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虚被师尊的真气打到地上,原地打了个滚,他趴在地上长哭道:“清玑阁太欺负人了!”
临绮欲要去扶他起来,被他一把推开,黎云道:“让他闹去,咱们走!”
于是大家都随了师尊,出了偏厅去了,太虚自闹了一阵儿,见没了观众,只好灰溜溜地爬起来,望了望四周,到处都空无一人,便走到门口,冲着门口大叫道:“后儿便是吉日,天罡星君家便要来接人,云羽裳是我云家的姑娘,自有我替她作主,我可告诉你们,这聘礼我也收了,婚书我也签了,你们既不让她回去,那新郎只好到这里来接人了。”
太虚一口气喊了这么多的话,喉咙都干了,他吞了口唾沫继续道:“云丫头,这婚书白纸黑字,由不得你不认,你那么点小我便将你拉扯大,我容易吗我?你现下长大了,就仗着清玑阁不知好歹,连舅舅养大你的恩情你都不认了,这事儿就是闹到天帝那里,我也占着理儿。”
黎云在屋里听了,气到跺脚道:“还不把那满嘴秃噜的东西给我叉出去。”
婉华赶紧吩咐临绮带几个师妹,去将那太虚赶下山去了。羽裳听了太虚的话,对师尊道:“舅舅说的可是真的?若非要我嫁给那天罡星君的儿子,我便舍了元神祭天姥山。”
“胡说,谁要你的元神来祭山?”黎云骂道,她又对婉华道:“去打听一下那天罡星君的儿子,让太虚这么一闹,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
婉华自领命去了,黎云遂对羽裳道:“云丫头,师尊本想给你找个踏实的仙家,过逍遥的日子,不去参合那天庭里面乱七八糟的事儿,但即便如此,也不能让太虚那东西把你给卖了。”
羽裳含泪道:“师尊,您真的是我母亲的师傅吗?”
黎云点头道:“那是我第一次收徒,几十个遴选的女孩子中只选中了三个,一个是玄昊的母亲,一个是你的母亲,还有一个便是你师傅,我给她们三个重新取了名字,分别叫婉桃,婉林,婉华。”
“什么,我的母亲和大殿下的母亲是师姐妹?”
“对,她们三个,我都当亲生女儿般养着,后来婉林非要嫁给你那死鬼老爹,不想你爹不多久便战死神灭,婉林是个痴情种,当下便殉了情,她是这三姐妹里我最疼的一个,真是让我给惯坏了,任性妄为,终于毁了自己。”黎云讲起这些往事,忍不住长叹一声。
羽裳忙问道:“那谁是我父亲,他为何战死?”
黎云迟疑了半晌道:“你那混账老子不提也罢,就是他害了你母亲,一个泼皮破落户,提他做甚?”
羽裳还想要问,只见婉华急匆匆进来道:“师傅,打听到了。”
“快说。”黎云道。
“原来那天罡星君的儿子偷吃了不知谁的丹药,中了毒,这一年来他们家人四处寻求解药无果,连药王也是束手无策,现下日日只用那续魂草吊着,天罡星君四下打听,要找一位仙子去给他儿子冲喜,谁家都不愿将女儿嫁过去,这才找到了太虚,许了他许多好处,那太虚就把云儿给卖了。”婉华气急火燎道。
羽裳一听,心里凉了半截,心想果然是舅舅将自己给卖了。
黎云听了,坐在位子上倒吸一口凉气道:“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千不该万不该,当初不该把云丫头交到他手上。”
婉华让临绮将羽裳带走,便对黎云道:“师傅不必过分自责,当初清玑阁是众矢之的,我们只有将孩子送走,方能逃过众人耳目,这不能怪您,只怪那太虚不是个东西,要将云儿卖了换酒喝。”
“那太虚自被贬谪到四重天放马,日日沉沦,不想竟变得这般的坏,他如今婚书都写了,天罡星君若后日真要来迎娶,咱们便封了天姥山,下几重结界看他如何进得来?”黎云道。
婉华听了,点头道:“我这就去下结界封山,那太虚和天罡是些什么东西,竟欺负到咱们清玑阁头上了。”
“换个结界诀,你也是死脑筋,一个结界诀用了几千年都不变,早让人给破解了。”黎云吩咐道。
婉华便眨了个眼,连声称“是”。
话说玄昊和孟阳君两人都换了装束,一路不敢耽误,直奔琼崖仙洲而去,还在半道上,孟阳君道:
“大殿下,后面有小尾巴,可要甩掉?”
玄昊头痛道:“又来了,每次都这样,她当咱们去玩呢!”
说罢便跟孟阳君点点头,两人便立即分开,一个向东飞去,一个向西飞去。
赤珠远远地在后面跟着,见他二人突然分开走了,便知一定是自己暴露了,她自语道:
“小样儿,想甩掉我,你姐姐这么傻吗?”
于是她唤出落日弓,从箭壶中取出一支箭来,拔掉箭头,用丝线捆了,一箭朝孟阳君射去,只见那箭便直追孟阳君而去,赤珠只在这端拉着那丝线,远远的跟着不露声色,玄昊见赤珠没有跟过来,以为将他甩掉了,便去寻孟阳君和他会和,远远便瞧见孟阳君也来寻他,二人见了,玄昊道:
“她没跟着你吧?”
孟阳君笑道:“我以为她来跟你了?”
玄昊拍手道:“哈哈,这次总算将她给甩了。”
两人正在得意,孟阳突然“啊!”的一声,他感到背心一阵生疼,玄昊忙上前查看,原来是一支箭打中了他,幸而那箭没有箭头。玄昊拿起来一看,便知是赤珠捣的鬼。