小德子是个不忘本的好奴才,见了本宫落难,并没有嫌弃,但是又不敢光天化日之下过来给臣妾拔罐刮痧,只能夜里偷偷摸摸地过来,结果竟被师妃说成对食。臣妾冤枉!”
茉儿听得气血逆流,好一张巧舌如簧的好嘴,活人能被你说死,死人能被你说活。
“你明明叫唤了,我们听见了。”
刘氏也不否认,大方承认道:“臣妾忍不住疼,是叫了两句,可是试问,谁拔罐儿刮痧的时候不喊两声儿?”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茉儿真想过去撕烂刘氏的嘴,看她还怎么狡辩!
“茉儿姑娘,你们是听错了!你们心中认定我是个坏人,所以才会把我往不好的地方设想,我真的实在刮痧!”
刘氏不仅说明了过程,还解释了动机。夜黑人静,孤男寡女,被她描绘成忠奴尽忠,低调隐忍。
茉儿冷笑着,直接说出了杀手锏,“是吗?既然刮痧用得着说‘心肝,宝贝,冤家,用力’吗?”
“住口!”皇后是正宫之尊,当然秉承非礼勿听的祖训。
茉儿为了揭穿刘昭仪,竟然忘了皇后之尊。
“不要再说了!乱七八糟,都不嫌丢人!都是皇上的内眷,回回弄成这个样子,还有一点皇家的体面吗?”
皇后坐下之后想了半天,既然两边都不能得罪,又无法两边都安抚,唯一的办法就是压下此事。
“皇后,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对食,跟没有殴打师氏!”
“皇后,刘氏不是刮痧,刘氏将我们娘娘打昏了!”
“住口,本宫让你们住口!一个个主子不像主子,奴才不像奴才!你们也是太闲散了,半夜不睡觉,搅在一起斗来斗去。既然你们都无事可做,从今天开始,每人每天织一匹布,直到有事可做为止。”
“织布?”
皇后也是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下策。狠着心肠说道:“如今国库虚空,皇上为了筹集银子,着急上火,嘴角的燎泡一个多月没下去,你们都看不到吗?你们整天坐在深宫里,不为皇上分忧解难,天天窝里乱斗。本宫是中宫,这件事儿本宫责无旁贷,本宫也每日织一匹布,陪着你们一同受罚!”
刘氏对这个处理也是能接受的,虽然自己没有殴打婉芸,可是毕竟偷了人,要是师氏咬着不放,也是个麻烦。
茉儿见皇后这样处置,当然无话可说,刘氏对食,已经没有证据,婉芸的腹痛又是装的,见好就收,也是个办法。
“娘娘,您何苦跟着我们受罚呢?”刘氏一脸佯装的愧意。
“你们不睦,当然是本宫*无方,本宫陪着你们受罚也是责无旁贷,这是其一。其二,咱们是皇家的媳妇,眼睛不能整天盯着鸡毛蒜皮,要为皇上分忧解愁,如今皇上刚刚登基,银钱紧张,自本宫始,缩减用度,节省下来的银两,无论多少,统统上交国库。”
冯佳慧这一出表演一半是真情流露本色演出,一半是息事宁人委屈求全。
国库空虚是事实,皇上着急也是事实!
所有人不是争夺皇上的宠爱,就是拒绝皇上的宠爱,目光统统都局限在自己利益得失的瓶颈里。
只有冯佳慧站在皇上的背后,默默地急皇上所急,忧皇上所忧。
茉儿还能再说什么,她无话可说,中宫娘娘以身作则,她要是在冥顽不灵,那就是公然对抗中宫,顶风作案了!
太医也是幸运,在风波化解之后,匆匆赶来。
“从师妃娘娘的脉像上来看,腹中胎儿应该没有大碍。皇后娘娘不必忧心。”
“那她为什么昏迷不醒了呢?”
“回皇后娘娘的话,师妃娘娘之所以昏厥大约有多种可能,《金匮要略论注》上说‘妇人得平脉,阴脉小弱,其人渴,不能食,无寒热,名妊娠。’何为脉像小弱?《金匮要略论注》中也有注解,‘小弱者,脉形小不大,软弱无力,而非细也。”我们知晓小弱,需要明白,这个小弱是跟哪个脉像相比有些小弱?关于这个问题,《金匮要略论注》里也解释的非常清楚……”
“闭嘴,皇后娘娘问你,‘师妃为什么昏迷不醒?’,你叨叨叨这么一大堆东西,什么小弱大弱,你直接说师妃为什么会昏迷?”
墨锦受不了太医的‘念经’,太医还在滔滔不绝,就被直接当场截断。
太医被墨锦粗暴打断,也犯了难,他也说不清楚师妃为什么昏迷不醒,按照脉像来看,师妃不应该昏迷,可他又不敢说师妃装晕,原本想引经据典,把大家说晕,没想到却被墨锦打断。
“师妃……师妃昏厥是因为……”
“因为什么?快说!”
“师妃最近惊惧过度,劳心劳力,以至于身心俱疲,昏厥不醒!”
茉儿生怕太医说漏嘴,赶紧说道:“太医,赶快想想办法,把我们娘娘弄醒!”
太医无法只能用最最保守的办法,大拇指狠狠地按住婉芸的人中,使劲发力。
只需一下,婉芸便忍不住疼,‘恍恍惚惚’地从‘昏迷’中醒来。
“皇后,臣妾被……”婉芸才刚‘苏醒’只能接着昏倒之前的剧情表演。
“不要再说了,该说的本宫都已经说过了,这件儿今天到此为止,谁要是再敢提及此事,本宫宫规伺候!”
婉芸再要扑过去陈情,皇后娘娘已经起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两个恨红了眼的女人,再次单独面对彼此。
又是平分秋色,不分伯仲。彼此对彼此来说,都是毕生难以铲除的宿敌。
“贱人,要不是皇后帮衬着你,本宫一定不会饶了你?”
“傻子,你要不装晕,你以为你能斗得过我?大家还不是看在你的肚子里有皇嗣的面子上。不过你最好明白,女人不可能一辈子都怀孩子,你要是孩子生下来之前,无法除掉我,那就等着我除掉你吧!哈哈哈……”
“哦?是吗?本宫不光有皇嗣傍身,本宫还有一个亲妹妹呢!你能连我们姐妹三个都除掉吗?皇上能答应吗?”
“能不能,咱们走着瞧,反正我不会坐以待毙,你最好也不要松懈疲怠!”
“多谢贱人提醒,你一日不死,本宫一日不会松懈!”
“那就好!省得你落在我的手里的时候,说我背后偷袭你!”
“好自为之吧!”
“好走不送!”
斗法斗得难解难分,斗嘴以然没有胜负。这就是婉芸和刘氏。
一场夜色,遮掩了这场恶斗。婉芸和刘氏躺在床上,两人都彻夜难眠。
相反,婉莹听了芸娘的劝告,心里想明白了现状,夜里两位皇子也没有哭闹,她美美的一觉,睡到天亮。
一夜好睡,两位皇子早早的被饿醒,乃娘给皇子们喂了乃,抱着过来看婉莹。
一屋子人其乐融融,忽然有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问仙宫的门口。
芸娘掀帘子出去,恰好瞧见凤珏郡主,凤珏郡主也瞧见了芸娘,两人隔着长长的宫道,四目相对。
凤珏眼中的惊恐愧疚,让芸娘心疼不已。主动走过去,慈爱地问道:“小郡主,你这么早过来,是找师娘娘吗?”
凤珏郡主点了点头,说道:“我想看看师娘娘的头,好些没有?这个是我昨天夜里叠的小纸鹤,你帮我送给师娘娘。”
果然是个质地纯良的孩子。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想尽一切办法挽救弥补。
“小郡主,你自己亲自送给师娘娘,不是更好吗?”
“我昨天冤枉了师娘娘,师娘娘还替我挡了一巴掌,我想亲手送给师娘娘,又不敢见师娘娘。我怕师娘娘生我的气。”
“乖郡主,师娘娘没有生你的气,师娘娘要是生你的气,怎么会替你挡那一巴掌?”
“真的?你没骗我?”
“奴婢怎么敢骗郡主呢?不信的话,郡主跟着奴婢进去,自己亲自看一看,问一问,不就明白了?”
凤珏郡主欢喜地拉着芸娘的手,催促说道:“你带我进去,你带我进去,我要跟师娘娘致歉致谢。”
芸娘明白,皇上昨天斥责小郡主不懂得感谢那句话,小小的孩子记在心里了。
芸娘拉着凤珏郡主,进了问仙宫正殿。婉莹恰好回头,刚好跟凤珏郡主目光相对。
“小郡主,这么早,你怎么过来了?吃饭了吗?”婉莹欢喜地喊道。
凤珏郡主原本还犹豫,见婉莹亲热地叫自己,也开心地凑过去说道:“还没有呢,我等着天亮就起床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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